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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民,所涉案犯,具以聞名,以待懲肅。咨爾多士,審吾志意,故茲告諭,想宜知悉……這旨意一下,刑部,燕王,遷丁司付季,連同五軍都督李齋點了五千兵馬嘩啦啦的合起來能有七八千人出了京辦案去了。這事兒真的是震驚了朝野,這是什么時候了,什么年月了,誰人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在甘州殺了織局的官員,你說你不搶金不搶銀的,你偷人家織機跟絲庫做什么?這事兒鬧騰了沒兩天兒,朝上又傳來消息,今上欲立潞王趙元善為太子。頓時,這股熱風(fēng)又沖著京外尼姑庵的潞王去了,這歸塵師都燒了多少天了,骨頭都成了涼灰,卻不想,又迎來了一股子上香祭奠的狂風(fēng)熱潮!朝上的事情,顧昭沒在意,并有意放開,沒辦法,電視劇教育他,所有奪嫡的爭戰(zhàn)都是要出人命的,顧昭不喜這樣的斗爭,便只能回避。家里人與他處的久了,皆知道他的脾性,有什么事兒,大家也不與他說。這下好了,趙元秀,付季他們呼啦啦的離京而去,老哥哥因為御街果奔事件,搞得顧茂德實在下不得臺,那兩口子都快給顧昭跪下了,整的顧昭怪不好意思的。如此,老哥哥就這般被人感恩戴德接回去供了起來,與其說供起來,還不如說藏了起來,怕他出去丟人。顧昭一個做叔叔的,也實在是沒辦法跟人親兒子搶爹,如此,他便分外寂寞,加之他歷來又不坐衙,是想什么時候上班就什么時候上班,想那天去就那天去。好人都走完了,跟趙淳潤又憋了氣,顧昭便走出家門,恢復(fù)了自己的紈绔生活,成日子混在耿國公他家聽曲兒,喝小酒,偶爾還看看大梁版的艷舞什么的。轉(zhuǎn)眼一月過去,這日,馮裳給酒桌上的一圈人都下了帖子,說是今年輪到他們莊子供奉山神,莊里要開好大的廟會,如此,若幾位不嫌棄他們那里貧寒鄉(xiāng)下地兒,就去住上幾日,吃下鄉(xiāng)下的新鮮吃食,再聽三五日大戲,也是個鄉(xiāng)趣兒。旁人聽這話,倒也罷了,顧昭卻是愿意的,他見老哥哥被關(guān)在家里可憐,加之又要去三十里外的遙莊,想必,這次茂德不難做了吧?于是,顧昭欣然答應(yīng),第三天一大早,顧昭換了綠色素緞的袍子,頭上扎了不起眼的布巾,腳下?lián)Q上家常的素棉鞋。他是去鄉(xiāng)下地方,也不是去炫富的,因此,今日走個樸素路線。認識馮裳這些年,老吃人家的蘿卜大蔥什么的,家里回禮,多是給些甘州印刷廠的書籍,顧昭很欣賞馮裳,也不愛學(xué)著耿成那老家伙的樣子拿金錁子,銀錠子砸人,如此,他們這些年倒是真的保持了君子之交。這些年來,人馮裳還不錯,始終從未求顧昭一事,這就令他更是欣賞了。見顧昭打扮自己,趙淳潤坐在一邊生悶氣,臨出門的時候,他才來了一句酸的:“你到跑的越發(fā)野了!”顧昭哼了一聲:“你想出去,你也出去??!”說吧,他一摔門簾出去了。趙淳潤指著他的背影,氣的手指發(fā)抖,他對孫希道:“真真是把他慣壞了,越發(fā)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說罷,他對門口大喊了一句:“來人!朕要去法元寺?。 ?/br>這話一落,門口有人涼涼的來了句:“你還能去哪?瞧你這皇帝當?shù)?,好有出息!這么喜歡寺廟,你索性回去,當誰稀罕你?”那人話音越來越遠,趙淳潤憋氣的看著孫希罵道:“誰又招惹他了?”孫希也是訕訕的,他陪著笑臉道:“回陛下,前兒小侯爺來信了,也不知道說了點什么,想是死活也不回來吧,也不知道這叔侄兩人怎么拌嘴的……小的看,不就是個塞外野王,給就給了,也不知道七爺怎么想的,就是不愿意!這不,人家不回來了,七爺看完就這樣了!”難為您,今兒才看出人家生氣,不跟你急跟誰急?趙淳潤哭笑不得:“他越發(fā)不講理了,顧茂丙招惹他,拿朕出什么氣兒?”孫希嘆息了一句道:“陛下……七爺那脾氣一陣一陣的,您且不必擔(dān)心,過幾日便好了……”顧昭不知道孫希又把自己賣了,他這幾年與顧茂丙越來越遠,他還不知道顧茂丙那心思,死活看上個粗漢,也不知道吃了哪門子的迷魂湯,先是嫌棄自己每年送和尚過去消耗人家部落的糧食,又埋怨自己阻攔塔塔立國。這事又這么簡單就好了,那國是隨便立的?這不是給子孫后代找事兒么?顧昭一怒,見天寫信跟顧茂丙掐架,顧茂丙一氣五年沒回來。這一路想著心事兒,眼見著到了國公府,那邊蘇氏早就等在哪里,這些日子顧昭過來看,老哥哥的日子倒是不難熬,雖不能出去,可是不比以前,孫兒男女都躲著老爺子,如今大家都陪他玩,他倒也開心。這就對了么!顧昭臉上有了些笑意,蘇氏看他高興,心也就安下了,這才準備說話,卻立時又被這對的稱呼雷了個欲仙欲死。穿著一身素面短襖,脖子上掛大金佛的老國公很是興奮的上來擁抱顧昭:“爹!”顧昭回抱,就如分別了千萬年一般的回應(yīng):“祖宗!”抱完,顧昭笑瞇瞇的夸蘇氏:“今兒不錯,這身打扮精神,你費心了!”蘇氏趕忙謙虛:“瞧小叔叔說的,這還不是應(yīng)當應(yīng)分的?!闭f罷,她便指揮人抬著一些禮品出門。“小叔叔,那馮先生家也不富裕,侄媳想著,給些家里常用的也不合適,就預(yù)備了五匹綠云布,甘州出的夏布給預(yù)備了十匹,銀紅的云緞給了兩匹……”顧昭翻翻這些東西,回身問阿德:“侄媳婦這個準備的合適,比送書好,你師父給預(yù)備了點啥?”阿德立馬回道:“爺,家里也是這樣想的,送咱們常用的不合適,爺又要去住三日,怕那邊飲食不合適,就帶了家里的吃食,旁個……好似預(yù)備了四匣上等墨,甘州新出的通史帶了兩部……”顧昭聽著這個沒有蘇氏送的好,便擺擺手道:“這些不好,每次都是這樣,頭回去人家家,老馮而今孫子都兩個了……”阿德一臉迷茫的回話:“給小少爺們也是帶了蒙書的……”蘇氏聽到這里立時笑了:“哎呦,小叔叔,不是侄媳婦拿大,人家馮先生請一回,老送這些個不合適,鄉(xiāng)下地方,又是大會,那邊家里難免有往來的親戚,若帶個小兒,打賞的見面禮,荷包這些可以預(yù)備了?”阿德道:“回大奶奶話,都帶了。”蘇氏點點頭又問:“裝了什么賞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