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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在鼻子下聞了好幾次,撫摸許久,這才猶猶豫豫的入了黑甜。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時候,朦朧著聽到有人笑,耳邊忽遠(yuǎn)忽近,又有人往他耳朵邊呼出熱辣辣的口氣,一只不見的大手似遠(yuǎn)似近的在他身邊撫摸,大腦只是發(fā)脹,有人底笑,呢呢噥噥,忽高忽低,云上地下的一番捉弄,顧昭氣惱,猛的坐起,頓時面色漲紅,他竟做了一番春夢,底褲都濕了。院里,趙元秀仿若在跟誰寒暄,聽聲音像是顧山,許是在謝恩。顧昭撩開床幔,細(xì)仔早就候著,端著一杯顧昭喝慣的蜂蜜水,顧昭不出去卻叫了水,泡了個熱的。侍奉多年,細(xì)仔只一瞧便知道如何了,因此顧昭起來用的膳食里,皆是淡口去火的,半下午那會子,還用了女貞子,牛膝這些湯膳。用湯的時候,細(xì)仔在那邊道,顧侯爺大早上就到了,送了四匹上等馬來,一匹棗騮駒,一匹卷毛吼,一匹蟈蟈獸,最好的卻是此處名駒名透骨龍。這還不算,最值錢的卻是一整套的大葉烏金甲,烏金盔。燕王是個玩鞭子的,那邊連夜給造了一副十八棱子的紫金鞭兒……顧昭一邊洗一邊問,聽到這里就冷笑道,這是當(dāng)元秀孩子呢。細(xì)仔不敢插言,只將趙元秀如何見得顧山,說了什么,賞了什么,都細(xì)細(xì)回了,說是閻王殿下賞了300斤牛rou并一整套壽星勸酒的酒器。在上京這都算上等的賞了。洗罷,大老爺顧巖到了,嘮叨了幾句,覺著重了。顧昭只說,如今多留些善緣也是好的。說著說著,他老哥哥素日最愛裝糊涂,今日有些微妙的東西也隱約覺著不對,因此轉(zhuǎn)了話,倒是規(guī)勸他幾句,說如今他家排隊就算了,昨日在一起就寢終究是不好,以后這個分寸還是要好好拿捏才是。如此顧昭方覺著,昨日過了,這可是在外面呢!因此詛咒發(fā)誓了一番,心里上下忐忑,暗自警醒。這夜,顧老公爺叫了他身邊侍奉的人過去不知道問了什么,后來還賞了細(xì)仔五板子。顧昭羞憤,后來幾日皆是乖乖的,卻是再不敢犯錯,憑著元秀如何鬧騰,只不敢叫他跟自己親厚,只把元秀急得夠嗆。第一百三十九回燕王趙元秀到了,顧山按照臣禮拜見,又帶了家里拿得出去的晚輩去悄悄磕了頭,趙元秀也客氣的給了賞賜。他行的都是光明正大的禮儀,倒也沒有分外巴結(jié),他有他的頭腦,蓋因燕王不是嫡出長子,骨子里,顧山倒是很喜歡泗水王,無論是人品還是做派,在顧山看來確是百般中意的。上京里他也有幾個友人,常說泗水王那人有天子之風(fēng),氣度高華,脾性儒雅端方,可顧家如今早就功名千里,云臺高筑,他也就是聽聽,有個印象。不過,想是這般想,顧家如今無需想那從龍的富貴,皆因誰上臺都一樣,顧二老爺有護帝六星后裔的覺悟。因此,他跟三位皇子都保持距離,從未做過太多的事情。燕王來了,他家里的裴氏到有些驚慌,忙叫家里約束了上下,素日的地頭蛇排場也不敢有了,家里的聚會也不敢鋪排了,只令親友親眷都安穩(wěn)安分的呆著,每日一大早,顧巖帶著幾位重要的便到燕王這邊隨時等著侍奉。