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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這不可能,當時報警之后我就交代了萬泰廣場的負責(zé)任,當時并沒有立刻停掉噴泉,而是先緊急疏散掉現(xiàn)場所有民眾的,而且萬泰廣場是小偷重災(zāi)區(qū),不僅節(jié)假日,一般周末都有便衣在,當時5分鐘內(nèi)警方就控制封鎖了現(xiàn)場?!苯_著急解釋,卻更觸到了陸明舟的神經(jīng)。“那這照片哪兒來的!”陸明舟手機一甩,“啪”的一聲砸在了桌子上,心疼的肖綃用眼神狠狠挖了陸明舟兩眼,卻也不敢言語,默默地收起了被磕了個小坑的手機。“有沒有可能是他放完尸體后拍的?”“不能,光線太亮了?!碧焱谂赃叞炎詈笠唤z希望也擊散了。全屋子里十幾號人,這時候皆是一身雞皮疙瘩,炎炎夏日下如墜冰窖。“難道,真的是幽靈嗎?不是真的有鬼的么……”肖綃作為重案組里唯一一個女孩兒,這會兒難得露出些微恐懼的情緒。天童抬眼看了一眼如門神一樣守在他背后左右各一個的黑白無常,二鬼同時微微搖了搖頭,天童把這個反應(yīng)理解成不確定和不可能的結(jié)合體。一方面,鬼戾氣太重會影響人甚至能cao控人的精神,但這種情況簡直比彗星撞地球的概率還低,另一方面,鬼不能直接害死人,殺人的還是人,所以終歸到底還是活人的問題。如何做到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楊仲文,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尸體放到了鬧市區(qū)之中,還有這張照片,會不會是“他”所拍攝,然后泄露給了這個八卦賬號?這時陸明舟的手機突然嗡嗡的震動開來,打電話來的是網(wǎng)警。“老陸,看到那帖子沒?”“看到了。”“需不需要處理?”陸明舟沉吟片刻,“我問問上頭,不過我估計,上頭會讓強硬壓制,你們那邊先壓一壓,然后把這個賬號背后的人給我查出來?!?/br>說完陸明舟掛了電話,轉(zhuǎn)頭對一個戴眼鏡的警察說:“張明金,去跟趙廳匯報一下?!?/br>“就算刪帖,輿論已經(jīng)鬧起來了,刪除后甚至?xí)獾骄W(wǎng)友更嚴重的反撲。”天童一直很痛恨那些掌管權(quán)利的人說刪帖就刪帖,無論多嚴重的事件,造成的社會影響有多大,說刪就刪,讓他對國內(nèi)的言論環(huán)境非常的不適應(yīng),但卻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會不得已摻和進刪帖的事件之中。“沒辦法,這么鬧開了網(wǎng)絡(luò)上人人討論訛傳,更不容易查源頭,更麻煩的是萬一觸動什么人的神經(jīng),出現(xiàn)模仿犯就麻煩了?!?/br>陸明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大概是他從業(yè)以來最頭疼的一次。“輿論鬧起來上頭給下來的壓力一定更大,而且,這個人是個瘋子,剩下的尸體不知道會被他安置到什么地方,所以咱們的時間不多了?!标懨髦壅Z氣生硬冷厲,壓得滿屋子人大氣不敢出一下。就在天童覺得會議室里的溫度快趕上冷藏庫的時候,李慶冉一腳踹開了會議室大門,拿著一沓子文件大搖大擺的跨了進來。“猜怎么著?!崩顟c冉把文件往陸明舟面前一甩,雙手撐著桌子沿兒,臉上的神情看不出是惱怒絕望還是興奮激動,可以說是非常五味雜陳的。陸明舟看著那沓子文件就跟看地雷似的,小心翼翼地捻著邊角角掀開來看,好像動作大一點兒就會爆炸一樣。