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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天童才會感激自己的奇怪體質。“我有什么辦法,你非要在判官們面前露臉的?!敝x必安磨著指甲,一臉與我無關的神情。天童求救一般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玩兒ps4的范無救,范無救斜眼瞄了他一眼,撇撇嘴道:“我倆說來著,各人有各人命,但是最近鐘馗那邊壓力有點兒大,鬼們戾氣重的厲害,這剛半年時間,他往地獄送的名額都用了三分之二了,在這么鬧下去他年末又得寫超額報告,他一寫報告,閻王就犯愁,所以。”后面的范無救也沒再說,只是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那我這也給他節(jié)省不了幾個吧。”聽著天童的話,謝必安放下銼刀,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這次這事兒,要是解決了,可是陽界冥界都積了大德?!?/br>天童撅噘嘴,“這不是你叫嚷著說我不要命的時候了?!?/br>話音剛落,一扇子砸在腦袋上,“你要是再搞出上次那么大動靜,我都不收你?!闭f完謝必安湊到范無救身邊搶過游戲手柄自己打上了。范無救幽幽飄到天童身邊,抱著胳膊淡淡然道:“明明為了不讓你摻和進來,差點兒跟閻王和鐘馗打起來?!?/br>天童微微一笑,幸好有他們在。所以,是要給陸明舟打電話嗎……莫名覺得,尷尬!畢竟一個多月沒聯(lián)系過,關系也說不上多好,而且還有些微妙,天童這種不善交際的人真的是,不知如何處理。當陸明舟接到天童電話的時候,是驚訝的。“陸隊長,我是天童?!?/br>“嗯,好久不見,怎么了?”陸明舟語氣莫名輕快。“就是,”天童抬眼看了看坐在他面前的兩座大佛,無奈地嘆了口氣,“想麻煩你跟我去個地方?!?/br>陸明舟眉梢一挑。“嗯……現(xiàn)在?!边@兩座佛身上的煞氣才算是消散了。陸明舟看了看手表,距離下班還有半個多小時,偷溜應該也沒什么,“行,那你等我,我去接你?!?/br>“別了,你還沒下班吧,在廳里等我吧,我開車過去。”陸明舟也沒多做客氣,等到天童到的時候,正好是他們下班的時間。“我連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都違個徹底了,蘇副隊咋不管管。”天童抱著胳膊雙腿交叉渾身放松地靠在車門外,眼睛在陽光下半瞇著,嘴角掛著一抹柔和的弧度,一身清淡的休閑裝扮,看上去分外養(yǎng)顏。“嚯,能貧了,狀態(tài)不錯啊。”蘇煬覺著眼前的小青年整個人的氣場好像比之前要放松一些。“冬眠結束,我這一年也就能活這兩個月?!?/br>“啊?”蘇煬不得要領。“行了,你該干嘛干嘛去吧,我先走了?!标懨髦墼谝慌约奔钡刳s開人了。“誰樂意跟你在這扯皮,回家了。”不好意思了蘇副隊,回家喝口水,咱們一會兒見。天童和善笑著跟蘇煬擺了擺手。第27章黑天鵝“去哪兒???一個多月沒見聯(lián)系,今天突然找我?!?/br>雖然陸明舟完全沒有表露出不滿的情緒,但天童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他確實不太會跟人維系關系。“到了就知道了?!北苤鼐洼p地答道。陸明舟挑眉一笑,胳膊肘撐著車窗沿,臉悠閑地搭放在手掌上。“你確實比之前自然多了。”嗯?怎么好像有點兒小失落?天童迷惑地看了他一眼,“因為七八月份氣溫高一些,我多少能舒服點?!?/br>“嗯,很難受吧,這種體質。”“還好,能撐住?!?/br>陸明舟從后視鏡里肆無忌憚的看著那雙好看恬靜的眉眼,應該很辛苦,這些年只能自己面對。開了四十多分鐘,到了一個爛尾了很多年的商業(yè)樓盤項目,黑洞洞的沒安裝玻璃的窗口子,像一個個巨獸的大嘴,灰黑色的混凝土透著一種末世的蕭瑟,高處不知道哪兒掛著個大塑料布在陣風中被吹得呼呼直響,陸明舟下了車,看著眼前這陰森森的廢棄樓盤,訝異的眉梢快飛到天上去了。“這約會地點,選的很有特點?!?/br>天童收了車鑰匙,雙手插兜低頭無奈笑了笑,他其實也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么,不過估計是很嚴重了,不然閻王不會找到他頭上,不過有陸明舟在身邊,莫名的有點兒安心。爛尾樓里潮氣重,即使已經(jīng)是夏日了,也是陰涼,天童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是生理反應,感覺身體里那點兒好不容易攢起來的熱乎勁兒正以光速流失。他四下看了看,這樓里連鬼都沒幾個。看著天童無意識流露出的不安,陸明舟自然地拉住了天童的胳膊彎兒,天童腳步一滯,走在前面的陸明舟轉過頭來看了看他,四目相接,天童軟軟一笑,乖乖跟著走。“還有多遠?”“到了。”其實當他們來到這棟爛尾樓的那一刻,陸明舟心下就已經(jīng)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他知道天童不說并不是故作神秘,只是因為他也沒見到,不好說。等兩個人掀開那一層層破舊布滿臟污的白色塑料布,看見后面那副場景,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閻王讓我來的?!?/br>“媽的?!?/br>尸腐味,混雜著刺鼻的福爾馬林藥水味,地上蠕動著白色蛆蟲。見識過各種死法的天童,此刻也有些忍不住嘔吐的生理反應。“蘇煬,帶著人,現(xiàn)場勘查的,還有法醫(yī),到城北濱海商場的爛尾樓來,馬上?!标懨髦鄣恼Z氣異常嚴肅,即使蘇煬心下疑惑叢生,但卻什么都沒問。“我們先下去,不要破壞現(xiàn)場。”陸明舟拽著臉色鐵青的天童,一聲不吭地大步往外走。重新回到晚霞與夜風,晚高峰的汽車引擎聲和歸家的人聲鼎沸中,陸明舟靠著車轱轆蹲下,皺著臉抽出根煙點上,一口下去大半根,一口煙在身體里踏踏實實地轉了一整圈,才被他緩緩吐了出來。這一下子,整個人才有了活著的實感,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后脊梁的冷汗。“你還好吧?”陸明舟抬頭看著站在他身邊的天童,只見天童咬著手指頭,眼神里再次出現(xiàn)他熟悉的那種緊張和慌亂。陸明舟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有種不一樣的脆弱,那不是現(xiàn)代人的矯情病,而是他身體里精神上有著某種支柱,就好像氏族需要圖騰,需要祠堂一樣,這個東西保證著他的完整,而且是他一手為自己建立起來的,這可能就是他的導師所說的,人格失調?看到那具尸體的時候,天童突然覺得身體里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人氣兒,就這么擊散了,一下子,逐漸明朗的兩個世界的邊界,突然之間又模糊了。他的精神世界一直是這樣的,潰散,拼湊,就好像某種不斷裂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