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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像是要摸他的臉。陸鶴飛動了一下,與王寅的手拉開一些微乎其微距離。他的目光斜去王寅的指尖,而后轉到王寅的臉上。“小飛?!蓖跻α诵?,“不叫我摸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标扂Q飛說,“怕被你騙?!?/br>“誰騙誰?”王寅問道。陸鶴飛頷首:“說這些有什么用?你若是想著跑,我可以告訴你,跑會去也無濟于事,湛林就會因為擇棲的債務問題而被銀行收回拍賣,湛林不再是你的了,而擇棲也只剩下了一副空架子。回去,就是各種問題,不如在這里。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帶你出來?王寅,我是在保護你,我不想讓你受傷害。”“保護我?”王寅說,“讓我一無所有就是保護我?小飛……呃!”他話都沒說完就被陸鶴飛強行按在了桌子上,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我不管你怎么看,這就是我能做到的全部?!标扂Q飛的腦電波似乎與王寅不在一條線上,王寅在指責他,可他卻在極力解釋自己做了這么多是為了王寅。他的“收藏”在他看來就是一種保護的行為,安安穩(wěn)穩(wěn)放在房間里,誰都不知道他的寶貝的下落。他對于王寅愛恨交織的情感導致他的行為會更加偏激,他最后同意周瀾的計劃也是因為周瀾許諾他可以幫他搞定王寅。周瀾?zhàn)B了他那么久,鋪墊了那么多,都不如這一個“任務獎勵”來的直接。陸鶴飛兇狠又滿懷深情的盯著王寅,他仍舊無法控制這種復雜的情緒,動作倏地向前,直挺挺的鼻梁差點碰到王寅的臉,他低聲說:“我還沒有把你綁起來,已經(jīng)非常仁慈了?!?/br>“你試試?!蓖跻慌葱?,掙開的力氣似是在與陸鶴飛暗暗較量。陸鶴飛有位置的優(yōu)勢,王寅沒能起來,反而叫陸鶴飛扣住了他的手腕。陸鶴飛抽了自己的腰帶將其捆綁,說道:“我說到做到。”“瘋子!”王寅罵道。他想心平氣和,但是陸鶴飛一定是瘋了,腦子中盡是變態(tài)的邏輯。他被陸鶴飛壓在桌子上,雙手被反綁在背后無法動彈。陸鶴飛的手按著王寅的脖頸,說:“我確實瘋,你早該知道的。”“呵……”王寅笑了,自暴自棄地說,“我怎么早沒發(fā)現(xiàn)……”“早?”陸鶴飛伸出舌頭舔了舔王寅的耳廓,低聲說,“你眼里,有過我么?”有過么?這三個字在王寅心底里回蕩。他拒絕給出問題的答案,因為答案是有還是沒有,已經(jīng)絲毫不會影響現(xiàn)在的局勢了,所以無用的話不必說。周瀾也好陸鶴飛也好,心里沒有過,就不會那么恨。眼里有沒有,又怎樣呢?王寅只能咬著后槽牙笑道:“還是小飛演技好?!?/br>他的話吞沒在洶涌的吻中,陸鶴飛的手指掐著他的皮rou,恨不能穿過皮膚表層觸摸到里面的骨骼。王寅平日里一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樣子,哪兒禁得住他這么掐,斑駁的淤青蓋在手掌下面,最好再有些紅色來點綴才美。陸鶴飛咬破了王寅的嘴唇,問他,疼么。王寅撇過頭去,陸鶴飛又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動作很輕,很是憐惜,又說,你這個人,疼是記不住的,我真想殺了你,這樣我就再也不用擔心你離開我了。王寅強忍著怒氣,盡量不去激發(fā)陸鶴飛更加瘋狂的情緒。他趴伏在桌子上,衣服很快被陸鶴飛剝干凈。他從不覺得性愛中的位置關系能代表什么,可這一次,陸鶴飛帶給他的是完完全全的屈辱。一種雄性的示威和占有。最后,陸鶴飛喘著氣,啞著嗓子默默說:“可是,王寅,我舍不得你?!?/br>他恨王寅,也愛王寅,這是兩種極端的情緒,當它們匯合在一起的時候,就會碰撞出常人不能承受的巨大能量,如同斗法的蠱毒一樣撕扯吞噬著宿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進而會想要毀滅這一切的來源,然而在那么一剎那,陸鶴飛覺得,他就是舍不得把王寅怎么樣。他是懦弱的男人,今生看似經(jīng)歷諸多凄苦,然而他還是一張純白的紙。慘淡的人生并沒有教會他如何去處理一段畸形的感情。他也清楚,王寅待他是好的,只不過是拿他當個替身罷了,只不過就是不那么喜歡他罷了,只不過是他自己求而不得罷了。那他該恨誰呢?恨一個無心多情的王寅,還是恨他處心積慮的親生哥哥?他怕是該恨自己,恨自己生不逢時,恨自己無能為力。所以,他只能通過囚禁王寅的rou體來滿足自己需要的安全感和獨占欲,王寅的心,他這輩子都拿不到了。真相只有上帝知曉,若是他憐憫陸鶴飛,肯定會撫摸著他的發(fā)端,告訴他,傻孩子,其實你差一點點了。但是上帝不愛他,這個世界上除了王寅,沒人愛過他。所以那一點點,就成了夢中的銀河,數(shù)光年那么遠,再也觸不到了。第61章陸鶴飛在這個房子里只有兩件事可做,一個是看著王寅,一個是上王寅。他大約是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人,這樣一個封閉的環(huán)境都沒有滿足他。在王寅試圖與他“溝通”之后,陸鶴飛過激的行為愈演愈烈。他需要通過一種方式來證明,王寅是離不開他的。夜里,他摟著王寅睡覺,熱帶悶熱的氣候叫人難以入眠。房間里開車窗戶,潮濕的空氣吹進來,叫人起了一身輕薄的汗,蒙在身上,月光下亮晶晶的。“你沒有睡覺吧?!标扂Q飛肯定的說。“睡不著。”王寅說,“熱,還有蚊子?!?/br>“你的表現(xiàn)比我想象中平靜?!标扂Q飛自說自話,“心里盤算什么呢?”王寅故意說:“你怎么知道我在盤算事情?”“因為你只有在思考事情的時候才會這么安靜?!标扂Q飛動了動胳膊,將王寅摟的更緊。他們方才做過,黏膩濕滑的觸感并沒有阻擋陸鶴飛的靠近,他說:“想著怎么逃?還是想著怎么弄死我?”“我在想啊……”王寅笑了笑,輕聲說,“要怎么度過余生?!?/br>陸鶴飛最擔心的兩個問題,王寅都沒有給出答案,陸鶴飛有些驚訝,洗耳恭聽。“那天我醒來的時候,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起初,我確實是很憤怒的,這種憤怒可能是基于現(xiàn)實失衡?!蓖跻卣f,“然而人的情緒并不是什么持久的玩意,這里的安靜氣氛讓我有時間去想雜七雜八的事情,你姑且認為是在思考人生好了?!?/br>陸鶴飛問:“那你想到了什么?”“我想起了我第一次去北京的時候?!蓖跻f,“當時我到底是多大我都記不太清楚了,但是就像是昨天發(fā)生的事兒。那是個秋天,北京的秋天漂亮極了,皇城根下鋪滿了銀杏。我從一個閉塞的小縣城里出來,第一次見到一個大城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