燕王那邊再三說,他們有差,不用大張旗鼓,這邊這才壓下家里的躁動,命他們小心行事不敢露了燕王的蹤跡。顧巖雖然老糊涂了,卻也是偶爾,他見燕王到了,便命人早早收拾行李,想著離了老二家,兄弟見了沒幾日雖不想分別,可一尊大佛呆在顧山的昆義關(guān),他到無所謂,只是老二富貴慣了,閑散多了,一下底下收攏不住,難免招禍,留了印象被殿上知道又是事兒。這晚,老哥倆坐在屋內(nèi),敘敘前情,想下平洲舊宅的事情,一會開心的大笑,一會又想起離去的兄弟而落淚,說著說著,顧巖說起老廟顧茂敏他家的那些事兒,顧山便難免有些看不上。顧山咬著下嘴唇冷笑:“他家是他家,咱家是咱家,你當(dāng)當(dāng)初呢,老哥可記得咱那會,他家老太太開堂會,那么大的鐵鍋殺了十幾只肥羊,咱爺爺那會多要臉,不敢?guī)Ф嗔?,就帶了你跟我去,吃飯那會,他家下廚給你添菜,一勺子下的狠了多了幾塊rou,他家管事兒的還要拿勺子挖回去……”顧巖失笑:“都多會的事兒了,我就說你是個小心眼,你還不認(rèn),我都忘記了,你還記得呢?!?/br>顧山也笑了:“可不記得!一輩子往都不忘不得,咱爺那會摔了碗,拉著咱們就走了,他家老太太還罵咱爺爺,狗rou丸子!人都這樣,好的都能忘了,一點不如意能帶到死,咱爺那會……也是逼的沒辦法了,以前我就想,虧了咱爺爺一咬牙反了,不然能有咱家今日?卻不成想是冥冥天定的事兒,你說有意思么?”門簾輕響,下奴提著一個鐵盒進來將炭盆的灰扒了幾下,換了新炭。屋外冷風(fēng)呼呼的吹著樹丫咯吱,咯吱響。顧山站起來,提著太金壺在炭盆上溫著酒:“我看小七這臉色倒是好多了,也不怪他二嫂子,他侄兒今年多大了,他多大了?長輩沒個長輩樣子,他自己孤著,也不做個好樣子,你看允凈……就不看允凈,看茂昌今年孩子都多大了……”顧巖翻翻身,也是一臉愁容:“我能管了他倆?你當(dāng)?shù)谀兀《挤旨曳指?,個人顧個人了,我自己家都管不好,胳膊伸那么長沒用,他還得聽呢,明兒逼的緊了,門都不上了,你拿他怎么辦?小七還好說,顧茂丙那崽子,一不小心撒丫子跑關(guān)外,抓都抓不到,三五年都不見回來?!?/br>顧山將酒壺?fù)Q換方向繼續(xù)溫著,一邊笑道:“豈不聞,長兄為父,老七看不上我……”“你想多了?!鳖櫳讲逶?。“那里是想多了,你看他看得上誰?當(dāng)年你接他去了,我們這些做哥哥的的確虧欠他,可這些年,但凡身邊有些好的,那個不是先想著他,可您看看,有數(shù)的,一年三封信,前年的,去年的,內(nèi)容都是一樣的,就是換換日子,他若想著我們,也不會這樣……”顧巖一擺手:“老二這話過了,老七就這樣!可南邊的玩意兒,有我的也不少你的,能有多少話?翻來覆去的不就那些,你當(dāng)他拖家?guī)Э谀?,總有個寫的,他自己吃喝拉撒不就那樣……”說到這里,顧巖坐起來看看外面,方低聲道:“……我能不急么,那么大的家業(yè),連個承繼人都沒有,誰問跟誰急,逼的緊了,一倆月不露面……我都這么大了,能有幾天日子?我倒是跟你嫂子嘮叨過幾句,明日他真不得祭祀香火,就給他尋個過繼的……”顧山頓時急了:“大哥這話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