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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鎮(zhèn)剝瓜子。真是,就這點出息小皇帝面皮薄,還不讓阮鎮(zhèn)戳破真相,一戳就惱,說是自己想吃瓜子,特意跟那老板買的,生怕阮鎮(zhèn)知道他是去跟酒肆老板討教剝瓜子技巧的。阮鎮(zhèn)不是瞎子,阮鎮(zhèn)一眼就看出小皇帝剝瓜子的手法跟酒肆老板的師承一脈。“我可不是為你剝的,我是自己想吃?!毙』实圻@樣強調(diào)著,把手頭剛剝出來是瓜子仁立在瓜子堆的頂峰,擺了個造型。阮鎮(zhèn)突然想笑,說他蠢吧,他又蠢得聰明,討好阮鎮(zhèn)不會有人比他更擅長了,阮鎮(zhèn)算是服了他了。“陛下接下來想這么做?”假皇帝身后是太后,真皇帝在宮外進不了宮。事情的關(guān)鍵之處在于,虞乙不能戳穿假皇帝,首先,這個假皇帝是他自己立的,對虞乙的脾氣動作熟悉至極,其次,虞乙戳穿了假皇帝,那藩王也可以說真天子已經(jīng)遇害,不能保證虞乙就是真天子而拒絕虞乙。虞乙把玉璽交給了假皇帝,為了讓假皇帝能夠服眾,藩王們哪怕知道了座上的帝王是假,他們也不會幫虞乙,他們只會加速虞乙的遇害,然后栽贓給太后,名正言順地推翻假皇帝坐上龍椅。他們,等一個名正言順,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阮鎮(zhèn)知道,虞乙也知道,虞乙將食指按在阮鎮(zhèn)的唇上,笑得神秘兮兮地,他問:“不知將軍可曾聽過——天欲令其忘,必先令其狂?”“此話怎講?”阮鎮(zhèn)張嘴咬住虞乙的指頭。小皇帝得意起來,收回手,坐得端正,賣弄玄虛:“將軍就等著吧,虞乙必定不會讓將軍失望?!?/br>阮鎮(zhèn)相信了信心滿滿的小皇帝,在將軍府附近買了座不大不小的宅子,等戲看。小皇帝早出晚歸,不知在忙活些什么,出門的時候都是一副臟兮兮的乞丐樣,也虧得他不嫌棄。小皇帝行走不便,推著輪椅進出,阮鎮(zhèn)不放心,總想著尋訪名醫(yī)醫(yī)好虞乙。虞乙卻輕巧帶過了這個話題,他這腿自然是任何名醫(yī)都無法醫(yī)好的,改天換命的代價還有你說收回就收回的?虞乙的乞丐出身,是不能公之于眾的秘聞,當時是阮鎮(zhèn)抹平的這件事,對外只說先帝有一皇子體弱,養(yǎng)活在國安寺,先皇駕崩,小皇子為人子,且是獨子,合該回朝登基。對丐幫的解釋又不一樣。已經(jīng)投河死了的阿乙又重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金長老對此事存疑,丐幫消息靈通,據(jù)說阿乙投河的那天征遠將軍路過,順手把小乞兒的尸體給埋了,說是入土為安。那時大家伙聽到消息后唏噓阿乙的命運坎坷,也感嘆征遠將軍果然是宅心仁厚。現(xiàn)在阿乙又回來了?金長老有些不信,可眼前灰頭土臉畏手畏腳的小個子不是阿乙又是誰。金長老扒拉了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眼睛炯炯地盯著虞乙,“你說,你自己被將軍救了?”虞乙點頭,滿眼都是對將軍的感激和崇拜。“又進了戴府?”“本來是要進將軍府的,可是戴家正巧向?qū)④娝饕r償,就去了戴府?!苯痖L老瞇眼,將軍府和戴府素來不和,摩擦不小,將軍在邊塞的時候戴府的奴仆格外囂張,時常仗勢欺人,有次正巧給將軍逮著戴府刁奴推攘賣菜的老人家,順手解決了。