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式看一看就知道是舊衣。

    萬榮堂中還有一眾過來向老祖宗進(jìn)孝的曾孫女輩，大家看著這樣的馬小婉都有一瞬恍惚。

    這還是當(dāng)初那個京中第一才女，容貌無雙，若柳如艷的馬小婉嗎？

    在坐的姐妹全都失了聲，不管曾經(jīng)是否相處融洽，此時都心有憐惜。

    “桂盈，這是？”

    桂盈是常氏的名，此時被叫，常氏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只道，“良王那邊也派人來了，說是有話帶與老祖宗?！?/br>
    “話？人成了這個樣子，那良王還有什么話可說！”

    盧老太太跺了跺手中的龍頭拐，她生氣，身邊的一眾小輩們都驚了眼色。

    那木拐撞擊地板的聲音倒是將滿臉呆的馬小婉震醒了，她環(huán)顧四周，看著主位上的老太太瞬間便紅了眼眶。

    “老祖宗，我是不是在做夢？”

    馬小婉流淚，直接奔過去抱住盧氏的腳便哭了起來。

    曾經(jīng)最心疼的孫女成了這個樣子，盧氏也悲從心起，一老一少哭著一團(tuán)，堂中的一眾小輩或真或假都抽出帕子來抹淚。

    常氏看著嘆息，等兩人的情緒平復(fù)了一些，才走近向盧氏耳語了幾句。

    盧氏肯定不樂意見王府的什么小侍衛(wèi)，太不將太傅府放在眼里了，可二媳婦說得也有道理，良王那邊既然已經(jīng)呈書上報，就代表不是小事，一切都等弄明白原由再說。

    不多會，那小參將被帶入堂中，彼時原本在里面的一眾小輩都給打發(fā)走了。

    侍衛(wèi)進(jìn)門先向盧老太太行禮，之后便呈上休書，將王爺交待的幾句短言說了出來。

    “王爺說，即使心如海廣，也容不下殘害子嗣的妻。暫先不提太傅府家教如何，以善妒、心性不和之由寫下休妻書，此乃是給予馬太傅的三分薄面。”

    侍衛(wèi)說完退至一旁，等主位上的老太太示意。

    他的話很簡潔明了，馬小婉殘害王爺?shù)难}才會被休，可看在老太傅的面子上，這事情良王表面就不提了，找了些不傷大礙的理由，免得到時事情傳出去，太傅府上的女兒都不好嫁。

    馬小婉殘害良王子嗣？

    常氏跟盧老太太聽得滿臉震驚，想問問跪在地上的當(dāng)事人，只可惜她又呆了。

    當(dāng)初馬小婉要嫁給良王，其實(shí)她們都是不愿意的，京中那么多王侯將相之家可以選，干嘛要嫁給遠(yuǎn)在梁州的良王，還要有口疾。

    可耐不住馬小婉原意，馬太傅也同意這門親，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那良王長得好，馬小婉又真心相悅，真犯了糊涂，也不是不可能。

    “傷秋，你來說。此事，可屬實(shí)？”

    這次回京馬小婉身邊都沒人了，常氏只能將希望放傷秋身上。

    從被趕出梁州的那一刻起，傷秋就知道會是這么個結(jié)果。

    馬小婉害人是真，傷秋不光知道，還幫她辦了不少事，如今是害人不成事情反而暴露了，主子還神智不清，傷秋能說什么，只能點(diǎn)頭。

    第207章 大業(yè)

    在常氏的追問下傷秋將所知道的都說了，不過瞞去了跟皇后有關(guān)的那些事。

    之后，那小侍衛(wèi)被恭敬送出太傅府，盧老太太揮手讓人帶馬小婉下去。

    “老祖宗，請個太醫(yī)到府中給小姐看看吧，她發(fā)病并沒有多久，治治就會好的?！?/br>
    傷秋并不知道馬小婉為何會精神失常，只當(dāng)她是報仇失利，一時接受不了迷了心智。

