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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有些訕訕的,半天后方點(diǎn)點(diǎn)頭說:“無事,隨她唱。”顧槐子臉上一喜,帶著騾子到后面,也不知道說了什么,那后面唱的更加起勁兒了。“風(fēng)月中那在乎年紀(jì)少,老成人歷練過,手段兒高,不弄輕浮態(tài),那眼里火的相交也,縱好殺也不到老……”可不是,那里是年紀(jì)小,如今和尚都會騙人了。“肩膀上現(xiàn)咬著牙齒印,你實(shí)說那個咬,我也不嗔,咬的是你rou,疼的是我心。是那一家的冤家也,咬得你這般樣的狠。”他總是會賣乖,害的我那般心疼,舍不得他半點(diǎn)委屈,這是賤的,下次見到,必然不必那般寵著他,要先踹他幾腳,再咬他幾口,問問他,騙我有意思嗎,要是真的心里有我,怎么舍得我受這樣的折磨,害的我,嚇?biāo)懒硕?,天子一怒,遍地浮尸,我顧家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排,算不上遍地,那也能慢慢的擠一平洲巷子。哎呀,算了,算了,大不了,到時候我一個人攬下來,我拿我海外的藏金,富可敵國的財富換我顧家平安,皇帝傻了才不換,再不濟(jì),我甩點(diǎn)現(xiàn)代管理觀念,簽五十年,沒五保一金的雇工合同,賣于皇家便是,像我這般人才,最不濟(jì),南邊萬里的山河,我白送你趙家,我不相信你們不動心!嗯!就是這樣。再若不成,萬一阿潤敗了,他是絕對不會供出我的,我找南邊的人馬過來,大不了劫獄去,大不了劫法場去,到時候便由不得他了,阿潤若不跟我走呢?無事,一棒子敲昏,偷了他去南邊丟到大船上,到時候四面都是海洋,哼!我看他能翻出花來?想翻出我的手掌心,那是沒門!想到這里,顧昭思想里尋到了后路,便安穩(wěn)了,心里好受了些,可是他卻沒想到,從頭到尾,他都沒想到阿潤可以成事,或者說,他都沒想到過,阿潤是不是能夠保護(hù)我。也許,骨子里,顧昭的驕傲,不必這個時代任何人少,他可以去幫助任何人,甚至可以隨手的改變很多人的命運(yùn),不是他圣父,只是隨意自在開心的活法之一而已,至于說,誰能給自己神馬大富貴,他卻是不相信的,罷了,罷了,還是快點(diǎn)找到合適的石頭,搞那個神跡出來,這個天下,趙家誰座都成,反正顧家是神書里上了名牌的?;庶h,誰來也不怕。若是阿潤做了那皇帝……三宮六院的,還認(rèn)識他阿昭是什么人,女人負(fù)心傷肝,男人負(fù)心他可要命呢,罷了,想那么多,不還得活著嗎,那些事兒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自己便去好好面對才是。心理建設(shè)終于完成,顧昭自我催眠一萬遍之后,卷了車?yán)锏能洷缓艉舸笏饋?,待睡醒,他又一口氣吃了三個大饅頭夾醬rou,嚇得細(xì)仔一直催他下車,溜食兒,生怕他淤著了。這一驚,一嚇,一傻,一呆,轉(zhuǎn)眼的,這路卻縮短了,顧昭站在淮山下,看著手里的地圖,吸吸鼻子,這是什么美工?誰繪的地圖,這人的美術(shù)是幼稚園老師教的嗎?這三個小山包,就是面前這座綿綿幾十里的大山嗎?見顧昭高興,定九先生他們都松了一口氣。“七爺,這淮山景色甚好,不若,我們?nèi)ド缴纤W樱缮⑾滦那??”顧槐子在一邊勸?