戴府仗著宮里的娘娘,非要讓將軍賠,將軍賠了不少奴仆過去,這金長老是知道,難道阿乙是在這時候去的戴府?“長老,阿乙在府上的日子可不好過,二少爺頑劣,動輒打殺下人,阿乙好險被廚娘奶奶討去了,才脫離二少爺?shù)脑鹤??!?/br>金長老嘆了口氣,點頭:“大戶人家都是這樣的,規(guī)矩森嚴,主子嚴苛,吃那口飯不容易?!?/br>虞乙低頭做受教狀,金長老年輕的時候也是名門望族里的得力下手,說是犯了錯被逐出來,虞乙更傾向于他是某個家族安插在丐幫收集情報的線人,這是有跡可循的。金長老暫時相信了虞乙,將虞乙留下,虞乙本來應該開心的,卻笑不出來。他固然達成了自己取信丐幫的目的,可是也必須暫時離開將軍。還別說,離開將軍的第一個晚上,想他,想他想他想他。將軍可壞,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將軍想讓他當皇帝,他不愿意,他跟將軍慪氣,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跟將軍講話,忍不住在將軍面前表現(xiàn)自己,他可悲地發(fā)現(xiàn),他沒有辦法拒絕這么壞的征遠將軍。哪怕將軍喊他陛下,而不是虞乙,將軍永遠都是鎮(zhèn)哥,他無法放手。虞乙嚼著樹葉仰躺在草堆上,瞇著眼想現(xiàn)在的將軍在做什么,看書還是練字,或者舞刀?今晚的月亮很亮,跟那日他與將軍在月下吃饅頭的一樣亮。時至今日,哪怕將軍再問他無數(shù)遍:“陛下可有看見什么?”他的回答仍是那個——“將軍”。他就是這么胸無大志,這么混吃等死,披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做暴君昏君比做力挽狂瀾的明君要痛快舒服得多,可是如果將軍希望他名垂千古,又有何不可與他而言,就跟為將軍剝瓜子一樣,都是在討將軍的歡心。“陛下,這是在想什么,笑成這樣?”阮鎮(zhèn)伸手抹去小皇帝臉上的灰,可惜了這一副好皮囊,蒙塵了。小皇帝大概以為自己在做夢,瞪大了眼睛久久沒出聲,阮鎮(zhèn)輕笑,問:“陛下這是怎么了?”“將軍?”阮鎮(zhèn)笑著應是,小皇帝就迫不及待地撲上來,也不顧自己的腿。阮鎮(zhèn)把他從自己身上扒下來,問“陛下睡得可好?”小皇帝白了他一眼,“將軍自己不會看嗎?”朕可有睡著。阮鎮(zhèn)把小皇帝摟住,他用迷魂香迷倒了這些乞丐,可到底是不方便說話,于是阮鎮(zhèn)起身,帶著小皇帝躍上城隍廟附近的大樹。小皇帝摟著他眼神發(fā)亮,臉蛋興奮地紅撲撲的,“這么開心嗎?”“一點點開心吧?!比铈?zhèn)知道小皇帝的口是心非,一點點開心,大抵就是快樂地難以附加了,虞乙的唇狀似不小心擦過耳垂,阮鎮(zhèn)低頭詫異地看了虞乙一眼,看來虞乙是想他想得狠了。何必這樣偷偷摸摸?阮鎮(zhèn)低頭,穩(wěn)住虞乙因驚惶而顫動的唇瓣,舌尖磨著小皇帝的唇紋,引得他睫毛顫動不止,面上紅潮翻涌。阮鎮(zhèn)認認真真地教了小皇帝一次,什么叫做吻。小皇帝是個好學徒,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愛上接吻的小皇帝不放征遠將軍走了,自己的唇被征遠將軍吻腫了也毫不在意,抓著將軍的衣襟撞上去又是一個火辣辣的吻。將軍特地跑來夜會他,可見是很愛他,小皇帝很快活,將軍終于不堅持等你長大那一套了,可是這里不方便,小皇帝縱使心疼自己如狼似虎的將軍,也沒辦法許諾什么。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