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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理他們,書生秀才都這樣,他們現(xiàn)在吵,往后他們還吵,打仗的時(shí)候他們比兔子跑得快,但打完了,他們還是要蹦出來。書生的作用就是輔助君王管理天下,就像你爺爺,爹爹他們殺敵報(bào)國(guó)也是如此,只是手段不同而已。這里面壓根不是一路的,為什么要吵?你氣從何來?若要?dú)獾癸@得你跟他們一般無知了?!?/br>顧茂昌不服:“小叔叔,跟我一般大,怎么也學(xué)得像愚耕那般羅嗦,必是讀書讀傻了。”顧昭氣急大罵到:“你有爹娘疼愛,自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叔叔我八歲就要靠自己了,你若跟我一樣怕是比我還啰嗦!”回頭還要說,卻見顧茂昌一腳將好不容易攀上來的一位可憐書生又踹了下去。顧昭氣得不成,順手?jǐn)Q了他的耳朵揪住他到一邊繼續(xù)勸:“書生愛清談,不過是嘩眾取寵的伎倆而已。武人學(xué)武賣與帝王家,書生讀書也要賣與帝王家,都是賣!其實(shí),殺人殺的利落,讀書讀得好皆不過是待價(jià)而沽,走吧,走吧,回家,以后我再不與你出來了!”聽他這么一說,顧茂昌的氣頓時(shí)xiele,一來他覺得小叔叔的論點(diǎn)卻也新鮮。二來心里也是怕了小叔叔回去告狀,此刻他已經(jīng)將那群猶在掙扎的書生丟到了一邊,倒是滿肚子翻花樣的想,怎么堵了小叔叔的嘴巴,好叫他回去不告狀。他訕訕的笑問:“小七叔,如今京中多是這樣的論調(diào),阿父每天也很頭疼,我是氣得狠了,要是這樣,下次遇到這般情形,我不說話,便是他們吐到我臉上,我抹抹就走,真的,反正也是吵不過的,阿父在堂上受氣就受氣吧,我為人子的,今后也繼續(xù)……”顧昭沒有理他,只是走到岸邊對(duì)一位正在看熱鬧的護(hù)軍巡官客氣的施禮,完后客氣道:“這位將軍,實(shí)在是船家沒有把握好,不小心撞了那邊……”那巡官看到顧茂昌,心里那里不明白發(fā)生什么事兒,說來也奇怪,平日子這位小爺,撞了誰便撞了,怎么今兒這么老實(shí),還巴巴的找了人來解釋,他笑笑也客氣的回復(fù):“不過是一場(chǎng)意外,公子安心,待一會(huì)我安慰他們幾句,保管無事的?!?/br>顧昭滿口感激,回身把小廝身上的褡褳取了,重重的一袋錢都交到護(hù)軍巡官手里,也不管他如何驚訝又道:“這有三十貫,具是給那邊船家修補(bǔ)花舫,給那幾位書生買新衣,買湯藥喝的費(fèi)用,若是他們計(jì)較,您只管報(bào)上顧公府便是,自有人應(yīng)付的?!闭f完,他取了府里的帖子交到護(hù)軍手里,表示這事兒打官司也罷,爭(zhēng)吵也罷,咱這邊不懼,他們隨意。岸那邊,那烏巾書生終于被人撈上岸,趴在地上吐了兩口水,他身邊有人呼他:“魏兄,可無礙?”這人抬頭,顧昭到是死死的記住了這張臉,二十多歲,原本眉清目秀的一張臉,此刻卻面色猙獰,喘了幾口,四下找了一下,一眼看到顧茂昌,頓時(shí)認(rèn)準(zhǔn)了目標(biāo),惡狠狠的死盯了過來。顧茂昌根本不在意,猶在咬半個(gè)柿子,一邊咬,一邊特別無辜的四下看。顧昭一眼便看出,這書生怕是跟顧茂昌早有舊怨,可惜顧茂昌平日子怕是惡事做多了,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謝了巡官,顧昭拉了顧茂昌便從這書生身邊走過,才剛剛過去,身后果然有人一聲怒吼:“姓顧的……我……”顧昭面露笑容,回身施禮:“啊!