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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見見他。聽到蕭霆鈞住院的消息,楚褚一震,忙詢問起對方身體狀況,王叔在電話里不肯透露,只說到了醫(yī)院就會明白。聽著王叔沉重蒼涼的語氣,楚褚心里驀地生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好像有什么事要發(fā)生。結(jié)束通話后,楚褚緩緩起身,身體晃了晃,腦袋昏昏沉沉的,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洗了澡便上床休息了。早上醒來,身體還有些重,應(yīng)該是發(fā)燒了,王教授說過這是抗排斥的正常反應(yīng),楚褚沒放在心上,簡單吃了幾口早餐便出門打算攔輛的士趕去中心醫(yī)院。以前的司機留在了楚氏,既然是去看望董事長,想必對方也不希望更多人知道住院的消息,自然也不好派啟盛的司機來接,而他現(xiàn)在身體不適,也不好開車,只能站在馬路邊苦等的士。也不知是太巧,還是這個世界真的太小,出門等車都能碰到,楚褚也很無奈。秦亦將車停在楚褚身邊,搖下車窗,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總經(jīng)理去哪,我送你吧。”“不用?!背彝肆藘刹?,淡淡拒絕道,眼睛一直盯著路上來往的士,不肯坐便車的意思很明顯。不過秦亦似乎并未接收到對方的拒絕信號,將車停好后,主動從駕駛座上下來,走到楚褚身邊,“這附近可不好打車,總經(jīng)理有急事的話,還是上車吧?!?/br>說著,秦亦彎腰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見楚褚不為所動,繼續(xù)往下說道:“如果是私人原因,總經(jīng)理有所顧慮,大可放心,既然話都說清楚了,我自然也不會做出過分之舉,不會再對你造成困擾。正事要緊,我只是順路經(jīng)過這里,舉手之勞送你一程,沒別的意思?!?/br>話已至此,楚褚再有推辭,好像真顯得他很介懷似的,想到這層,楚褚只好默默上車,報了地址。果然如秦亦所言,一路上對方都沒多話,也沒問他為何去醫(yī)院,異常的沉默。楚褚坐在后面,倒有點不自在了。想著這兩天秦亦的言行舉止,處處透著詭異,至少在他看來,奇怪得很。至于哪里奇怪,楚褚也說不上來,總之除了郁悶還是郁悶。人家現(xiàn)在翻篇當(dāng)作什么事都沒有,他卻在這耿耿于懷,能不叫人生氣嗎?將楚褚送到停車場,秦亦坐著沒動,看也不看他一眼。畢竟是幫了忙,總不好一點表示都沒有,楚褚站在駕駛座窗前,敲了敲,向秦亦道了聲謝。秦亦微微點頭,啥話也沒講,發(fā)動車子徑自離開了醫(yī)院停車場,留下楚褚佇立原地,神色多了幾分落寞。望著秦亦離去的放心,楚褚此刻別提有多糟心,簡直是自討苦吃!收拾好心情,楚褚坐電梯到了12樓,來到病房前,王叔正好從里面出來,見楚褚來了,勉強露出了點笑容。走進病房,看到蕭霆鈞躺在床上,臉上顯現(xiàn)灰敗之色,看不出一點生機,楚褚心里一沉,沒有想到會病得如此重?!岸麻L,您身體怎么樣了?您……沒事吧?”聽到聲音,蕭霆鈞勉強睜開了眼睛,好像還沒清醒,斷斷續(xù)續(xù)囁嚅著:“你來了……坐,我有話跟你說……”瞧著蕭霆鈞虛弱不堪的模樣,楚褚傾身湊近,不由緊握住對方的手,仔細聽著,“董事長,您的身體……”“以為沒幾天活的,想不到還撐了這么些日子??偹阏业搅司纾€有我們的孩子,算是圓了我的心愿,也能安心地死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跟君如和小塵見上一面,這輩子造了不少孽,不敢奢望啊?!?/br>“董事長,您……怎么會?您的身體……”聽到這里,楚褚大為震驚,眉頭緊緊皺著,十分擔(dān)憂。蕭霆鈞安撫地輕拍了下楚褚的手,“人都會走這一步,早晚的差別罷了?;盍藥资?,心里一直放不下君如,活在悔恨中,我也累了。如今可以到地下跟她們母子團聚,對我是件好事。你啊,別擺出個苦臉,該為我高興?!?/br>“在我心里,您不僅是長輩,更像父親一樣。我還想跟您下棋、談心,這一天來的太早,我沒法接受。”楚褚流露出哀傷之色,埋頭俯在床單里,聲音哽咽道。蕭霆鈞低嘆了一聲,撫著楚褚的頭,不覺表現(xiàn)出憐愛之情,“不知道為什么,你讓我有種親近感。要是我有你這樣的兒子,該多好。可惜老天爺不給我做父親的機會,這就是報應(yīng)吧,我只能認命?!?/br>“董事長,其實,有件事我沒有告訴您。”楚褚抬頭,眼里有過掙扎,停頓片刻,繼續(xù)說道:“我移植了蕭塵的心臟。”聽到這話,蕭霆鈞愣住,半晌才恍然,喃喃道:“原來如此。哎,這也是緣分,罷了,罷了。你小子,要好好活著,知道嗎?”楚褚點頭,“我明白,董事長。不能辜負了這顆心臟,當(dāng)然要好好活下去?!?/br>“還有件事,公司,你要多費點心。雖然都是身外之物,也帶不走,畢竟也干了這么多年,啟盛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總歸放不下心。”“董事長,您放心,我會盡我所能管理好公司。如果有合適的人選,我就退下來,不會讓啟盛重蹈楚氏的覆轍?!?/br>“這孩子,怎么就聽不懂話!算了,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以后你自然會明白,我真是用心良苦。你啊,就是太固執(zhí)!反正啟盛,我就交給你了,你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我在地下可管不著?!?/br>楚褚在病房呆到中午,陪著蕭霆鈞吃了午飯,又坐了會才起身離開。臨走的時候,楚褚打算明天再過來,蕭霆鈞直擺手,不用他過來,想一個人清靜呆著。從病房出來,王叔將楚褚送到樓下,向他說了些蕭霆鈞的事。原來董事長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一直不愿意化療,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意愿。有心結(jié),又生著病,人一直不大舒坦,整天陰著臉不說話,自從認識楚褚,情況才好了點。尤其每次楚褚家里來做客,董事長樂呵呵的,張羅著廚房做好菜,總算是開懷了些。聽著王叔的講述,楚褚心里更不好受。在蕭霆鈞身上,楚褚不僅感受到長輩的關(guān)懷,更有種父愛的溫暖。如果蕭塵還活著,他一定會是非常好的父親。走出醫(yī)院大門,楚褚抬頭望了眼天空,烏云沉積,透著凄迷的淺灰,看樣子要下雨了。剛走沒幾步,胸口傳來陣陣抽痛,楚褚身形一晃,眼睛開始出現(xiàn)重影。在花壇邊坐下,慢慢深呼吸,楚褚彎腰捂著心臟,打算緩一緩再起來。忽然,眼前出現(xiàn)一雙皮鞋,楚褚抬眼,看清來人,勾著唇意義不明地笑了起來,“又順路?”“恩?!鼻匾嗟吐朁c頭,在楚褚面前蹲下,雙手輕輕托起他的腦袋,“又不舒服了?既然在醫(yī)院,還是去看看吧,我扶你起來?!?/br>“你說,會不會是蕭塵在難過,知道他的父親生病了?!痹谇匾嗟臄v扶下,楚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