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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蚌珠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02

分卷閱讀302

    至于去做什么,大家心照不宣吧。

滾熱的壺水,澆灌在銅盆里,水流升騰著蒸汽,細(xì)仔心情特別的好一邊試水溫,一邊在那里絮叨:“爺,可算是過去了,這憋的,吸口氣兒都不敞亮!”

顧昭推開窗戶,大大的伸展四肢,天氣還是冷,不過已經(jīng)是可以抵御的寒冷,因此這會也沒人大呼小叫著阻攔他。

“嗯,再有三日,咱們就可以渡江了。”說這話的時候,顧昭如釋重負(fù)。這個小客棧留給他的回憶,其實一點都不好,他自來到這里,就沒挨過餓,這短短的十來天,倒是真的經(jīng)歷了饑苦,隨著這份饑苦,很多前世的記憶卻又再來涌現(xiàn)在了顧昭的腦海里。

隨手關(guān)起窗戶,顧昭來至盆邊抬起手,將雙手泡在熱水里來回翻動,水影的折射將他的手指襯托的短小,若侏儒的的手掌一般。這一刻,安靜之極……可惜,還沒安靜片刻,屋里的門卻被推開了。

“七爺,大老爺叫您過去呢?!闭驹陂T口的新仔探進(jìn)腦袋,臉上的表情十分的不好,有些話欲說還休的。

顧昭看看天氣兒,還早呢?這個時候?

“阿兄是有什么事情?”接過細(xì)仔遞過來的干巾,顧昭來回擦拭著手掌,很不在意的問著,似乎阿兄總想將自己在兵部的舊關(guān)系都給自己介紹一番,那家里可是還有茂德,茂昌呢,阿兄此舉,不太好!

新仔將門推開一條縫道:“爺,樓下那個戲子,取了自己的身契想來投咱家……”

顧昭眉毛一挑,笑著說:“這種事兒,也值當(dāng)我過去?”

細(xì)仔神色古怪,壓低聲音道:“爺,不是這樣的,才將定九先生都拒了,可……那人忽然跪著,說他有冤情!”

顧昭呆了一下,隨意甩開帕子,伸出手,細(xì)仔取了一邊的罐子,用指尖挑出一些膏脂一邊幫顧昭細(xì)細(xì)涂抹,一邊不在意的說:“有衙門,有地方的父母,跟咱大老爺喊什么冤?”

新仔這次將腦袋伸進(jìn)屋子,壓抑著聲音道:“不是啊……爺,那個戲子說的案情,小的聽著,仿若跟咱家遷丁司有關(guān)?”

什么?顧昭一愣!電視上,電影里,擊鼓鳴冤,攔轎喊冤的事兒見多了,如今竟然有人把他告了?竟有這種……這種算是奇遇呢?還是什么?

顧昭站起來,披好袍子,向外走了幾步后想起一句話,他扭過頭對緊隨其后的新仔道:“你從哪里聽來的混賬話,遷丁司什么時候是咱家的了?”

新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站在那里,臉色越來越白。

顧昭等人滯留渡口多日,旁人看笑話,只急壞了自己人。

趙淳潤在京里幾日沒接到消息,臉拉得很長,上下連累不少人,一直到十二月深處,陸陸續(xù)續(xù)有信來,這才好了。這一日他又得了一封,一邊看,一邊笑著對下面等回信的暗衛(wèi)范笙道:

“天氣寒涼,你家七爺犯了舊疾沒有?”

范笙笑笑,道:“一切都好,就是那幾日糧草不濟(jì),挨了兩頓餓,爺說正好……正好減肥,小的問什么是減肥,爺說就是減rou,爺說自己都胖的走不動道了?!?/br>
趙淳潤臉上露出一絲心疼,嘆息了一下道:“他怎么敢說胖!別人吃一口漲一塊,他每天cao心勞力,那里就能養(yǎng)出rou來,朕本想叫他出去寬泛寬泛,誰知道千算萬算,沒算好天氣兒,總歸還是累著他了。”

范笙忙回道:“小的看,七爺還是很高興的,成日里跟老爺子下棋,聊天,說些舊事,小的看七爺精神頭,還……還算不錯的?!?/br>
“能這般……便也好了,朕只奇怪……”趙淳潤指指桌面上放著的幾封信箋笑著問道:“前幾日,他寫的東西頗有些酸氣,朕給了誰袍子?你家爺怎么知道的?”