“你最好是好消息?!?/br>“哈!好爆炸了。”李慶冉一臉嘲諷地笑,滿屋子人心里一陣哀嚎。陸明舟渾身無力,身子塌進椅背,兩只手垂到桌子底下,“老子沒勇氣看,你說吧?!?/br>“嗯,那我說了啊,這兩具組合尸體,只有兩個部分來自同一個人?!?/br>媽的。這是所有人此刻內(nèi)心閃過的唯一一個詞。“黑天鵝的左胳膊和天使的右胳膊屬于同一個人,是個女性。黑天鵝的軀體和天使的右腿屬于同一個人,是個男性?!?/br>其他部分匹配不上,也就意味著他們確實會發(fā)現(xiàn)更多的尸體,最保守估算的六個受害人,外加一個楊仲文,是不可能了。第41章鬼頭陸明舟現(xiàn)在是一個頭12個大,這時候他的腦子正在精密計算著高中數(shù)學(xué)題——排列組合。“我就想不明白了,他的動機到底是什么?”蘇副隊長手里的筆一摔,雙手十指交叉托著后腦勺,沒刮胡子的臉上寫滿了苦悶,“費勁巴力的殺了這么老些人,又費勁巴力的都給大卸八塊了,再費勁巴力的給縫上,丫的也不嫌累得慌?!?/br>“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得查出來受害人的身份?!?/br>一個個被砍得七零八碎,上哪兒找身份去。“壞消息說完了,我再給各位說個好消息?!崩顟c冉懶洋洋地看著眼前這十幾個熬得臉色鐵青的同僚們,心里終于平衡了點兒,“黑天鵝的頭,我們查到是誰了。”李慶冉的這句話就像在平靜的夜空之中劃過一聲驚雷一般,震蕩的死氣沉沉的會議室瞬間活了過來。“是誰?”雖然不到20個小時的時間內(nèi),被折騰出了三堂任務(wù),收獲了一堆拼湊不起來的尸塊,但李大法醫(yī)這會兒卻莫名的心情非常好。“是這么回事兒,我在驗尸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左右眼皮的雙眼皮紋路上各有一道傷疤,針腳有些糙,不像割雙眼皮的,我切開一看,發(fā)現(xiàn)她的左右眼眶分別是由兩塊鈦板和六根鈦釘固定住的,拆掉之后就發(fā)現(xiàn)她的眼球跟大腦組織中間的那層骨頭沒有了?!?/br>“說重點。”李慶冉一個眼刀悠悠地甩了過去,陸明舟瞬間慫下來,趕緊往回找補:“對不起,你繼續(xù)?!?/br>“也就是說,這個人生前曾做過眼眶減壓術(shù),而國內(nèi)現(xiàn)在有技術(shù)做這項手術(shù)的醫(yī)院也沒幾家,權(quán)威專家基本都聚集在京北市武警軍區(qū)醫(yī)院,于是,我就動用了點兒自己的私人關(guān)系?!闭f著李慶冉拿出了第二個檔案袋,“這是她的病例?!?/br>陸明舟等人就像一群餓了半個來月的餓狼猛然被扔進rou堆里一樣,集體起立看著那檔案袋繃緊了神經(jīng)。李慶冉對這樣的效果非常滿意。“我先走了,再有什么發(fā)現(xiàn)再來找你們。”“謝啦李姐!”李慶冉只給這幫狼們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林純。1996年出生的小姑娘,長得很是清秀好看,小尖臉生的白皙透亮,烏黑發(fā)亮的笑眼里像藏著漫天星空,第一眼看過去,那副清純模樣倒有幾分像奶茶meimei。陸明舟看著那即使定格在相片上卻依舊透著一股子靈動的女孩兒,心中的惋惜與憤怒交織在一起。無論那具尸體被兇手怎樣精心收拾過,畫上精致的舞臺妝,穿上華麗的芭蕾舞裙,但透著尸腐味,沒有生命的美再怎么精致,也終究稱不上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