    深藏于閨閣的曾孫女遠(yuǎn)嫁到梁州那種地方，不光有暗線，外面的勢力還不小。

    盧老太太又不傻，想到這樁婚事是兒子同意的，差不多就能猜個大概了。

    “你先扶她下去吧?！北R老太太嘆息，又對常氏道，“安排個院子好生服侍著?！?/br>
    嘴里說著好生服侍，卻不提找郎中的事，傷秋心都冷了。

    可她一個小丫鬟，什么都做不了，最后只能一邊抹淚，一邊扶著馬小婉走了。

    盧老太太嘆氣，“去，安排人通知在府衙的大老爺?！?/br>
    下午，在府衙的馬太傅回來了，知道良王休了馬小婉也沒說什么，只不過晚上提燈去了一趟她的院子，還帶了一個穿斗篷的女人過去。

    再次見到曾經(jīng)自己引以為傲的棋子，萬皇后的表情是扭曲厭惡的。

    馬小婉現(xiàn)下失智的時間越來越長，萬皇后來的不是時候，已經(jīng)認(rèn)不得她了，還指著她笑。

    萬皇后氣急，伸手將嘻笑的馬小婉拉了過來，咬牙問道，“良王私兵的事情你打探得如何了？”

    梁州的勢力日漸壯大，可萬皇后更關(guān)心這個。

    當(dāng)初她會派馬小婉過去，也是為了良王的私兵。

    但這么久過去了，馬小婉除了發(fā)回一道情報有誤，良王私底下無兵的消息，別的都是在消耗她花費(fèi)力氣所布下的眼線跟暗中勢力。

    馬小婉被抓得有些疼，秀眉微皺，看著萬皇后不笑了，而是伸手去打她。

    平時奴仆環(huán)繞的萬皇后怎知道跟一個瘋子相處是這般毫無章法行徑，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挨了一巴掌，頭上的釵環(huán)都給扇掉了。

    萬皇后懵了一下，隨后捂臉尖叫。

    門外的馬太傅聞聲趕緊推門沖了進(jìn)來，見孫女居然追著皇后打，慌忙中過去將人打暈，匍匐在地，磕頭認(rèn)錯。

    萬皇后驚魂未定，好一會才恢復(fù)原本的威嚴(yán)，攥緊雙手氣得想殺人，卻又不得不大度般嘆道，“沒想到她會變成這個樣子，放心好了，等我等成就大業(yè)，這個仇，我會好好向良王討回來。先，送我出去吧?！?/br>
    一個瘋子，讓她瘋吧。

    萬皇后理了理衣角，出去了。

    馬太傅松了口氣，趕緊提燈親自將人送到府外后門的一輛黑色馬車。

    那廂，等那些人全部走了，躺地上的馬小婉卻慢慢睜開了眼睛，她不知是清醒還是瘋癲，眼神有些呆，又有些清明。

    府門外的黑色馬車沒有直接回皇宮，而是去了西城一處小院。

    那處小院里事先就有人在等著，萬皇后被身邊的嬤嬤扶著進(jìn)去，鎮(zhèn)國公雷滈起身行禮。

    “伯父，不必多禮。”

    萬皇后的聲音軟了很多，難得有一絲溫情。

    先不提這兩人到底是何關(guān)系，鎮(zhèn)國公平日里在朝中是中立派，即不幫皇后也不幫太子，表面一心為國，沒想到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表面。

    雷滈起身，兩人很快坐于桌前，小聲提起馬小婉被休回京之事。

    其實(shí)這件事情他們一早就收到消息了，因?yàn)榱纪醭噬蟻淼膹U妻書。

    “馬小婉這個棋子廢了也就廢了，我只是擔(dān)心良王私兵的事情不實(shí)，到時會給如今的局勢帶來麻煩?！?/br>
    良王有私兵的事當(dāng)初萬皇后也是費(fèi)了很大的力氣才打探到，所以并不太相信后面馬小婉傳來的信息。

    現(xiàn)下朝中局勢已經(jīng)到了生死攸關(guān)的境地，這些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