分卷閱讀25
發(fā)木,四肢麻木,身上衣服全被冷汗?jié)裢浮?/br>他張著嘴努力呼吸,已經(jīng)沒有辦法站起來,只能慢慢向辦公桌爬去,爬行中被地上的碎玻璃刺進了手掌和膝蓋。他用胳膊撐住椅子,探手從桌角摸到了手機。他幾乎什么都看不到了,指尖沒有知覺,憑著感覺按向通訊錄里第一個聯(lián)系人。電話撥通了,卻沒有人接。厲行洗完澡出來,在客廳里穿衣服。他站在鏡子前擦著頭發(fā),手機就放在不遠的茶幾上,屏幕亮起,顯示著信祁的來電,但是手機靜了音。衣服穿得不太對勁,肩膀那里怎么也弄不好,他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卻瞟到亮起的手機屏幕。他走過去,終于在通話自動掛斷的前幾秒將它接了起來。他還沒有說出一個“喂”,電話那頭就傳來急促的喘息聲,以及熟悉的哮鳴音。他心跳驀一跳,手也抖了:“信祁?”信祁沒說話,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喘息慢慢地弱下來,嘯鳴聲都在逐漸減退。他閉上眼,意識被抽離,甚至沒有聽到電話到底被接起了沒有。“信祁?信祁!我馬上過去,馬上過去!”手機里突然傳來“哐當”一聲,通話就此中斷。厲行走到監(jiān)控前看了一眼,看到信祁趴在椅子上,手已垂下,手機掉在地上。這時栗子從廚房里端著塊蛋糕出來,正在舔叉子,見他滿臉驚慌,問:“怎么了?”厲行根本來不及跟他解釋,箭步?jīng)_到玄關(guān)踩了鞋便甩門而去。23他沖下樓梯,同時打了120,繼而奔向小區(qū)門口,再給姜音打電話,對方卻關(guān)機。忽然想起她早上跟自己說過她要去見一個重要的客戶,讓他一天不要聯(lián)系她。他只好給魏成打電話,告訴他信祁出事了,讓他立刻趕去天信總部。厲行自己也坐上出租,不斷催促著司機快點快點。司機一路抄近道,趕在救護車之前抵達了天信大樓。他從兜里摸出一張五十塊拍給司機,喊一句“不用找了”,邁開長腿就往大樓跑去。門口有保安試圖攔他,他大喝一聲“滾開”,趁對方愣神的剎那一頭扎進樓里。電梯正停在三層且繼續(xù)上行,他三階一跨從樓梯沖上五層,湊巧趕上電梯門打開,鉆進電梯按下十八樓的按鈕。他還是學(xué)生的時候曾來過天信,可這么多年過去也不知辦公室的位置改了沒有。一上十八層就拽住一個路過的女員工,問她:“總經(jīng)理室在哪里?!”女員工被他嚇了一跳,伸手給他指了方向。厲行眨眼間又跑得沒影,停在總經(jīng)理室門前擰動門把,門卻被鎖住了,打不開。“信祁!信祁!”他用力拍門,里面沒有動靜。他的舉動已經(jīng)引來了幾個員工的圍觀,卻全然不顧,后退幾步猛地加速前沖,用肩膀生生將門撞開。一進門就看到滿地的橙色藥液以及打碎的玻璃瓶,扭頭見信祁倒在那里,立刻上前扶他,卻見他嘴唇紺紫,探鼻息已全無,再摸頸動脈也沒有跳動。厲行大腦一片空白,鼻尖緊張得出了汗。救護車還沒有來,他不知道信祁心臟已經(jīng)停跳多久,如果因缺氧引發(fā)腦損傷那就一切都晚了。他思考的同時身體已經(jīng)付諸行動,讓信祁平躺在地上,一把扯開他的上衣開始給他做胸外按壓。他之前在戒毒所的時候,曾接受過急救訓(xùn)練,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派上了用場。“信祁!你他媽不準死!”按壓三十下之后,他又給信祁做了兩次人工呼吸。這樣重復(fù)了大概一分鐘,信祁的心跳開始恢復(fù),也有了微弱的呼吸,嘴唇上紺色逐漸褪去。厲行稍松了口氣,不敢停下,繼續(xù)按壓,同時試圖在他身上找藥,可那罐他隨身攜帶的噴霧卻不知去了哪里。憑一地打碎的美沙酮來看,這里絕對發(fā)生過什么,但厲行沒看到之前的監(jiān)控,不知道信博仁把藥扔了,只能放棄尋找。手上動作不停,他滿頭是汗,汗水順著鬢角淌到下頜,又被甩落在地上。他這邊的動靜幾乎把整層的人都引來了,不少員工在打120催促他們快點來。其實在信祁心跳恢復(fù)的時候,救護車就已經(jīng)抵達了天信大樓。門口十來個保安卻攔住了趕來的醫(yī)生護士,說什么也不讓他們進去。雙方產(chǎn)生了激烈的爭執(zhí),甚至開始動手,醫(yī)護人員寡不敵眾,始終無法突破阻攔。這時一輛銀色面包車也停在大樓門口,魏成下車看到這情狀,直接從后備箱抄出一根高爾夫球桿,上前照著離他最近的保安腦袋上就是一揮。那人直接被他敲暈了過去,額角迸血躺倒在地,魏成又一聲大喝:“誰他媽還來試試?!”保安頓時被他震住,醫(yī)護人員趁機沖進樓里。厲行看到擔架車推進來的一剎那,整個人都是麻木的,幾乎不知自己是怎么起了身,跟隨他們乘電梯下了樓。電梯停在一樓,門剛一打開,那些保安竟然又沖了上來,拼命堵著電梯口不讓他們離開。厲行瞬間被激出了火氣,他在里面往外推,魏成在外面拖拽??赡切┍0苍骄墼蕉啵娞蓍T開開合合,兩人怎么也不能把擔架車送出去。他知道一定是信博仁搞的鬼,可他現(xiàn)在根本沒時間去找信博仁算賬。直到十八層的員工從另一部電梯下來,開始幫他們拽那些保安。天信的員工陸續(xù)都下到一層,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是總經(jīng)理”,本在看熱鬧的人群便傳出一陣私語,接二連三地沖了上來,終于給他們開出一條生路。救護車迅速開走,厲行上了面包跟魏成一起逃離現(xiàn)場,緊隨救護車往醫(yī)院趕去。直到信祁被推進搶救室,他才渾身癱軟地跌進座椅里,兩條腿都在顫抖。他大汗淋漓地喘著氣,聽到魏成問他:“厲哥,這到底怎么回事?”厲行搖搖頭,他也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直覺告訴他肯定跟信博仁有關(guān)。他給栗子打電話問清情況以后,頓時五指攥緊,差點把手機屏按裂。他竟沒想到信博仁能做出這種事,就算信祁不是他親生的,他也養(yǎng)了他二十七年,就一丁點兒的感情都沒有?能為了天信的名聲不惜讓他去死?說他衣冠禽獸都不配!厲行把牙齦都咬得酸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