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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錢夫人的父親,也就是錢益達的老丈人。他猛地站了起來,走了兩步,來到吳錚身側(cè)。“你把錢益達怎么了?”他咬著牙說。“沒怎么。他自己辭職了,難道忘了跟向總說?”吳錚鎮(zhèn)定自如地說著,一只手在向泓抓著他肩膀的手上輕拍了拍,“小泓,這么多人看著呢?!?/br>他后半句話說得很輕,好像故意要給向泓留幾分面子??删褪沁@份體貼本就建立在更大的難堪之上,與責備無異,徹底引爆了向泓心里的火藥。年輕的總裁死死盯著自己的副手,一聲未吭,幾秒后拂袖而去,留下滿屋子驚疑不定。“向總還有事先走了,”吳錚波瀾不驚地抬起頭,“今天的會議,他讓我來主持?!?/br>回到辦公室,向泓悶頭坐了有一刻鐘,給錢益達打電話。出乎他的意料,電話沒多久就接通了。“向總,”男人似乎早在等著這電話,“對不起了?!?/br>向泓沒說話,眼神陰沉地像是準備透過電話掐死那出爾反爾的男人。那天晚上,他在酒會上見到了錢益達。見自己的致命把柄落在向泓手里,男人沒挺多久就松了口,答應向泓,會在董事會上配合他,當著全體董事的面,把他所知道的關于C計劃的那部分抖一些出來。有了這里應外合,不愁吳錚嘴硬,還要繼續(xù)瞞天過海。原以為即便不能一次擊垮吳錚,起碼能逼那人松點口,讓向泓借機會插手那個勞什子計劃,誰知錢益達這人竟臨陣退縮,一聲招呼都不打地當了逃兵。錢益達不出現(xiàn),向泓沒了能給予致命一擊的武器,再怎么言語逼迫吳錚,都只能落到和上回一樣,無功而返。而其余花費好大代價爭取而來的助力,也因為中軍潰逃,不僅不會替他站場,反而還可能會因此失望,搖擺到另一邊去。多日經(jīng)營,功虧一簣。向泓真是氣得險些捏爛椅背。見他不說話,錢益達如何不知方才的會議是何等慘烈的情況,吞吞吐吐地說:“吳總答應我,會把曉靜和我女兒送去國外好好照顧。我……我和雅淑道歉了。我答應她,以后都會陪著她和兒子,再也不犯錯。吳總說,只要我辭職,他就會保證曉靜她們也過得很好,還有我岳父那邊,他也會替我說情?!?/br>向泓一聲冷笑:“真是厲害?!?/br>滴水不漏,風和日麗底下藏著雷霆手段,他好吳叔一貫的風范。看起來是送了張?zhí)鹤樱瑢嶋H上里面裹著把刀子。主動幫忙照料情人和女兒,還幫著和岳家斡旋開解,乍一看是賣了錢益達人情,稍稍往深了一想,又何嘗不是在要挾。這直接把人控制住了,可比他這幾張照片效力大得多。錢益達又不是傻子,權衡得出得失利弊,就算看出來了吳錚是在脅迫他,也得心甘情愿地受這脅迫,嘴上還必定感恩戴德。又一回合的完敗。為什么,為什么吳錚每一次都能走在他前面?向泓眉間狠狠一皺。他找錢益達的事,吳錚是怎么知道的?他壓根就沒幾個人打過招呼,甚至沒有要求錢益達將C計劃的相關信息直接交給他,就為了不驚動公司其他人,以免橫生枝節(jié)。清楚他要拿著把柄威脅錢益達逼他跳出來咬吳錚的,就只有他帶出來的幾個兄弟。不,如果是那些替他收集把柄的小弟,他們同時調(diào)查了幾乎所有董事,每個人都只負責一小環(huán),絕不會知曉他是要拿照片做什么。能捅他一刀的,就只剩下兩個人。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發(fā)抖。“向總,我接你的電話,并不是因為我內(nèi)心有多大的愧疚。干我們這行的,要是懂愧疚,哪里能爬到這個位置?!卞X益達在那邊自嘲似的說著,又轉(zhuǎn)了個換題,“我知道你在關心C計劃?!?/br>向泓譏笑道:“難道你肯說?”錢益達苦笑:“不是我不肯,向總,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蛟S我提出質(zhì)疑的話,董事會能出手調(diào)查,我本來是這么想的。但我現(xiàn)在沒這個資格了。”向泓一下子想到游戲里發(fā)生的事。這是他第一次,把他正在追逐的這個神秘的C計劃,和DELTA里發(fā)生的一切關聯(lián)到一起。“吳錚到底在做什么?”他急迫地追問。“我沒法說更多了,”錢益達似乎感到了一絲后悔,他顯然也很清楚吳錚的手段絕沒有其人看上去那般和煦,“向總,你為何不問問你男朋友?”向泓:“哈?”他一下沒反應過來,消化半天,才明白錢益達說的是誰。男人昨天也來了公司,鐵定是看到了他跟浦亦揚的所作所為。“你瞎說什么呢?”向泓臉頰一燥,全然忘了是誰硬要拉著人演得全公司無人不曉,“喂,你把話說清楚!”那頭錢益達已然掛了電話。向泓原地坐了半天,來來回回咀嚼了一通錢益達話中的意思,腦海里又浮起昨夜浦亦揚的話。DELTA對那人也很重要。他說他要在游戲里找一樣東西。那家伙,難道知道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他思索片刻,馬上就想打電話給浦亦揚,叫人過來當面說清楚,而后念頭一轉(zhuǎn),又把電話放下了,走出辦公室,習慣性地想叫那兩個名字。吳雪春本就在外面小間里候著,這會正在和向泓的秘書說話,見向泓出來,三兩句掐斷話頭,讓秘書離開,自己準備迎上來。而本來正窩在沙發(fā)那邊玩手機的大景,也跟著爬起身,期待地望著向泓,像是等著他召喚。向泓看著兩個貼身小弟,腦子里卻不由自主地循環(huán)著和錢益達的對話。有人背叛了他。那個人,會是誰?他的目光在大景和阿春之間,轉(zhuǎn)了好幾個來回。眼鏡。他同樣不曾忘卻眼鏡的事,只是那時,他還滿心以為,是有人趁他的人疏忽大意,才把那個GPS攝像頭按了上去。“大景啊,你最近都在做什么?”他忽然開口問道,語氣稱得上很是和善。“老大,我就看看片,打打游戲,”大景瞪著眼,像是很意外向泓會關心他的私生活,“那個老大,你也想看,看片嗎?”向泓走過去,瞥了眼大景手上的新平板,說:“東西不錯?!?/br>大景已經(jīng)有些慌了,他有著動物似的直覺,這會正抬頭求助一般望向吳雪春。“看著不像你買的啊,”向泓說,“你不是前幾天還嚷嚷著不懂怎么挑型號么?”大景的圓腦門上冒出了一茬汗,兩只厚厚的手掌不安地在平板上挪來挪去,小聲說:“是吳……”“沒事,不用說了,”向泓擱在身側(cè)的拳頭在悄然握緊,可聲音還是超乎尋常的和顏悅色,“待會你去找我吳叔,同他說,早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