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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翻滾踩踩,拾起來,果子身上已經十分光潔。舒小曼哧溜爬起來,雙手托腮,看林文溪就著身邊樹葉上的雨水洗凈,用紙巾揉干,用指甲在皮rou處前后各掐了條痕,用拇指腹用力,掰成兩半,又將里頭褐色籽粒掏干凈,把果rou遞一半給自己。“給我?”舒小曼說話聲極小,臉色竟微微有些泛紅。因一眾人的眼神全然落在林文溪身上,進而落在林文溪手上,進而落在舒小曼臉上。張安安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王襄和陳婉馨,張安安,拿著小刀預備削果子上的刺,王襄被刺出一個血珠子,陳婉馨指縫里也扎了根刺,正欲尋趙淵幫她挑出來。因林文溪這一連串麻利的動作,呆住了。林文溪渾沒留意眾人目光,腳下擺了一堆果子,眾人把全部果子都堆在林文溪腳下,王襄的眼睛里簡直能擠出水來。張安安點著王襄的后腦勺說:“你現(xiàn)在如果長了尾巴,你簡直能把它給搖斷!”林文溪臉上抽搐一下,舒小曼已經驚呼十分好吃,于是眾人坐得更近了些,眼睛看得更緊。舒小曼邊吃邊擰眉頭,老子我,噢不,老娘我,出娘胎以來第一次竟然臉紅了……“不就是金櫻子,你們這些鄉(xiāng)巴佬?!编崉P從石頭上抽完幾根煙,轉身回過神來,哭笑不得,又覺得不對,改口稱:“你們這些城里人……”“糖罐罐?!绷治南喍痰卣f。“金櫻子。”鄭凱糾正。“噢……”林文溪繼續(xù)剝果實,除了和趙淵斗嘴,他實在不善于任何場面和形式上的爭辯。“都沒錯,城里人叫金櫻子,鄉(xiāng)巴佬們,比如我老家那里,也叫糖罐罐?!壁w淵俯身蹲下,和林文溪別無二致地動作,很快將一堆糖罐罐處理干凈。林文溪聽了,聳然一動。第15章(不用這樣吧……)秋風天地共枕眠太陽西墜的方向,晚霞織錦,浮光躍金,夕暉灑在一張張疲憊卻興奮的臉上,空氣凝結了般,物華冉冉,全然靜默在一片寧靜祥和中。落日歸山,夜幕一下扯將開來,繁星滿天,白日喧囂蕩滌一清,秋蟲偶或稀疏鳴叫幾句,微風過林,拂面,清新得讓人忍不住想大口呼吸。黑漆漆的夜里,沒有城市的燈火疏離,年輕的心更容易找到那些純凈的色彩。一行人將地圖好好研究了一番,定下明天的路線,卻發(fā)現(xiàn),第二站的距離,還遠在近百公里之外。大家算了算,今天一整天嬉鬧,居然才走了十幾公里的路,頓時個個神色凝重。“要不,還是分開走吧?!睆埌舶残÷暤卣f:“畢竟男生女生是分別排名次的呀?!?/br>“我不會丟下婉馨的?!编崉P咕噥著說。“誰要你管?!标愅褴罢f著,更靠近趙淵坐著。“要不,夜行軍?”王襄晃著手電筒說。“不行,趙淵的傷還沒處理?!标愅褴皥詻Q地說。“沒事,我半點事都沒?!壁w淵說。如此各自無異議,便又張羅著收拾帳篷等,再往前行。前頭打著手電的王襄一臉興奮,手電筒的光照向地圖中央,這里正是通向第二補給站的必經大路。疲憊頓消,此時能趕多遠是多遠,就算是嘰嘰喳喳的女生,也停下遐想初秋時分還能碰見螢火蟲的浪漫,埋首一路前行。