誰叫我……”說來也巧,不知怎么了,便一腳踩在這可憐書生丟了鞋子的腳面上,他施禮的手好巧不巧的又把這孩子推下去了……“哎,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顧昭在一邊又是跺腳,又是道歉,甚至還蹲下伸出手去水下?lián)迫?,那書生嚇得四下揪抓好不容易抓住一只手,就要攀上來,顧昭在岸上笑瞇瞇的問他:“兄臺(tái)喚我何事?”書生一愣,顯然,他不認(rèn)得顧昭。“不是喚我?”顧昭又問,書生很無辜的在水下?lián)u頭,已經(jīng)嚇得不成了。“原來是誤會(huì)!不是喚我呢?!鳖櫿押芾涞乃砷_手。可憐這書生,又再次的在水里掙扎起來。顧昭回手,一把揪住顧茂昌的耳朵,不顧他哈哈大笑的上了岸上早就等候的轅車吩咐了一句:“回府!”“顧賊…………”身后,那姓魏書生的大罵聲又?jǐn)鄶嗬m(xù)續(xù)傳來。青騾子的蹄子聲,噠噠噠的在上京石板路上響著,隨著蹄聲還有車轱轆的吱扭聲,夏侯昱跟后柏并未跟他們回來,相反,他們?cè)诤吙磿渌吹暮荛_心,甚至不想走了。這一路,顧茂昌開始在車?yán)镞€笑的很開心,后來見小叔叔臉色陰沉,他便開始沉默,到北面角門的時(shí)候,顧昭先下的騾車,身后顧茂昌忽然問他:“小叔叔,若是你,聽到別人這樣說爺爺,你如何回答?”他如今怕是還害怕顧昭告黑狀呢!顧昭回頭,沖著自己的侄兒笑了:“沒人那般問我???上京誰認(rèn)識(shí)我,你這話說的有趣?!?/br>“要是他們問了呢?那些人若是非要問呢?那些人若是羞辱爺爺呢?你也這般笑笑便走了?”顧茂昌追問。顧昭想了下:“不會(huì)問的,問我也懶得理,吵架多無趣?!?/br>顧茂昌不愿:“那不是縮頭龜嗎!”顧昭看看他,心里無奈,這家伙早晚闖出大禍來,可惜了,長(zhǎng)的一張如玉的臉,生了一份糞包心腸,他無奈之下開口道:“那我就不等他們問我,我要先問他們。你記住,凡爭(zhēng)吵,管你什么道理,總之嘴巴要不停,別給對(duì)方問到你的時(shí)機(jī),你說完,趕緊退去了,這是上等吵架的法兒?!?/br>顧茂昌撇嘴:“打架我到會(huì),叔叔這話說的輕巧,我那里有堵人說話的本事?”顧昭嘆氣,沒辦法只好教了他幾句:“你就說,你等打著圣人的旗號(hào)說話,這自然無錯(cuò),圣人教化世人,仁德慈善,此乃正理,可……圣人有無告訴你們,天下有多少土地?多少人口?多少青壯?多少鰥寡孤獨(dú)?識(shí)字的有多少?工匠有多少?商人有幾多?稅務(wù)有幾種?國(guó)家一年賦稅從那里來到那里去?他可知素絹幾文一尺,如何采桑?如何織就?他們可知一畝良田年多少出息,他們可知秋收冬藏,他們可知汝母鞋子多大,可知汝父好甜喜酸?他可知如今有多少流民流離失所?可知武人拔劍爭(zhēng)鋒是為誰而戰(zhàn)?武人雖粗魯,敢于拿血rou之軀為主盡忠,守護(hù)疆域,保天下黎民百姓不受兵荒災(zāi)禍,避免流離失所,武人盡責(zé)了,高官厚祿自然該有所得。你問他們憑什么安享武人闖下來的太平,端起碗來吃rou,放下碗來罵爹。此乃無恥之最!打著圣人旗號(hào)說這些更是無恥,什么書生清談,不過狗屎而已!”這一番話說出,只震得周圍這些人渾身顫抖,顧茂昌頓時(shí)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