范笙回道:“是顧小侯爺說的?!?/br>
“哎……”趙淳潤捂捂額頭:“朕就知道。”嘆息完,趙淳潤提筆唰唰寫了兩張,細(xì)細(xì)糊好塞進(jìn)竹筒遞給范笙道:“東西朕叫預(yù)備好幾日了,只是不知道他們?nèi)缃裨谀?,趕巧了天氣還不好,你也別歇著了,回家看看,明早就起身吧。”

范笙跪著雙手接了竹筒,他抬抬頭,本想?yún)R報一件事,后來想,出來時,陛下只安排他送信跟看護(hù)好七爺,旁個事兒大概許文祿也是要說的,因此他就只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便是。

趙淳潤坐在那里,一只手愛惜的來回捻那張紙上的字跡,心里又愛又疼,半天后他對身后的孫希道:“你說你家七爺怎么就這么狠心呢!這幾日都是這一句話,來來去去的也不加一些花頭,吃的好不好,看到什么了,說什么了,只抓著朕一點短處,他就不丟手。”

孫希笑笑,低著頭回到:“陛下,七爺這哪里是狠心,這是吃醋吧!”

“可不是!”天承帝有些莫名的得意,說完半天后失笑:“一只浮游,也值當(dāng)他掛在心里,朕盼了多日,幾封信就給朕賞一行字,一會你去叫后面給他做個十件八件的袍子,堆一車送去就是!”

“可別,七爺小性兒犯了,怕是一行字都不寫了……”

兩人一起笑了一會,這心總算是放下這些日子一直懸著的心。簡單的收拾完,趙淳潤將顧昭的信放在袖子里與孫希一起打前殿往外走,才沒走幾步,下面的小太監(jiān)說泗水王趙元芮求見。

今日天氣不錯,太陽照得頗有些暖意,天承帝便站在院里,披著一件純白色的銀狐斗篷,雙手裹在袖子里想了片刻后才笑了笑道:“叫他進(jìn)來吧,今兒也奇了,他怎么來了?”

沒片刻,泗水王趙元芮便從外面小跑了過來,過來后,他一臉喜色的撲通跪倒,十分虔誠的行禮問安。

陛下也沒叫起,今日他心情好,因此只笑著說:“今兒怎么沒在學(xué)里?金山那老頭又偷什么懶呢?”

泗水王滿面激動著回話:“回父皇話,金山先生識鑒精通,甄明政術(shù),兒臣能得先生教誨,是兒臣天大的福分,兒臣又怎敢怠慢。只今日不同往日,其實……兒是來給父皇報喜的?!?/br>
今上失笑,隨手拍拍一邊的樹干道:“這大年景的,又是冰災(zāi),又是霜雪,今年的賦稅朕還沒捂熱乎就花了無數(shù),你倒來道喜了,說說!喜從何來?”

趙元芮仰起臉一臉舔犢情深,雙眼含淚道:“父皇!您要做爺爺了,兒臣……兒臣要做父親了?!?/br>
一道不知明的光線從趙淳潤的眼里閃過,許有萬般心思,亦不過是一霎的流轉(zhuǎn),趙淳潤看看四周后,噗哧笑了一下道:“果真?我記得你先后娶了鄭江的嫡孫女,全金圣家的老三……是……是那個有了?”

趙元芮笑瞇瞇中帶著一份靦腆,靦腆中帶著一份不偽的至真神情,他回道:“回父皇話!自……自然是兒臣的正妃,嫡子不出兒臣哪敢亂來。”

天承帝捻捻手中的枯樹皮子,笑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