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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又引起了軒然大波,在焦點聚集過來的同時,一切程序也在按部就班地進行。封逸遠才剛把手頭的工作弄熟練,夏東升就迫不及待地給他升職加薪,直搞得整個辦公室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他手上拿著夏風(fēng)股份的事還得偷摸藏著,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去,不知要被幾個八卦的女同事造出什么樣的新聞。第一筆工資下來的時候,封逸遠拿著錢去給信祁買了一塊手表。他本來打算送點更具創(chuàng)造性的禮物,可一看到他手腕上那處怎么都消不掉的牙印,就只好乖乖地去買了手表。他自己那塊表已經(jīng)戴了兩年多,想一塊兒換掉,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超了預(yù)算。他給信祁看上一款簡直戳心窩子的表,就是價格小貴,猶豫再三,還是一狠心花光自己一個月的工資,還倒搭上五百塊。說實話這個價格在手表里當(dāng)真不貴,可以他現(xiàn)在的消費能力,對那些天價名表還是只能望而卻步。想著以后有錢了再換更好的,還是趕緊買回去遮疤要緊。要是別的疤也就沒必要遮了,偏偏是牙印,想起來都覺得自己丟人。信祁得知他工資剛到手就花了個精光,還是為了給自己買表,倒是沒責(zé)怪他,只眼神玩味地挑起眉。表確實合適,可惜還是不能把疤痕完全遮住,有表盤的一面確能,另一邊還是要露出來點。這可讓封逸遠犯了難,信祁手腕本來就細,表帶再寬點肯定難看,現(xiàn)在這樣又遮不全疤,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后信祁說:“遮不住就遮不住吧,這樣挺好?!?/br>封逸遠悻悻然作罷,不過想想信祁現(xiàn)在不上班也不會經(jīng)常戴手表,也就釋然了。繼續(xù)由他每天到處亂跑,反正這人不愛運動慣了,沒事多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還能適當(dāng)鍛煉一下。然而清明節(jié)過后沒多久,信祁忽然就不出去了,家務(wù)還是照做,就是死也不出家門,連下樓扔垃圾都不肯。封逸遠還以為他出了什么事,一問之下才知道原因是外面開始飄柳絮。除了香水和花粉,他就屬對楊柳絮過敏嚴(yán)重,寧可不出門也堅決不接觸。他便又問那往年他怎么過,信祁答他說盡量泡在公司,實在不行就請假回家歇著。于是封逸遠每天下班進家門之前都要先檢查一遍身上有沒有粘到柳絮,生怕一不留神帶兩個回家。單位的工作繁多,但并不難,熟練起來還是游刃有余。兩個月時間里他已經(jīng)跟同事搞好了關(guān)系,尤其錢芳芳,完全把他當(dāng)成了好gay蜜。這天下午,他早早忙完了手頭的活坐等下班,喝著杯加糖加得令人發(fā)指的咖啡,隨手打開網(wǎng)頁瀏覽,順便偷瞄了一眼秋凌。之前有回上班時間打游戲被她發(fā)現(xiàn),挨了頓罵,他也就只敢看看網(wǎng)頁新聞了。因為經(jīng)常搜索跟信祁有關(guān)的東西,比如“春季哮喘應(yīng)該注意什么”“哮喘該如何適量運動”,他也經(jīng)常得到有關(guān)的推送,覺得有興趣了,就會點進去看看。今天推送里出現(xiàn)了一篇文章,像是,更像是隨筆。文章是一個女生記錄她與她男朋友的點滴,作者的筆名很奇怪,叫“空氣小姐”。封逸遠本來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但里面有一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在文章開頭這樣寫著:“如果我說你像空氣,那我一定非常愛你?!?/br>他瞬間想起了信祁曾經(jīng)說過的話,至今也未能理解其中的含義,便將那文章看了下去。篇幅不長,文字也很簡潔,字里行間卻能讀出作者投入的感情。故事從大學(xué)開始記錄,圖書館的相遇,“一個干凈、清俊的男生坐在窗邊,陽光照在他膝間攤開的書上”,“我看著他,不知他是否覺察,忽然就對上了視線。他一怔,隨即朝我微笑”。再到后來的熟識,兩人漸漸聊得開了,女生便好奇地問他為什么每次遇到都是在圖書館,而不是像別的男生一樣穿梭在運動場上。“他笑了起來,回答我說:‘我有哮喘。’“他似乎見我不信,從衣兜里掏出一罐噴霧,沖我晃了晃:‘或者我可以去慢跑,你愿意陪我嗎?’”封逸遠看到這兒,忽然有了一些感觸。故事雖然平淡,作者的筆觸卻像那個男生的笑容一樣明凈,給人一種輕松向上的愉悅。封逸遠以為這就是個安靜平和的故事,一直看到他們畢了業(yè),雙雙有了自己的工作,留在同一座城市發(fā)展。本來一切都在預(yù)想之中,卻在某一處突兀地斷開,情節(jié)開始急轉(zhuǎn)直下。“他去出差了。那天我有些感冒,沒去車站送他。我們通著電話,我塞著鼻子問他:‘你出差這么久,不會回來就不要我了吧?’“他聽著我的玩笑,配合地輕笑了起來,我喜歡聽到他笑的聲音?!趺磿?,你是空氣啊,沒你我就活不了。’“我哼了一聲,臉有些紅了。我聽著他的笑聲,在電話里跟他進行短暫的告別,卻沒想到那是真正的訣別,也是我最后一次聽到他的聲音,聽到他的笑?!?/br>故事到這里突然就沒有了,封逸遠皺起眉頭,忙翻向那個作者的主頁,找到了剩下的部分。“他沒有回來,我再打他的電話也打不通了。在這之前我從沒想過哮喘是種真的可以要人性命的病,再找到他時他躺在異城市的醫(yī)院里,氣管被切開,只能借助呼吸機維持生命。我哭著問大夫他怎么樣了,大夫說大腦缺氧得太久,也許不會再醒來了。“那仿佛晴天一個霹靂,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他身上明明帶著藥,為什么會犯這種絕不可能的致命錯誤,或許不再會有人為我解釋。那一刻我想起他說的話,我是空氣,卻沒有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在他身邊??諝獗灰稽c一點從身體里抽離是什么樣的感覺,我體會不到,但我想大概沒有什么會比那更加絕望?!?/br>封逸遠緊鎖著眉頭,驟然灰暗下去的情景讓他神經(jīng)緊繃。手指不停地滑動滾輪,內(nèi)心還抱有一絲僥幸,試圖找到故事最后的結(jié)局。所有看過這篇文章的讀者也跟他一樣焦急,幾百條評論里有人在說堅決不接受這個結(jié)局,有人在祈禱男主醒過來,還有一些人質(zhì)疑這個故事的真實性,說作者壓根就是編的,故意把哮喘說得非常嚴(yán)重來制造恐慌。但不管是什么樣的評論,作者一條也沒有回復(fù)。文章更新到這里斷了足足一年,在無數(shù)的催更聲中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