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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張玉作祟,張安彥反問了一句:“他是跳樓死的為什么要在路上作祟?”吳嘉皺眉,這恰好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事情。惡鬼作祟都是有原因的,鬼和人不一樣,人性險惡,但鬼講究因果,無因不成惡鬼,沒有強(qiáng)烈的執(zhí)念和緣由,鬼是不可能作祟的。張玉的死固然蹊蹺,但是他是死在自己小區(qū),和那條路差的太遠(yuǎn),除非中間還有什么兩個人沒想到的聯(lián)系。吳嘉百思不得其解,張安彥看著他半晌嘆了口氣,敲了敲桌子,“先吃飯,過了正午我們?nèi)タ纯??!?/br>吳嘉師門很多方法和器件是利用鬼魅的力量,正午天地的正氣太勝,對法事有影響,另一方面鬼魅也都是傍晚開始活動又陰氣不盛,在那個時間段進(jìn)行招魂捉鬼最易。張家的名器數(shù)不勝數(shù),最出名的要算黑金古刀了。張家古籍記載:黑金性極陰,食人魂魄,以小鬼食之,久而帶靈,煅之成刀,可殺鬼破魂,吸魂封于刀內(nèi)。吳嘉第一次在張則軒的堂屋里摸到刀下隱約動著的,正是被封在刀內(nèi)的鬼魂。黑金古刀有吸陽氣的本性,一般人拿不起用不動,實力不夠的極易被反噬。張安彥和吳嘉都剛好命格特殊,張安彥的煞氣比黑金古刀還重,上下?lián)]舞使用自如,吳嘉不如張安彥命重,用不動刀,但刀也奈何不了吳嘉。黑金古刀是張安彥出師的時候,張則軒一臉嚴(yán)肅的交給張安彥的,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刀你以后拿去用?!北惆堰@把沉甸甸的刀交付給了張安彥。兩個人說起來親緣關(guān)系并不遠(yuǎn),但張則軒從未對張安彥和顏悅色過,到彌留之際對張安彥都是直呼其名。和對張安彥截然不同的是,張則軒是個嚴(yán)師,但極喜歡吳嘉。吳嘉剛?cè)腴T不上道,禍闖了一堆,連黑金古刀里的小鬼都被吳嘉放跑過,張則軒一邊氣的罵吳嘉罰跪一邊又cao心的給吳嘉多加了一道符護(hù)身。吳嘉小時候怕張則軒兇他,后來回過味兒來反而有點有恃無恐了。張則軒給別人做法事的時候,這摸摸那碰碰,也不怕,自己拿著一面破鬼鏡一柄鎮(zhèn)鬼劍到處跑。有次和張則軒上門,師父還沒說話吳嘉就先跑上去圍著那戶人家打聽詢問,那人不買吳嘉的帳:“你誰??!”吳嘉那會兒才十六歲,嬉笑兩下也不要臉道:“您好,您好,我是張大散仙的小徒弟吳小散仙?!?/br>張則軒瞪著眼睛喊了一句:“吳嘉!”到頭居然也沒反駁,沒多久竟然真的讓吳嘉把“吳小散仙”這個名號給叫起來了。飯吃完離正午還有一段時間,吳嘉已經(jīng)許久沒有遇到過這樣有奇怪的委托,難得有十萬分的興趣,拿著委托書來來回回看了數(shù)遍,手無意識的拿著筆在指尖轉(zhuǎn)動。張安彥不如吳嘉興奮,神色隱約有些緊張。吳嘉以為張安彥是擔(dān)心這次的事情,扔了本子走過去把胳膊搭在張安彥的肩膀上,整個人幾乎吊在張安彥身上,歪頭在對方耳朵又咬又親,被張安彥嚴(yán)肅臉的瞥了一眼,吳嘉笑的沒個正形。下午一點和王凱旋在路口碰頭。雨還沒停,地上都濕漉漉的,吳嘉鞋不防滑,走的有點膽戰(zhàn)心驚,張安彥干脆收了傘鉆進(jìn)吳嘉傘下,兩個人并肩走著,好讓吳嘉抓著自己。來勘察現(xiàn)場是不能開車的,出了兇案,現(xiàn)場的草木水氣是無聲的證人,車喧囂氣太重了,又容易沾染其它東西,造成失誤。