/br>顧昭便隨手受了他這番美意,點(diǎn)點(diǎn)頭說:“那些行商,你去說說,麻煩他們等一天,我們明日再行。”“七爺想去便去,他們不算什么,等一個月也是七爺給他們臉,不用解釋,待小人去安排竹兜兒,這里山勢陡峭,還是抬著七爺去吧,省的七爺回來腳疼?!?/br>顧昭點(diǎn)點(diǎn)頭,便帶著細(xì)仔,新仔先溜溜達(dá)達(dá)的往淮山邊上的一條小路走,他們走了一會,忽聞到一股子靠木薯的味道,拐個彎,竟看到十幾戶人家,在山上鉆了個矮窯洞,猶如野人一般的在這里過日子呢。細(xì)仔他們上前,正要說話,忽然窯洞里有人大喊:“君子末入,山民衣不遮體,恐嚇到君子?!?/br>顧昭他們便停了步子,倒退進(jìn)步,到路口站住。片刻,那窯洞的柴門悉悉索索的打開,有個蓬頭垢面的人,裹了一件麻衣彎腰出來,一溜兒九十度的彎兒走到顧昭面前,趴下:“先生那里來?怎么到了這野山來?”聽聲音,這人卻該是個二十出頭的當(dāng)家年紀(jì)。顧昭叫他起來,他硬是不愿,只說丑。“你們這些人……怎么住在這里,是躲避官稅嗎?”顧昭以前知道的故事里,有人居住桃花源,為了躲苛捐雜稅,可是這個地方風(fēng)景倒是不錯的,只是桃花源卻差得遠(yuǎn)了。“先生不知,我等是烏康遷丁民,先帝早年下過圣旨,令我烏康庶民,家丁有五戶者,去頭三,小人等原是一個村子的,后又被當(dāng)?shù)乜h丞去家里鎖了送至縣衙遷丁道子,原說是去沁郡州的,可是才走到半路,先帝就崩了,我們便被送到這里,家里也回不得,沁郡也去不得了。遷丁不得離開駐地十里,不然算逃丁,家中老小從此便紋面打入奴籍,小人等實(shí)在沒辦法,便在這淮山依山打洞,好不苦也……”這人說完,竟然伏地大哭,哭的人心都碎了,男人掉淚,其實(shí)比女人還動人,好吧,這是顧昭式思維。“聽你說話,有理有據(jù),是念過書的吧?”這人哭的更加響:“在家中家學(xué)讀了整八年,卻不知道天降橫禍,落得如此地步……”顧昭嘆息了下,叫細(xì)仔去下面車墊,找?guī)追挥玫匿伾w,再提百斤粗糧上來。這人伏地道謝,便縮在一邊的樹后等待。說起來,先帝起兵到現(xiàn)在,兩代四十年,這片土地并不富裕,政策,法令皆不完全,有句老話,興百姓什么的,是有道理的。過得一會子,顧槐子帶著幾個人抬著竹兜上了上,放下鋪蓋,糧食。顧昭沒有多說,直接上了竹兜,命他們抬自己上山,他們?nèi)ズ蟛痪?,那山洞里的人都涌出來,圍著鋪蓋,糧食,對顧昭他們的背影又拜又哭。顧昭一路沒說話,只是四處看著,這淮山本就是出賞識的好地方,只是連年的戰(zhàn)亂,老百姓,甚至有錢的人也不會有這樣的雅致心思,于是這山也敗了。竹兜子在山上隨著小路,來回盤旋,如山?jīng)]一會,便看到了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溪,這條河溪就是顧昭必然要來的地方,生產(chǎn)淮山溪石的七魄河。如今,這七魄河總有幾十年沒人來采石頭,這河里,河岸邊圓滾滾的,咕嚕嚕的到處都丟的是淮山石。沿著河溪走得一段,又見河溪邊上有幾張破網(wǎng),這怕是那邊的遷丁民用來打漁的果腹的工具吧。顧昭命人停下,下了竹兜,沿著溪邊走,他走走停停,對淮山石越發(fā)的滿意了?;瓷绞袀€特點(diǎn),石面光滑,石潤猶如后世的雨花石,不過這里的石頭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