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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能駁了唐渭的面子,也簽了。兩個劇組幾乎同時開機(jī),好在是本色出演,沒有太大的難度。這天晚上難得兩個劇都沒有他的戲份,想好好休息來著,被秋宇則拉去泡吧。喻青發(fā)現(xiàn)自從上次生病后,秋宇則和唐渭的關(guān)系就變得很微妙了,不像以往那般親密,也不會亂開玩笑,有時還莫名的陷入尷尬中,但是說他們鬧掰了又不像,兩人還是很關(guān)心著彼此。今晚唐渭沒來,秋宇則才變成以往的秋宇則,邊點酒邊和調(diào)酒師調(diào)笑。然后喻青看到了熟人,——燕昭。他也看到了喻青,沖他舉舉杯,笑著飲下。喻青也喝下杯中酒,聽燕昭旁邊的人說:“今晚怎么有時間出來玩兒?”燕昭說:“偶爾也有放松放松嘛?!?/br>那人yin笑著,“蘇總是圈內(nèi)有名的腰力,金槍不倒,做的時候一定很帶勁吧?”燕昭看向喻青,笑容挑釁,“那是當(dāng)然?!?/br>秋宇則見喻青臉色鐵青,拍拍他的肩膀安撫,對燕昭說:“家里有個金槍不倒的,還出來找伴,你還真是欠cao??!”燕昭端著酒杯過來,見秋宇則護(hù)在喻青身前,譏笑道:“時時刻刻都有人擋在面前,真是幸福啊?!睂η镉顒t道,“我沒有惡意,只是來宣誓下主權(quán),那個人并不是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如今他屬于我燕昭?!?/br>被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臉上,喻青冷笑,目光鄙夷,“我不用的東西而已,誰愛撿誰撿,與我何干?”“是么?!毖嗾涯抗怙h向他身后,喻青回首,就見到蘇浥。黑西裝白襯衣,打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fā),渾身散發(fā)著冷漠禁欲的氣息,與這燈紅酒綠格格不入。喻青的心驀地墜入冰窟。“回去吧?!碧K浥說,冷漠的目光在落到燕昭身上時,變得溫柔起來,紳士地拿起燕昭的衣服,禮貌而疏離的與所有人打招呼,帶著燕昭回去。從頭到尾,目光都沒有落在喻青身上。他想起那次爭吵時蘇浥的話:喻青,你從來沒想過吧,有一天我也會不稀罕你的心,那時,你憑什么在我面前囂張?果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權(quán)利在他面前囂張。此后為趕檔期,戲份安排的更緊,說來也巧,兩個劇組竟在同一個影視城碰面了,更巧的是蘇浥那天難得的去劇組探班了。他們這場要拍的是他和唐渭在火場中的對手戲,現(xiàn)場有火但并不是很大,還在可控范圍,然而拍到一半時,火勢突然就漲起來,好像遇到什么易燃物品,喻青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轟”地一聲,有什么東西爆炸開來,熱浪沖擊著大腦,他所有的意識都暫停了。喻青醒來時還感覺到惡心嘔吐,醫(yī)生說:“這是爆炸的后遺癥,過兩天就好了,身體基本上沒什么燒傷,很幸運?!?/br>喻青記得當(dāng)時火龍向他撲來,怎么會沒事呢?“我朋友呢?他怎么樣?”“哪個朋友?”“唐渭?!庇髑嗷卮鸷笥X得不對,“受傷的有幾個人?”醫(yī)生怕他擔(dān)心,把所有人的情況都告訴他,“唐渭也沒什么事,就是手臂燒傷了塊。秋宇則的臉部有燒傷,可能需要整容才能恢復(fù),胳膊也有燒傷。蘇浥手后背大面積燒傷,或能需要植皮……”“蘇浥?他們明明離得更遠(yuǎn),怎么會傷得更重?”“我聽說爆炸時,是他們護(hù)住你和唐渭?!焙髞碛髑嗖胖肋@場火災(zāi)是林紫惜為他策劃的,那個女人也終于得到應(yīng)有的下場。喻青到蘇浥病房前,看到蘇浥趴在病床上昏睡著,陪在他身邊的是燕昭。旁邊的小護(hù)士說:“燕醫(yī)生,蘇先生的尿常規(guī)、腎功能情況及B超,結(jié)果出來了?!?/br>燕昭接過單子道了謝看起來。護(hù)士出來后,喻青問,“他還好嗎?”“情況基本穩(wěn)定下來了?!?/br>喻青問,“剛才聽你說腎功能檢查,他身上除了燒傷,還有別的傷?”護(hù)士解釋說:“只是切除腎臟后的常規(guī)檢查,怕這次燒傷會加重腎的負(fù)擔(dān),畢竟身體里只有一個腎,如果出現(xiàn)什么狀況就很危險?!?/br>喻青極為吃驚,“他切除過腎?為什么?”似乎記得蘇浥腹部有兩個傷痕,一個是自己刺的,另一個從來沒過問過。☆、完結(jié)“移植出去了,給哪位患者我就不清楚了。”喻青臉色蒼白,來到一樓掛號處,“我要做個全身檢查?!睆念^到尾,他的身子一直在顫抖。等待結(jié)果時,他接到西城療養(yǎng)院的電話,打車過去,面對的是躺在病床上的鄭媛。前天夜里,她偷了院里除草的藥劑,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她正像園中的草,一點點枯萎。喻青進(jìn)來時,她還清醒著,從未有過的清醒,她看著喻青說:“青青,你都長這么大了。”喻青的眼淚“唰”地涌了下來,他等這句“青青”已經(jīng)等了十一年。她說:“如果十一年前,我有死的勇氣,就好了?!?/br>“為什么要拋棄我和爸爸,我們明明那么幸福?!?/br>眼淚從她那黯淡無神的眼睛里流出來,“那都是假相,都是假相,你爸爸他從來就沒有愛過我,他愛的是薛御,他明明不愛我,卻還和我結(jié)婚,我恨他?!?/br>“你是為了報復(fù)他才找蘇浥。”“我是想報復(fù)喻棠,可到最后,我也是真的愛上蘇浥了,他那人,很難讓人不愛?!?/br>是啊,很難讓人不愛。鄭媛摸著喻青的臉,“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遺傳你爸的癖好?為什么你要搶走我的愛人?”到底喻青還是伸出手,抱住她,“mama?!?/br>鄭媛失聲痛哭,“青青,我不該恨你,可是我真的好恨??!我是個壞女人,活該被辜負(fù),活該被辜負(fù)?!?/br>喻青只能一遍遍的喚著她,mama,mama……最后鄭媛死在她懷里,神情很安詳很溫婉,好似還是十歲以前,她們一家三口看漫畫……到底是誰對誰錯?到底是誰辜負(fù)了誰?無論誰對誰錯,無論誰辜負(fù)了誰,最后剩下的,都不過是一盒骨灰。喻青抱著鄭媛的骨灰盒,撥通了薛御的電話,“御叔,我媽死了?!彪娫捘嵌顺聊髑嘤终f,“我該怎么下葬?我爸墓邊,是放我媽的骨灰,還是你的骨灰?”他的話如此陰森森的,語氣卻平淡如水。薛御的聲音帶著蒼暮之氣,“就算放在同一個骨灰盒里,也終究不是在一起?!睊祀娫捛埃终f了句,“喻青,別讓自己后悔?!?/br>鄭媛下葬那天唐渭來了,一切都結(jié)束后,唐渭說:“喻青,都過去了。”喻青問,“我們呢?”唐渭沉默了會兒,“那時候,為什么說是你害死了我?”“那天我媽又出事兒了,我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