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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好雅興。”“月色正迷人。”他有似無地望了一眼屋子里,“不及你有興致?!?/br>柳鎏神情一變,將盆子擱了,不露痕跡的把門給掩上。“……你,究竟從何而來,潛進施府到底所謂何事?”柳鎏一臉正色,那惹人的桃花眼里竟有著殺氣。白雩輕笑著,并不在意,只是寂寥的望著上空,月輝灑在他的身上,那席白色的身影恍若仙人,衣袂翩躚,一晃眼的功夫他便消失在了柳蔭里,只留下一句縹緲的話,“我只是來尋東西的,找到了便會走?!?/br>第十一章啞管家之謎11—1清晨醒來,塌上一旁有被人睡過的痕跡,單薄的被褥被折疊起來,弄得整整齊齊。案上也擱著一株剛采摘下來的花,瓣白綻爛漫,還有著晶瑩的水珠,一股淡淡的清香……施子摟著身上那一床被褥,發(fā)了會兒呆,視線掃著……一空酒壺隨意地倒在地上,一時間,轟的一下,昨夜的事兒全一股腦的浮現(xiàn)在眼前,柳鎏的強壓著他,手指間的挑逗,依舊那似醉非醉的眼神,彌漫在空氣中的花香淡了,昨夜夾雜著情欲的麝香味像是揮之不去一般。施子緩緩?fù)谎勰莿偙徽聛淼幕?,再垂下頭,死死的揪著被褥,擰……秀麗的眉都打了結(jié)兒了,讓他這個后悔懊惱。一個大男人起床折騰這些花草,都把他當(dāng)娘兒們哄了么。——||非得踹他一腳,不可。只是現(xiàn)在那個罪魁禍?zhǔn)?,也不見人影兒了?/br>施子下了榻,低頭望著……白色的褻衣很干凈,下擺也沒沾上什么濃稠的白濁,或許昨夜兒沾臟了……被柳鎏換去了也說不準(zhǔn)兒,四處望望,這會兒木梳子也找不著。所以說……房間里平白無故再住進一個人,確實有些麻煩,更何況還是個愛喝酒的瘋道士。長吁一口氣,他穿起袍子,將頭發(fā)在手里隨意繞了幾下,拿簪子一插,算是收拾妥當(dāng)了。開了門,從井里弄來了一些水,從木桶里倒映著他的臉,水波蕩漾,一泓水寒徹冰涼,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兒,卻又說不出是什么,他挽著袖子,用手指蘸了青鹽,然后用清水漱起口來。東側(cè)廂房的門突然開了。青梓立在門處,遙遙的望著,嘴角泛著冷笑,聲音不小,“昨晚上睡得可好?”施子掬著水的手,抖了一下,胡亂地擦了把臉,“還好?!?/br>“是么……我表哥還擔(dān)憂著你,原來是杞人憂天。”他有些不解,望了一眼青梓,總覺得他話里有話,何況那眼神還忒流氓地來來回回掃了他好幾遍。等等……琢磨琢磨。白雩擔(dān)心他?莫非……昨晚上窗外那一聲咳嗽是他發(fā)出來的?!那么豈不是,房里的動靜都聽出了大概……施子臉紅了,耳頸都似燒著了一般。一陣衣擺發(fā)出的輕微聲響從他背后傳來,他一慌張,身子一震,回頭正對上白雩似笑非笑的的臉。“那個……我……”“你別聽他胡說,他是閑得慌,心儀的東西被搶了難免會使些性子。”啊……心儀的東西?為什么他們倆表兄弟的話,都那么令人難以揣測。“一日不見,相貌……”白雩斟酌著,深深望了他一眼,“比以前更俊俏了?!?/br>一大早被仙子一般的人夸,還真是受寵若驚……更何況夸的還是相貌。施子懵住了,斜著眼往水桶里望去……倒影晃悠悠的,看不大真切。白雩伸手扶著他的肩,望著施子這一身隨意的打扮,最終視線落在他的發(fā)上,“你到省事,十七的人了,就這么邋遢的跑了出來?!?/br>“我沒找著梳?!?/br>“我來……”施子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他態(tài)度強硬地扳過身子,簪子被取下來了,頭發(fā)就這么散落了一身,脖頸也被搔得癢癢的。能感覺到他的指尖輕輕滑過他的發(fā),很溫柔。——||他不也沒梳子么……誰用手都不是一樣的啊。隱約飄來桂花香,好聞極了。門被踢開了,發(fā)出嘈雜不堪的聲響。一抹青褐色的身影突然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手里還端著一碟什么,柳鎏明顯的一愣怔,桃花眼瞇著,狠狠地盯著施子一眼,悶聲悶氣地說,“吃飯了?!?/br>轉(zhuǎn)身便走了。廳堂里突然傳來一聲桌凳倒地的聲響,像是被人踢的,驚得施子一震,那邊白雩已經(jīng)手法靈巧的將他把發(fā)髻挽好了。青梓望望里面,再望望他們一眼,笑得有些幸災(zāi)樂禍,一扭一扭得便跟著進了。濃香的味道。一張桌子上擱置了四副碗筷,柳鎏雙手束在胸前,沉悶著臉,不說話。施子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好香啊。”柳鎏面無表情。于是施某人不覺有些訕訕的,猶猶豫豫地挑了一把離他最遠的長條凳,屁股還沒坐下來,只覺得地上一股兒沖力,吱的一聲,長條凳飛出去好遠,他差點跌在地上,一只手有力的撐住了他,將他穩(wěn)住身形,白雩笑著輕聲說,“小心點,別傷了?!?/br>施子茫然點頭。哼。柳鎏斜著桃花眼,一臉的不爽快。“嗅嗅空中,好大的醋味兒。這一腳踹得很真夠猛的?!鼻噼骺羁钭谑┳优赃叄檬至嘀鴫亟o自己倒了一杯水,嘗了一口。施子低頭瞅一眼,呦……可不是么,桌下一晃兒閃過青褐色的褲腿兒影,像是來不及躲,足纏白布襪、腳納云履。——||柳鎏這個挨千刀的家伙。昨夜兒趁著喝醉耍的無賴舉動,還沒找他算賬,這會兒反倒踢起了凳子,自己闖上門來了,施子狠蹬了他一眼,倏的起身,就要坐白雩身邊。一只手怯怯的扯了他一下,柳鎏垮著一張臉,收起了不悅,像是真怕他又坐遠了似的,用袖袍把自己身邊的凳子擦了又擦,一雙眼無辜極了,可憐兮兮的望著他。那神情……沒法說了。從不見表哥這么望過自己,有點兒小討好,眉眼里帶著一分柔和。施子別過臉去,被他拖著,甩著袖子,別別扭扭的坐到了那被擦得鐙亮的凳子上。于是,屋里靜悄悄的。在一陣詭異的氣氛下,開飯了。偌大的圓桌上,只有一碟腌蘿卜,一碟花生米,一碟醋黃瓜,一大盆湯。可都是些配菜,并不能填飽肚子。——||誰能告訴他,這早飯吃的是什么……“我進屋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饅頭倒在地上沾了灰兒沒法吃了,現(xiàn)將就著吧,中午再做好吃的。”柳鎏輕聲說著,小媳婦似的,垂著頭,挽著袖子,舀豬潲似的,朝每人碗里盛了點什么東西。施子低著頭,拿箸戳著碗,看著是湯,其實是一小碗鵪鶉蛋,上面飄著油末兒。嗯……也不錯,起碼比沒吃的強,總算撈著點葷味了。白雩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