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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到上手術(shù)臺,葉崢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強硬姿態(tài),雷厲風(fēng)行得不像個病人,給人一種相當坦然、看得很開的感覺。在他的影響下,身邊人也大多很平靜,沒搞出什么抱頭痛哭的局面。連葉峻都暗自感嘆他這個弟弟真是拿得起放得下,然而只有葉崢自己明白,他并非不軟弱,恰恰是因為太過軟弱,才不得不刻意屏蔽,強撐出一付無所畏懼的外殼來。刻骨銘心的眷戀,哪怕只是稍微提及,都會猝不及防地紅了眼眶。他也只敢放任自己軟弱這么短短幾秒。腦海中鮮明的身影被一浪接一浪的困倦不斷沖淡,視線自外而內(nèi)地黯淡下來,全世界在他眼角未凝聚成型的淚水中歸于靜寂。手術(shù)室大門關(guān)閉,燈牌亮起。手術(shù)室外一排長椅,江可舟帶著口罩坐在葉峻和方明輝旁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門口燈牌上三個紅字。葉崢睡了多久,江可舟就在外面等了多久。他就像個不知疲倦的木頭樁子,安靜地在葉崢病房里陪了一整天。連葉峻都怕他身體受不了,勸他去休息一會兒,卻只換來他沉默無聲地搖頭。手術(shù)很成功,情況良好。切片活檢的結(jié)果雖然還沒出來,但按照醫(yī)生的說法,基本可以確定是良性腫瘤。眾人皆松了一口氣。方明輝私下里心有余悸地跟葉峻嘀咕:“幸虧沒事。我瞅著這架勢,萬一二哥出來的結(jié)果不好,江少那病估計也不治了,得陪他一起進醫(yī)院躺著?!?/br>待葉崢終于醒過來時,葉峻站在病房門外,望向扶著椅子慢慢站起來的江可舟:“不進去看看他嗎?”江可舟活動著因久坐而發(fā)麻的雙腿,低聲道:“不了。剛醒過來,別讓他受太大刺激?!?/br>他壓了下帽檐,朝葉峻點了個頭算是道別,轉(zhuǎn)身走向電梯。葉崢醒過來的第三天,獲準可以進流食。他的病情一直瞞著家里,葉承宗和宋婕也是手術(shù)后才知情,聽說今天能進食了,便讓家里保姆送飯過來。葉峻這些天都在醫(yī)院陪同,凡葉崢要用水用藥都得先經(jīng)他手。葉峻揭開保溫桶的蓋子看了一眼,立刻皺起眉頭:“這什么東西?”做飯的人也不知到底是有心還是沒心,準備一碗粥和一碗湯。粥熬得粘稠軟爛、米粒開花,湯是花旗參鴿子湯。但葉崢是個剛做完手術(shù)的病人,沾不得半點葷腥,更吃不了這么實的東西。葉峻顧忌著病人,不好發(fā)火,只把蓋子擲回去,涼涼地道:“帶回去吧,以后不用來了?!?/br>周樊川和嚴知行眼看他老人家要動怒,正嗖嗖冒冷汗飛速思考對策,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方明輝拎著個食盒溜達過來:“喲,都在呢。吃了么?”“今天恢復(fù)得怎么樣?能吃東西嗎?”他伸長脖子往病房方向看了一眼,壓低聲音,“江少讓我?guī)c東西過來,看二哥能不能用的上。”葉峻陰著臉打開食盒,見里面是冒著熱氣的乳白米湯,臉色才稍微好看了點。方明輝又拎出一袋藕粉:“還有這個,加餐時候沖著喝就行,不麻煩?!?/br>葉峻徹底消火,糟心地嘆了口氣:“我上輩子八成是欠了他倆的工資……混賬東西,沒一個讓我省心的?!?/br>方明輝努力忍笑,葉峻接過他手里的東西,斜睨了他一眼:“先別忙著笑。葉崢這一天五頓就交給你了。敢餓著他一丁點,醫(yī)藥費你來出。”方明輝:“……”感情媳婦還沒娶進房,倒先把媒人扔墻外頭去了。手術(shù)后那幾天葉崢沒什么力氣,給什么吃什么,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等他的精氣神稍微養(yǎng)回來了一些,這人立刻按捺不住,開始作妖了。彼時葉峻事務(wù)纏身,不得不回集團主持工作,只能隔天來看他一次。沒了這位爺鎮(zhèn)著,葉崢連吃七天不重樣的病號飯,再遲鈍也看出不對勁了,于是筷子一擱嘴一抹,低調(diào)地宣布絕食。嚴知行大驚失色:“葉總!你你你這是干什么!”葉崢氣若游絲地說:“伐開心,吃不下。”事關(guān)重大,這個消息如同坐上竄天猴,成功地于10分鐘后傳進了江可舟耳朵里。“絕食?”江可舟在水池前洗干凈手,把挽到手肘的袖子放下來,遮住手臂上的傷疤,波瀾不驚地說:“好,我知道了?!?/br>一個小時后,江可舟出現(xiàn)在病房門外的走廊上。上回嚴知行在手術(shù)室外見到他時差點沒認出來。那時候江可舟整個人狀態(tài)奇差,頹廢陰郁不說,瘦得嚇人,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隔了幾天再見,江可舟雖然還是瘦,但昔日的感覺卻隱隱找回來了一些,至少眼中不再是黑沉沉的木然。只是嚴知行總覺得他還差點什么,現(xiàn)在這模樣雖不用人擔心他會跳樓,但也令人親近不起來。他的神色仿佛跟世界隔了一層似的疏離縹緲,好像一眼沒看住,他就要羽化登仙而去。江可舟問:“還沒吃飯?”“是,”嚴知行犯愁,“葉董不在,沒人勸得動他。這些人里只有你說話他會聽,別的事暫且放一放,先把他哄過來再說,行不行?”江可舟扯了扯嘴角,自嘲似的笑了一聲:“知道了。麻煩嚴先生暫時在外面等一會兒。”說完也不等他回話,徑自推門走進病房,回手咔嚓一聲落下鎖。半躺在病床上的人被關(guān)門聲驟然驚醒。算起來兩人已有快兩個月沒見,分別時尚且各自安好,再見時卻是在雙雙大病一場之后,四舍五入起來,幾乎經(jīng)歷了一場“生離死別”。江可舟原本憋了一肚子火,葉崢原本懷著幾分執(zhí)拗,可此刻乍然相見,一干心思徹底散了個一干二凈,只剩滿腔劫后余生的酸澀難言。江可舟猶如被人釘在了門口那一畝三分地上,恍惚地望向不遠處消瘦的男人,胸中悲意經(jīng)久不散,洶涌地沖刷著他難以為繼、卻仍在苦苦支撐的故作平靜。“瘦了好多……”葉崢沖他伸出手,啞聲說:“過來,讓我看看。”江可舟像個提線木偶,僵硬地循著他的方向,一步一步靠近病床,在離他三步遠的距離處停下。“你不吃飯的話,”他垂頭避開了葉崢的視線,聲音很輕地說,“早晚也會瘦得跟我一樣?!?/br>葉崢刀口在腹部,平時多是躺著不敢動。江可舟不肯碰他,他便用手臂撐著床,硬是把自己凹成了半臥的造型。這人疼出了一腦門冷汗,聲線都虛了,然而仍然堅持伸出手去,怕嚇跑他似地、小心翼翼地虛握住他的指尖。“你來了,以后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