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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的眼睛終于落下了一滴晶瑩,然后一滴、接著一滴,不斷地落下。落在衣袖間,落在百合花之上……guntangguntang的,還冒著熱氣。突然,一條手帕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楮木愣了一下,他抬起頭,卻見一個男子站在他的身后。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yōu)雅。時此刻,他正朝著他伸出手,手里是一條手帕,白色的底,上面有淡藍色的點,仿佛暈染開來的水墨。楮木不禁皺起眉頭,不知道怎么的,看到這個男子,他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先擦一擦眼淚吧,臉都哭花了?!?/br>那男子溫和地對著楮木說,聲音柔得一塌糊涂,會讓人有一種跌入一個棉花糖的世界的感覺。楮木卻沒有反映,他把目光轉(zhuǎn)了回來,重新落到杜邦的照片上,更多地淚水涌出來。“他不會希望看到你一直哭的。”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說話間,他蹲了下來,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替楮木擦眼淚,動作輕柔無比。“他奮力推開你,寧愿自己離開人世,也要讓你活著,如果他知道你活得不好的話,又怎么安心呢?如果你整天恍恍惚惚的,不好好活著,你怎么對得起他呢?”男子一邊替楮木擦著眼中的淚水,一邊說道。“如果我的存活要用朋友的生命來換的話,我寧愿不要再活下去?!彼粗掌械亩虐?,輕輕地說道。說話間,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黎雷、杜邦……他們都是他的朋友!一個因為他差點再也不能站起來,一個因為他……難道他是一個不詳?shù)娜?,他的朋友注定都要受到傷害?/br>“你傻不傻?”男子似乎看出了楮木的想法,伸手敲敲他的腦袋,“這件事情和你根本沒有關系,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呢?虧你還是個科學家呢!你的聰明,你的理智到哪里去了?”一個人第一次見面就對他做出這種親密的動作,楮木不禁皺起眉頭:“我認識你嗎?”他的眼中帶著疑問。男子笑了笑,他跟他說:“認識不認識應該問你自己,而不是問我。”問他自己?他的話讓楮木努力地開始搜尋自己的記憶,搜遍大腦的角角落落,但是卻終究什么也想不起來。楮木的記性一直都很好,如果他真的見過他的話,不可能不記得!“我是他的朋友?!?/br>男子見楮木如此,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伸手指了指杜邦的墓,輕輕地解釋道。“你是因為他才知道我名字的嗎?”他抬起頭,輕輕地問他。他低下頭,溫潤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卻沒有回答,只是說:“楮木,你要好好活著!你的生命中,關心你的人不僅僅只有杜邦,還有很多人,為了他們,也為了杜邦,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要活得比以前更好,知道不知道?”那男子安靜地把話說完,然后轉(zhuǎn)過身,無比真誠地給杜邦鞠了三個躬。然后,他轉(zhuǎn)過身,朝著外面走去。“你要走了?”楮木看著他的背影,詢問道。“嗯?!蹦悄凶狱c點頭。“哦?!?/br>楮木輕輕地應著,他蹲在杜邦的墓前,安靜地看著那個男子離去,看著他行走在朝霞之中……滿天的朝霞映紅了他的白襯衫,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夢似幻,直到他消失在無限的朝霞之中,消失在紅色的夢幻世界之中。而楮木也終于收回了目光,轉(zhuǎn)過頭,認真地凝望著杜邦。腦海里浮現(xiàn)出這個男子說過的話,也浮現(xiàn)出那天在假藥廠的場景……良久,他眼中死寂一般的表情終于散開,目光變得清明了起來,他站了起來,黑白分明的眸子靜靜地看著杜邦,小聲地跟他說:“朋友,你放心,我會好好活下來的!還會活得比以前更好!”他知道他應該謝謝杜邦,好好地感謝杜邦,他不僅僅讓他活下來這么簡單,他更讓他明白了生命的意義……從小到大,他的人生觀都是積極向上,在逆境中迎難而上,絕對不會消沉,也絕對不會自怨自艾!這些日子里,他夠墮落了,也墮落夠了!現(xiàn)在,他要重新站起來!因為,他的身上還有很多的責任,他不帶手機必須扛起來。楮木靠在杜邦的墓碑之上,開始努力地回憶那一天發(fā)生的點點滴滴。為什么那個假藥廠上會有□□呢?而且還放在制造假“埃及法老魔力根”的地方?這僅僅是巧合嗎?“這一定不是巧合,對不對?”楮木看著杜邦的墓碑,輕輕地呢喃著,似乎是在詢問他的意見一般。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站起來,對著杜邦說了一聲“朋友,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之后,便匆匆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跑去。楮木一路狂奔,然后攔了一輛出租車,朝著那個假藥廠走去。假藥廠的外觀并沒有什么變化,但是里面卻被炸藥炸得面目全非了,尤其是杜邦最后一刻站的那個地方……此時此刻是凌亂一片。楮木再次踏入這座假藥廠,心情非常復雜,有時候,他會忍不住想,如果自己那天沒有同意來這里,而是乖乖地在醫(yī)院里等黎雷的手術結(jié)束的畫,會不會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了呢?不過,答案是否定的!楮木了解杜邦,就算他不來,他也肯定會來的……藥廠的門口貼著封條,但是門卻是開著的,很顯然,在他之前已經(jīng)有人來過了……果然,楮木一邁進假藥廠,就看見了有個人在里面。那人正彎著腰,低著頭,仔細地觀察著杜邦出事的地方,他一邊看,一邊那拿著筆點點畫畫,那樣子好不專注。這個人,楮木其實認得,不久前他剛剛見到過他,在杜邦的墓前,不過他沒想到會在這里再次見到他……“你來了?”男子感受到了楮木的腳步,轉(zhuǎn)過頭來,平靜地對著他說道。“嗯?!?/br>楮木點點頭,朝著他走過去。“看來你已經(jīng)從中恢復過來了。”“你說得對,如果我一直那樣下去的話,杜邦若是泉下有知,肯定要死不瞑目了。”楮木說道,他一邊說,一邊開始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人死不能復生,但是我不能讓我的朋友死得不明不白的。”他輕輕地說著,聲音卻異常地堅定。☆、第一百二十五章“看來你也不相信官方的說法?!蹦悄凶訉χ菊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