兩個人到的時候王凱旋正蹲在路邊往地下看,聽見腳步聲抬頭招了下手示意兩個人靠近。吳嘉趕緊湊過去,也彎腰看:“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王凱旋搖搖頭,“雨他娘的都快給老子把什么線索都洗干凈了!”吳嘉環(huán)顧了四周幾眼,這是很平常的一段路,路面干凈平整,沒有什么坑坑洼洼,兩邊的綠化帶的植被也沒有被邪氣影響的樣子。他閉了閉眼睛,暗自念了個決再睜眼用氣息探查,四周,路上,甚至空氣里都正常的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的樣子。他扭頭對張安彥道:“彥哥,沒有?!?/br>張安彥歪頭去看王凱旋,王凱旋攤了下手:“我都看過一遍了,現(xiàn)場痕跡是不用想了,最多還有一點血,周圍有些草木沾到了血,但氣沒變化,那血應(yīng)該沒問題,起碼沒有因果?!?/br>平常人出了事故死亡或者壽終正寢,魂魄自然進(jìn)入輪回地獄,不會對世間萬物造成影響,但明明惡鬼作祟惹出了人命卻不帶因果,這卻是稀奇罕見了。吳嘉把傘給了張安彥,自己又撐了把傘在現(xiàn)場到處逛了起來,不甘心的又反復(fù)查看了半天。雨下的不大,但很密,涼意很重,吳嘉沿著路邊一路向下,兩邊的植物果真如王凱旋所說沒有異樣的萎靡也沒有過分的生機(jī)勃勃。他反復(fù)走了兩遍,最后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只得無功而返,往回走的路上不知道踩到了哪里腳下突然一滑,吳嘉下意識抬手撐了一下旁邊的護(hù)欄才穩(wěn)住身形。前面?zhèn)鱽韽埌矎┑暮奥?,吳嘉趕緊抬手喊道:“沒事兒,滑了一下。”說完他便快步走了回去。張安彥和王凱旋正蹲在路邊的一簇草叢旁邊,吳嘉翻過護(hù)欄也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什么了?”張安彥指了指前面,“絞靈草?!眳羌巍昂佟绷艘幌?,“沒想到這鬼地方還有這種靠靈氣才能……”話音還沒落只見那草居然猛地躥了起來,葉子驟然變大變寬張開像一張巨大的嘴向吳嘉沖了過來。吳嘉心里一驚,黑金里的小鬼幾乎立刻在他耳邊喊叫了起來,事發(fā)突然吳嘉被那齊聲的嘶聲力竭的調(diào)子一時竟然震得懵了一下,耳邊張安彥急切的喊了一聲,黑金古刀同時出鞘。吳嘉只覺得眼前一花,本來幾乎要把它吞進(jìn)去的草已經(jīng)被齊根斬斷。王凱旋沖過來一把抓住他,“怎么回事兒?”吳嘉茫然的搖了搖頭,絞靈草不是什么有威脅的東西,專門吸附在靈力充沛的東西上寄生生長,靈氣吸的足夠了便可開智,但再有靈氣再厲害說到底也只是個植物,從來沒有主動攻擊人或者其它東西的情況。張安彥皺著眉想了想,突然轉(zhuǎn)頭問道:“你碰了什么東西?”吳嘉更是詫異,碰了什么?他和張安彥一起從家里出來到現(xiàn)在沒有單獨行動過,什么時候沾染了些東西能讓兩個人都不知道?吳嘉想了會兒,突然想到什么,轉(zhuǎn)身翻過護(hù)欄一路向下跑去,一直跑到自己剛剛走過的地方仔細(xì)查看。張安彥和王凱旋跟著追過去,吳嘉看了一會兒突然蹲下,轉(zhuǎn)頭大喊:“找到了!”只見護(hù)欄上有一塊兒小小的深色污漬,三個人彼此看了一眼。是血。第11章第十五小時血漬只有很小一塊兒,欄桿不同于草木生物沒有靈氣沾染了血污也表現(xiàn)不出來,再加上下了半夜的洗塵雨,僅剩的那點血漬要不是被吳嘉帶到對靈氣極其敏感的絞靈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