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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卻睡不著。他眼里滿是血絲,一直盯著大門看,盯了足有一個小時,接近十二點的時候,他聽到了腳步聲。鑰匙剛插進鎖孔,他已經(jīng)為對方打開了門。厲行明顯一愣,才拎著午飯進來:“姓張的走了?”“走了。”信祁剛要接著說,卻見他做了個“噓”的手勢。厲行關(guān)好門,放下飯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他都在哪兒呆過?”“只坐了沙發(fā)?!?/br>厲行便在沙發(fā)和茶幾周圍仔細尋找,確定沒留下什么可疑的監(jiān)聽設備,才松口氣:“你沒再睡會兒嗎?”信祁沒答,而道:“我說漏了嘴?!?/br>“什么?”信祁把張警官問他的話簡單敘述了一遍,厲行皺眉隨即又松開,換了衣服:“沒事兒,我已經(jīng)替你圓過去了。我就說他怎么突然問我錢的事,原來是因為這個?!?/br>張警官離開信祁家以后,就給老劉打了電話,當時老劉正在跟厲行交談,出去接電話回來,問他有沒有接觸過那兩千萬。之前他們對的口供里,封逸遠就是知道這筆錢的來源的,卻沒有仔細考慮信祁病中如何轉(zhuǎn)賬的事。老劉突然問起反而讓他起了疑,一想到信祁一定會說自己去過他家,順便給張卡也在情理之中,便說自己確實接觸過錢,再通過魏成交給了夏東升。他說的時候自然是在賭,內(nèi)心也非常忐忑,為了不讓信祁憂心,才故意說得輕描淡寫。而最后一句本來就是真的,他也不擔心他們再去問魏成。能證明此事的人越多,真實性也就越高。信祁聽他這樣說,一顆心才終于落回肚子,緊接著失眠引起的暈眩便涌了上來,胸口也有些窒悶。他捂著嘴咳了幾聲,嚇得厲行忙彎腰幫他順氣。“沒事兒吧?”厲行擔憂地詢問,“嚇著了?其實就算對錯口供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剛劉警官跟我說,信博仁能提供的證據(jù)只有一段錄音,短信照片什么的也全都查不到了,人證又都站在我們這邊。我還問了鄒律師,她說單憑一段錄音定案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聲紋檢測也只能作為旁證。只要我們咬住了不認,不會有問題的。”信祁點了點頭,漸漸平復下來:“我沒事?!?/br>厲行顯然還是不太放心,蹲在他身前握住他的手:“別想那么多了,你現(xiàn)在還是身體要緊。我買了飯回來,你好歹吃些,然后去睡一會兒?!?/br>“好?!?/br>34午后的陽光總是格外溫暖,雖然近日天氣漸冷,但中午的溫度依然不減。信祁倚在床頭,眼底的青色又加深了,兩頰微微凹陷下去,寬松的睡衣領口斜開著,鎖骨窩顯得格外深。卻沒什么美感可言,因為這人實在是太瘦了。厲行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本想問問關(guān)于父母的事,明明他們說好不主動向警方提起,可信祁好像并沒有遵守約定。終究還是不忍心打擾他,只把被子拉得高了些,又摸了摸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涼。他知道信祁一定沒有睡熟,可即便是淺眠也比一直不合眼強。他本想著能在這段時間讓信祁把藥戒掉,再調(diào)養(yǎng)一下`身體,好應對一兩個月后法院的開庭。誰能料到信祁的身體狀況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差,加上煩心事不斷,情緒經(jīng)常波動,食欲不振精神萎靡,這才短短幾日,他的體重就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下跌。也怪自己事先沒有了解清狀況,還把現(xiàn)在的信祁當成五年前的信祁看待。中午的飯他又沒怎么動筷,這會兒睡著了,表情也不見放松。厲行忽然有些束手無策,只怕他再這么消沉下去,不止是身體,心理也要出現(xiàn)問題。可事情都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想終止也不可能了。厲行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fā),起身走向陽臺,叼了根煙在嘴里,卻遲遲沒點。住在信祁家的時候他都不怎么抽煙,知道對方受不了煙味,只好克制一下自己的煙癮?,F(xiàn)在他又把煙按回煙盒,十分渴望地看了一眼,還是選擇遠遠地撇開。他回到臥室,聽到信祁咳了兩聲,許是脖子酸了,把頭轉(zhuǎn)向另一邊。厲行知道他一旦選擇靠著睡就是又覺得憋悶,見他這姿勢實在難受,想給他身后加個靠墊,可剛一彎腰,信祁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逸遠,把藥給我?!?/br>厲行心頭一跳,連忙從枕邊摸起噴霧遞給他:“去醫(yī)院看看吧,你最近發(fā)作得也太頻繁了?!?/br>信祁吸入藥物之后覺得舒服了很多,眉心慢慢展平,搖了搖頭又合上眼,把頭抵在對方頸窩:“讓我靠一會兒?!?/br>厲行只好在心里嘆氣,想著即便他不愿去醫(yī)院,也得找個機會硬把他拽去才好。嘴上避過了這個話題,問:“剛才一直都沒有睡著嗎?”“大概?!鄙眢w疲憊的時候連話都不想多說。他這么靠著不動,厲行也不敢動,過了五分鐘再叫他,發(fā)現(xiàn)他沒了回應。鼻息逐漸平穩(wěn),噴在他皮膚上,呼吸間冷熱交替,弄得他怪癢的。兩個人偎在陽光里,身上被曬得很暖,沒過多一會兒厲行也打起了盹??善心敲磦€人靠在他身上,讓他沒法躺下安心入眠,只好在與困意的抗爭中僵坐了一個下午。同一個姿勢保持得太久,他半邊身體酸痛不已,從肩膀一直麻到指尖。信祁撤開半天他都緩不過來,整條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抱歉?!毙牌钌裆⒕巍?/br>“沒事兒,你睡好了就行?!眳栃袊L試著抬了一下肩膀,直被酸麻搞得倒抽冷氣,呲牙咧嘴表情扭曲。太陽已經(jīng)落山,天色暗了下來,他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拉上窗簾。信祁盯著他的背影,忽然說:“我餓了?!?/br>厲行動作一頓,繼而滿臉驚喜地轉(zhuǎn)身。他已經(jīng)連續(xù)一周沒有聽到過信祁說“餓”這個字,一時間比中了彩票還激動,忙道:“好,我這就去給你弄吃的,你先喝點水?!?/br>他說著便奔向廚房,從柜子里拿出一板掛面,洗了手洗了刀,邊切菜邊想信祁這毛病將來可怎么辦。身體受不了寒,沾不了油煙,不能接觸粉塵,基本告別一切家務。腿又算半個殘廢,等法庭判決后估計還得留下案底,就算有顏值撐著,也實在想不出有哪個女的愿意照顧他一輩子。莫名其妙開始為他的將來擔憂,心思飄遠,一不留神險些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