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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不是……”不是看不起程遙,不讓他進公司的嘛?“哦,他叫我熟悉熟悉公司,以后好幫阿默的忙?!泵髅魇呛苄乃岬脑捳Z,程遙卻好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平靜地訴說著。他看向楚慕,只見楚慕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便明白楚慕這是心疼他但又礙于面子不愿說了,于是他調(diào)轉(zhuǎn)了話題。“對了,沈培鈞呢?”程遙進來這么久,也沒聽見一點動靜,他知道楚慕是斷斷不可能放沈培鈞走的,此刻多半是把他鎖在家里。“在……房間吧?!背秸f道,可他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按著老陳給他的消息來看,沈培鈞沒吵沒鬧,幾乎一整天把自己鎖在房里,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行為給沈培鈞帶來了很大的傷害,可是他一直安安靜靜待在房間里也有點奇怪……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騰地一下站起了身,向樓上跑去。程遙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便跟著楚慕一起上樓。楚慕直接沖到沈培鈞臥室前,敲了敲門,卻沒有絲毫回應(yīng),他便想直接走進去,可是轉(zhuǎn)動門把手時他才發(fā)現(xiàn)門從里面反鎖了。“該死!”楚慕心中的那股不祥的預(yù)感越發(fā)濃烈了,好在他把沈培鈞房門的鑰匙隨身帶著,因此即使沈培鈞把房門從里面反鎖了他也能進去。臥室里沒有開燈,因此一片昏暗,楚慕摸索著墻壁找到了開關(guān),卻沒有在我是看到沈培鈞的身影,他看向左側(cè)的那個獨立衛(wèi)生間,白色的門也是緊緊閉著的。楚慕盯著那個門把手,好像門后有什么可怖的東西一般,他顫抖著伸出手打開了門。門剛剛被打開一條縫,濕潤的水汽便噴涌而出,他們好像是終于找到了什么出口一般拼命往外擠。水汽過于濃烈使得他們一開始看不太清東西,很快地,水汽消散了,楚慕看見了里面的景象。那片景象直直的刺痛他的眼睛和心靈,他張大了嘴說不出一句話,只有他的雙腿在大腦還沒發(fā)出指令的時候便邁了出去,顧不得地上的水打濕他的腳,他只想立刻走過去。衛(wèi)生間的花灑打開著,從上往下澆著有些發(fā)燙的熱水,落到已經(jīng)盛滿了水的浴缸里,濺起不小的水花,猶豫浴缸里已經(jīng)盛滿了水,多出來的水只能不斷地向外溢出。那是顏色不太對勁的水,他帶了一絲絲紅色,卻又不甚明顯。一個男孩背靠在墻上,靜靜地坐在魚缸中,他穿著單薄的衣服,此刻也已經(jīng)全部被浸濕了,隨著水流微微晃動。男孩雙眼緊閉著,頭發(fā)與面頰上都帶著水汽,他嘴唇微抿,表情看起來十分平靜,臉上卻沒有一絲血色。他的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另一只手自然垂下,手腕處有一道鮮紅的傷口,傷口還在源源不斷地向外流出血液,那些血液飄到水中,隨著水流泛出異樣美麗的圖案。楚慕?jīng)]有做出任何思考,一把沖過去將沈培鈞從浴缸里抱了出來,對程遙說道:“快,載我們?nèi)メt(yī)院?!?/br>程遙點了點頭,現(xiàn)在事態(tài)有些緊急,他的動作也快了不少。他們立刻出了門,楚慕抱著沈培鈞坐到后座上,程遙發(fā)動了車子。由于方才的動作,楚慕的整個上半身也基本上是被打濕了,,褲腿也全部濕了,黏在皮膚上令人感到有些不適,他也顧不了這么多,他只是緊緊地抱著沈培鈞,將他的頭靠在自己胸膛上,好像只要他一松手,沈培鈞便會消失一般。“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啊?!背阶プ∩蚺噔x的手,親吻他的手背,像是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第66章chapter66等待的時刻是漫長而令人痛苦的,尤其是當(dāng)你不知道結(jié)局如何的時候,尤其是當(dāng)你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處于危險的時候。楚慕坐在急癥室外,看著病房門口上方那個燈光一閃一閃,一如他的心跳頻率。楚慕的腦子里此刻已經(jīng)裝不下別的東西了,只剩下一個想法,那便是沈培鈞不能死去,即使是用他自己的性命來交換也沒關(guān)系。因為這是他的錯,沈培鈞是因為他才自殺的,他這么想。頭疼得要死,簡直要像裂開一般。程遙坐在他身邊,很想安慰他幾句,想告訴他放寬心,沈培鈞不會有事,可他卻也覺得自己的立場不太適合將這句話。不是當(dāng)事人,無法理解當(dāng)事人的痛苦,那么最好還是默默陪伴,傾聽,而不是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都是我的錯,”楚慕彎著腰,痛苦的抱著頭,“因為我他才自殺的。”“不要這么想?!?/br>“可是之前他也沒想過自殺的?!?/br>程遙明白楚慕的意思,也明白沈培鈞自殺確實是因為楚慕,他雖然身為局外人卻也是插手過這件事的,那個藥是他給楚慕的。他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于是他問:“那你打算怎么樣?放手嗎?”“不可能。”楚慕當(dāng)機立斷的回答了,“我離不開他?!?/br>“但他不喜歡你啊?!背踢b知道這話會讓楚慕不開心,可他也覺得應(yīng)該讓楚慕認(rèn)清事實。“我知道,可是我離不開他?!?/br>程遙嘆了口氣,或許是因為他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刻骨銘心的愛情吧,所以他不能與楚慕感同身受。他想了想,對楚慕說道:“放他一個人自由的生活,和痛苦的待在你身邊,你選擇哪一個?”“我……不知道?!?/br>“那……我給你想個辦法?!?/br>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急癥室的門開了一次,因為血袋不夠?qū)嵱?,護士不得不補充血量。在急癥室外的那半個小時,楚慕覺得是他這一生中最漫長的一段時間,每時每刻都在擔(dān)心里面的那個人離自己而去。直到那盞燈暗下去,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從里面走出來,隨著他出來的,是幾個護士,他們推著擔(dān)架出來,小心地向另一個方向而去。楚慕立時沖了上去,抓住中年男子的袖子,問道:“他怎么樣?”“還好你們送來的比較及時,病人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了?!贝┲状蠊拥闹心昴凶尤缡钦f,“病人失血過多,而且有些低燒,最好住幾天院,好好靜養(yǎng)?!?/br>“好,好,謝謝。”楚慕像是放下了壓在心中的一塊巨石,他松了口氣,幾乎要當(dāng)場倒下來,他扶住了墻,問道,“那我什么時候可以去看他?”“現(xiàn)在就可以,他將被送往305病房,不過病人還沒有醒過來,請先生不要打擾到他休息?!?/br>“好,我明白?!背綄χ心昴腥它c了點頭,隨后跟上了擔(dān)架的步伐,那些護士推著擔(dān)架進了305病房,楚慕現(xiàn)在不方便進去,便在外面等著,直到那些護士幫沈培鈞處理完事務(wù)之后,他才敢開門進去。病床上的人安靜地躺著,他蓋著白色的被子,一只手露在外面,手腕上纏著紗布,手背上插著針頭,細(xì)細(xì)的軟管連接著金屬管上懸掛著的鹽水。他閉著眼,一如之前一般平靜安詳,臉上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