偶爾王襄停下來把手電對自己臉照射,故意扭曲得不成樣子,沒一人被嚇住,張安安更是捏著他的臉開玩笑:“你當你是鄭凱呀。”鄭凱忽然理解周星馳電影里,躺著也被打一槍的感覺。漏夜時分,女生們再扛不住疲倦,鄭凱尋到一處避風的草地,才讓大伙停下,準備原地休息。問題就來了,林文溪,是沒有帳篷的。“文溪,今晚跟我吧?!壁w淵大大方方收拾好帳篷,大大方方站在林文溪身邊。陳婉馨正想勸趙淵先處理傷口,冷不防舒小曼蹦噠過來,手臂環(huán)抱在身后,躬身瞇眼面色微醺迷離:“文溪,今晚跟我吧。”“文溪,今晚跟我吧?!睆埌舶惨篮J畫瓢,站在舒小曼身邊。“你們倆是等著被翻牌子么?”陳婉馨沒好氣地說。“文溪,今晚跟我吧。”王襄瞅瞅張安安,說出來的話卻有了別樣韻味。鄭凱皺眉,撇下他們再次打著手電去巡邏。林文溪獨自尋了片干草地,鋪幾件衣服準備入睡。“你們,別逗?!壁w淵過去把林文溪的衣服收拾好,放在包里。林文溪只覺得自己忽然騰空而起,人已經橫著被趙淵抱住,一步一步朝趙淵的帳篷走去,這是傳說中公主抱的姿勢,林文溪記事以來似乎第一次被人這樣抱起,他疑惑凝視趙淵,趙淵眼神里滿是戲謔。舒小曼和張安安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林中幾只倦鳥抗議幾聲,又安靜下來。陳婉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漆黑的夜里,看不出是什么神情。“不用這樣吧……”林文溪艱難說。“哥困了,沒心思和你再糾結,只有這樣能讓你老老實實跟我走,不然,你有本事掙扎呀,尖叫呀,像個小娘們一樣喊不要不要呀?!壁w淵神態(tài)鎮(zhèn)定從容,凝視林文溪漲紅的臉,俯身,抽動鼻子:“好香。天然香薰,今晚有個安穩(wěn)覺了。”林文溪一時沒了法子,嘴角抽搐著,忽然對趙淵的胳膊一口咬下去,咬得極深極狠。趙淵咬牙強忍,依舊笑道:“咬重點,以后你看到保準慚愧死?!?/br>林文溪咬著趙淵,搖搖頭,耳邊似乎聽見趙淵輕飄飄的一聲:“乖一點?!比艘呀涍M了帳篷。舒小曼和張安安的掌聲響起來。舒小曼和張安安以及王襄,已經筆直貼在趙淵帳篷上,鄭凱忍不住啐一口,鉆進帳篷就滅了燈,干脆捂住耳朵。不多時,趙淵掀開帳篷簾布,故意眨眼說:“衣服脫不下來,你們誰去幫忙?”舒小曼舉手,就鉆進帳篷,一會嘟起嘴巴出來:“算了吧,那林文溪臉上都結霜了,大家都鬧著玩的啦,你別介,別介?!闭f著就吃了興奮劑一般拉住張安安去休息。王襄嘴里咀嚼起斷袖兩個字,一不小心卻爬進鄭凱的帳篷。不一會,就聽到里頭王襄殺豬一般叫起來,整個帳篷上下抖了三抖。這是,帳篷震?張安安和舒小曼驚得也鉆進鄭凱帳篷,一時里頭亂哄哄一片,倒是讓趙淵和林文溪得了個清凈。林文溪悶坐著,一聲不吭。“又認為我耍流氓了?你又不是女生?!壁w淵一臉愜意地躺下來。“打算處理傷口嗎?”林文溪平靜地說。“本來就沒事,別煩我哦?!壁w淵說。林文溪滾上前,先檢查趙淵的膝蓋。“你別這樣哦,我喊人了哦,我叫非禮了哦?!壁w淵作勢雙手抱胸,一副良家婦女被侵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