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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他也不想帶著不相干的人去那里。其余時間保鏢是一直都要在他身邊的,否則他沒辦法靜下心來工作。這是他心里的坎,暫時還沒辦法過去。當年的事情太過深刻,各種曲折連韓洲都不十分清楚,那個人的威脅還是歷歷在目,有時候他做惡夢都會夢見當時的場景。如果不是他太過倔強和城墻,韓清到現(xiàn)在都還會活得好好的,而不是將生命永遠停留在十六歲。他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他等合約期滿了之后就到國外去發(fā)展,再也不回來,那樣他就不用再做當年的噩夢,不用再擔驚受怕。那時候他毫不猶豫地選擇進演藝圈,就是因為這個圈子來錢快,還給配保鏢,他簽了五年合約,如今已經過去了大半,他靠一己之力將家人都送到了國外,他可以毫無后顧之憂地工作,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他一直是這樣打算的,他也一直按照這樣的安排一步一步走得很順利。和韓洲重逢完全是個意外。對韓洲而言,和李易年的重逢同樣是個意外。韓清去世之后,他總是后悔自己沒有做到在父母面前承諾的那樣,照顧好弟弟,做一個好哥哥。他不再喜歡大起大落的生活,他希望這輩子可以過得平淡一點,只要足夠順利,別再出現(xiàn)什么意料之外的變數(shù)。如果遇到心儀的人,試著交往,合則聚,不合則散。如果一直遇不到合適的,寂寞的時候找個人陪陪,其余的時間自己一個人也能應付得來。無論怎么看,李易年都不是一個理想的對象。但李易年是他喜歡的類型,當年驚艷于李沐的出現(xiàn),后來的這八年時間里他有過好感的對象多少都有點兒他的影子。他想他答應了請李易年吃飯,就應該信守承諾,他們之間也需要好好談一談。李易年對他來說不是一個可以發(fā)展的對象,他對李易年來說想必也不是合適的選擇,兩人不管是身份還是地位,沒有一樣是匹配的。兩人都不是想不開的人,否則也不會八年的時間里都沒盡力去找到對方,這種感情并不是必需品。他給李易年打了兩次電話,都沒有人接,對方應該是很忙。也不急在這一時,既然兩人已經有了聯(lián)系,遲早可以把話說清楚。他本來是這么打算的,一直到天黑以前他都是這樣認為。昨天已經想好了今天約李易年一起吃晚餐,結果電話沒人接,這個計劃只能擱淺。他開車到住處附近的超市里買了點菜,回到家的時候天色暗了下來,看樣子晚點的時候又會有一場暴雨。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這樣,雨水多,晴天少,他已經習慣了變化無常的天氣。去年的時候他因為胃病進過一次醫(yī)院,那之后他就沒有再馬虎對待自己的晚餐,今天的時間足夠充裕,他炒了一葷一素,還煮了個豆腐湯,端上桌后一遍看電視新聞一邊吃晚餐,一個人并沒有覺得多難熬。飯還沒吃完,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個老熟人打來的,算起來也有好幾個月沒聯(lián)系過了。“楊叔,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有事嗎?難道這個點你不該陪你的小孫女玩積木嗎?”打電話來的楊叔是當年韓清那樁案子里負責調查的警察之一,這個人幫了他不少忙,他一直挺感激他。兩年前楊叔的女兒調到了他們單位,楊叔托他多照顧女兒,一來二去兩人的聯(lián)系比以前頻繁了不少。【我今天聽說個事兒,本來想著不告訴你,可想來想去又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一聲。】“什么事?”【姓紀的那個小子你還記得嗎?】“嗯。”怎么可能不記得……這時候楊叔提起這個人,他心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我聽同事說他前幾天放出來了,好像是減刑了,提前就給放了?!?/br>原先判的是十年,今年是第八年……“謝謝你楊叔?!?/br>【小韓,你也別太記掛這事兒了,畢竟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該過的還得繼續(xù)過下去。我跟你說這個也不是想讓你難受,事情到現(xiàn)在這樣就算徹底結束了,楊叔沒別的什么要說,就是不想看你還老想著這事兒?!?/br>“我知道了?!?/br>【那就這樣吧,有什么事兒再給我打電話?!?/br>“楊叔再見?!?/br>紀程鵬才關了八年就放出來了,他犯事兒的時候才十九歲多一點兒,如今也才二十七,大好的年華才剛剛開始,什么都可以重新來過??伤牡艿茼n清卻只活到了十六歲,這個坎他要怎么邁得過去?楊叔的電話讓他心神不寧起來,他從抽屜里找了包還沒抽完的煙,點燃一根抽了幾口,心情才稍微平復了一些。等他徹底冷靜下來,才發(fā)現(xiàn)手機鈴正在響。是李易年打來的電話。估計他這會兒忙完了,看見了他打過去的未接。李易年,李易年……李沐……他突然意識到,其實李易年是一個可以同他分享這些事的人,因為當年他經歷過的那些,李易年也同樣經歷了。也許聊一聊能讓他的心情好一些。他接通了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李易年在那邊氣喘吁吁地叨叨個不停:【韓洲哥對不起啊,我這會兒才摸到手機,蕓姐剛把我送回來。這破公寓居然停電,我住在十六樓,得一層一層爬上去啊!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累,拍雜志拍了一下午,臉都快僵掉了,呼……我得停下來歇會兒,這才七樓,還早著呢……呼……】聽得出他很累,韓洲暫時不太想和他分享那些不愉快的事:“你還是別歇了,不如一口氣跑上去再慢慢兒歇,一次歇個夠?!?/br>【有道理!那我再努把力吧——呼……到八樓啦!】李易年孜孜不倦地向他直播自己的爬樓過程,韓洲越聽越覺得好笑,正想開口讓他別說了節(jié)省點體力,就發(fā)現(xiàn)聽筒里突然什么聲音都沒有了,連李易年喘氣的聲音都消失了。他以為是信號出了點問題,開口問:“喂?沐沐?喂?”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李易年的聲音,不像剛才那樣中氣十足,而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在說話。【韓洲哥,我覺得后面好像有個男的跟著我,我剛才沒留意,但是他一直跟在我后面。】韓洲一下子驚得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他滿腦子都是楊叔剛才說的紀程鵬前幾天被放出來的事,那個人曾經揚言等他出來之后一定要弄死李沐,而他前幾天已經出來了……他沒說話,李易年的聲音又稍微大了點兒:【我肯定是想多了吧,他不一定就是跟著我,這樓里還住著其他人?!?/br>“快跑!”李易年不明所以:【?。俊?/br>韓洲急得滿頭大汗卻又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