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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了。男人在路郝面前站定,略顯局促的說:“師傅,您不認(rèn)識我了?”路郝心想,我打哪收過你這么大一徒弟啊。不過嘴上還是說“我這腦袋,有是有印象,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說著滿臉堆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師傅是貴人多忘事了,兩個月前,我丟了手機(jī),半夜您還開車給我送過去的,真是太謝謝您了?!蹦腥苏f到手機(jī)的時候,路郝馬上就心里明白過味兒來了,原來是那個手機(jī)男!路郝沒想到自己還會再次見到這個窮酸的男人。“對,我想起來了!”路郝夸張的一拍腦袋,接著說“叫師傅就客氣了,我姓路,叫路郝?!?/br>男人搓著手,看著路郝,約摸是在揣摩路郝年紀(jì),局促的叫了聲“路大哥”,而后說自己叫“文寒”。文寒見路郝在跟人吃飯,遂要了路郝的手機(jī)號,就告辭出了飯館。路郝重新坐定,跟胡銳說就是那個‘手機(jī)男’,胡銳吃了口菜,叨咕了句“世界真小…?!?/br>文寒在飯館外,掏了掏褲子口袋,票子零零整整湊在一起,才只有11塊錢。是想意思意思道謝的,嘴上說說誰都會,可是剛才吃面還打破了碗,一個碗賠了5塊錢,6塊錢的面也還沒吃完。文寒摸摸還在餓得打鼓的肚子,蔫兒著腦袋走遠(yuǎn)了。路郝當(dāng)時是極不情愿把手機(jī)號給文寒的,不過好在文寒也像人間蒸發(fā)一樣,從沒有主動打電話sao(擾)過路郝。所以說兩個人還是沒交集的。周六,路郝出車接了一個活兒,送個人去火車站,從城東一直開到城西,橫穿整個T市,賺的數(shù)目可觀(收益不錯)??斓街形绯燥埖狞c兒(點兒就是時間的意思),陽光很大,路郝瞇著眼睛抽著煙,坐在車?yán)锟赐饷鎭硗娜巳骸?/br>抽完煙開車要走的時候,副駕駛的車門“咚”的一聲響,透過車窗看到有東西滑下去。路郝趕緊下了車去看,是一個躺在地上的男人,全身蜷縮,臉被頭發(fā)遮遮掩掩,也看不太清,還伴有輕微發(fā)抖的跡象,遠(yuǎn)處有兩三個人正在朝這邊張望。路郝是真不想管的,誰知道這是不是什么網(wǎng)絡(luò)上那些司空見慣的訛人的把戲!可這人倒霉催的,偏就倒在路郝的車旁邊。但擱不住往這里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路郝翻了個白眼兒,只好蹲下身問那人怎么了,那人虛弱又?jǐn)嗬m(xù)的說“胃…胃疼?!?/br>‘也許是真的生病了也說不定,見死不救不太好啊?!е@個想法的路郝,兜住那人的肩膀,要把那人扶起來。那人順勢抬起臉,這下兩人都愣住了。手機(jī)男!路郝心想。“路大哥!”文寒扯了個難看的微笑,聲音很小地叫了一聲。不能算是相熟,但總歸是認(rèn)識。路郝把文寒拖進(jìn)車?yán)锏臅r候,文寒說不要去醫(yī)院,要直接回家。出租車司機(jī)這種角色,總是對記路很在行,路郝報了上次送手機(jī)時舊城區(qū)的筒子樓地址,問是那里么?文寒捂著胃癱倒在后座,虛弱的答了聲“是”。載著文寒一路回到文寒的出租屋時,內(nèi)心一個勁兒感嘆老天爺不公平。之前他或許猜到這男人日子不好過,但卻沒想到是這種光景。也就10多平米左右大的屋子里,有一張床,挨著床有一張矮桌,矮桌旁邊一摞摞的擺了很多書,形成一面書墻。書墻邊有一張單人的,露著層層臟兮兮海綿的破沙發(fā)。門后一個大紙箱,紙箱上擺放著一些廚具。家具都很舊也很破,看樣子應(yīng)該是上一任房客留下的。說是上一任房客留下的還是好聽的話,路郝覺得不會是在哪個廢品站堆撿來的吧,收破爛兒的估計都不愿意要這些東西。盡管家具破舊,但還是看的出來是被精心擦洗過的,能示人的最好狀態(tài)了。雖然屋子整體收拾的倒也算干凈,但還是有一股老房子里特有的霉味兒,實在清苦的很。路郝把文寒扶到床上,拿矮桌上的杯子,給文寒倒了熱水。文寒乖乖聽話喝了,也沒了說話的力氣,雙手捂著胃,皺眉躺在床上。沒有什么能坐的下去的地方,路郝索性站了一會兒,輕輕帶上門出去了。文寒心里是感激路郝的,算著這次,已經(jīng)欠了人家路郝兩次人情?!奥反蟾缯媸莻€好人!”伴隨著胃一陣陣的絞痛,文寒閉著眼睛,虛弱的嘆氣。路郝是不想再去文寒那兒的,本來從出租屋出來,已經(jīng)開了車出了舊城區(qū),在常去的餐館解決了午飯。結(jié)賬的時候卻叫人打包了一碗粥和一屜小籠包,還在附近的藥店買了若干胃藥,又開著車折回去了文寒住的出租屋。路郝把這一系列行為,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J(rèn)為是自己動了惻隱之心。如他所料,回去的時候,文寒眼神里的感激,讓路郝內(nèi)心里的點點正義優(yōu)越感微微膨脹起來了。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個的初衷是想向長篇靠攏的,然而到現(xiàn)在還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寫長篇,盡力而為。實在不會給長篇起名字,什么時候想到更好的名字再換吧Orz↑以上是自勉的話恩恩,感覺現(xiàn)在好像根本木人看我的文-0-☆、第3章事后過了幾天,文寒還用“陳一白專線”那只手機(jī),給路郝掛了電話。路郝接電話之前,瞟了一眼手機(jī)屏幕上的陌生號碼,還以為是來業(yè)務(wù)了,歡天喜地的就按了通話鍵。等接了,對面一開口傳來一句“路大哥…”,路郝就曉得是誰了。到如今,“陳一白專線”也不再是“陳一白專線”了?!瓣愐话住边@個名字,于最近三四個月里,一次也沒出現(xiàn)過在文寒的手機(jī)通話記錄上。這人也真夠絕情,消失是真夠徹底的了。即使這樣,文寒每次看到這個手機(jī),大部分時候總是能聯(lián)想到陳一白的臉,陳一白的種種,自己和陳一白的過去。也許人們常說的“活在回憶里”就是文寒現(xiàn)在這幅樣子。天氣是一天天的熱起來,路郝提著一袋子啤酒要進(jìn)門的時候,就看見文寒杵在小矮桌前盯著手機(jī)發(fā)愣。路郝用手在門框上敲了幾下,發(fā)愣的男人回了神兒,一扭頭看見路郝,笑了笑算是打招呼。路郝猜那個手機(jī),是男人心里的一道刺。具體是什么不好多問,畢竟誰心里都有不想說的秘密。自從上次胃疼事件之后,文寒主動請了路郝吃飯答謝,年輕人在一起,總是很容易混熟的。雖也不是老見面,但兩人都空閑的時候,會湊在一起,一來二去走動就多了些。現(xiàn)在路郝的通訊錄里,也有一個叫做“文寒”的,每次這個名字在路郝手機(jī)屏幕亮起來的時候,路郝就知道,胃又有福了。當(dāng)然這里指的有福,不是吃的什么山珍海味,也不是滿漢全席。文寒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