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4
燈光里,摘下軍帽,短寸的頭發(fā)烏黑硬扎,十分有神。濃眉舞墨,鷹勾鼻梁,冷峻而英挺的下巴,不動如山,氣自威嚴。男生方隊里曾經(jīng)受訓的呼啦全蜂擁過去,剩下的男生女生也很驚奇瞧著這名教官,有些遺憾軍訓時竟沒有仔細注意到他,現(xiàn)在看看,就算把他放在教官堆里,那種粗野豪放的氣質(zhì),也是極出眾的。林文溪站在人群后,對張東點頭致意,張東走上前挽住林文溪的肩膀,和他一起坐下,說:“我說了,我們還有機會喝的?!睆垨|斟滿酒,遞給林文溪,林文溪無聲喝下,竟覺得這酒卻有些甜絲絲地。張東表示路過辦事,剛好聽趙淵說起這場聚會,就來湊湊熱鬧。說話間已經(jīng)每個男生各敬了一杯,又對女生是兩杯對一杯的態(tài)度,不多時就已經(jīng)和大家熟絡(luò)起來,也很快讓所有人都喜歡上這個性子豪爽的漢子。天南地北,時政新聞,足球籃球,男生感興趣的都聊個遍,連女生喜歡的言情劇,張東也能插上嘴,表達一些看法。又說道紀夫大學的新生聯(lián)賽,各有各的打算,陳婉馨卻是非要拿下舞蹈第一,趙淵也表示拿籃球冠軍如探囊取物。舒小曼聽著悄聲對林文溪說:“他們兩人可真算是天生一對?!?/br>林文溪不置可否。舒小曼又說:“可怎么會分手了呢?當初趙淵要追婉馨,婉馨提出的條件是把你掰彎,難怪后面趙淵對你那么好,連我都羨慕。不過現(xiàn)在,好像趙淵追上你了,不要婉馨了呀!”林文溪微微一愣,問舒小曼:“你說什么?”舒小曼又重復(fù)了一遍,并問:“你和趙淵,不會真地在一起了吧?”林文溪忽覺眼前一黑,硬生生忍住有些目眩神疑的錯覺,定神看著趙淵。趙淵和張東酒畢,被鄭凱喚過去賭篩子,兩人紅光滿面,笑逐顏開。不會,趙淵不會。林文溪細細思索,趙淵從第一天開始,就很好,很好,何必要因為陳婉馨呢?若要因為陳婉馨的緣故,恐怕是前段時間故意欺負自己,使些不足一提的壞而已。林文溪感覺自己十分清醒,他預(yù)備著,把這事當成一個笑話,拿趙淵開涮開涮,便就過了。可是,心臟怎么特別特別酸,眼角亦像是濕潤了。林文溪忙走向洗手間,回來時滿臉的水,頭發(fā)亦弄濕了一些。“你肯定不止這點量?!睆垨|輕輕拍著林文溪的后背,不覺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捏著林文溪的脊梁。林文溪猛然打了個激靈,極難以置信地望著張東。不,不會是他,我一定是想多了,我神經(jīng)病了,腦袋很亂??墒?,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問呢,就當,是個玩笑好嗎?“張教官,你是不是從前在揚子縣的鎮(zhèn)北中學念過書?”林文溪若無其事地問,忍不住先自己笑了笑。林文溪頗覺自己很好笑,這都整整過去了六年,而且,張東是內(nèi)蒙人。“是……”張東不禁一呆,前程往事,全然涌上心頭。這么久了,那件事,自己又何嘗釋懷過一二呢?尤其是,時光如許,造化弄人,不意在軍訓伊始,遇見故人,可是他,到底不再是當時那個背著書包,一路就算一個人,都能哼著歌的小孩了!林文溪神色復(fù)雜地看著他,不敢再問下去,張東卻忍不住激動地說:“文溪,對不起?!睆垨|的腦袋已然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現(xiàn)在他就該反應(yīng)得過來——林文溪若然能認得出自己,那兩個多月以來的朝夕相處,自己不可能沒有任何破綻,何以現(xiàn)在卻突然發(fā)問?然而張東已然混亂得不能自己,他只想即刻死在林文溪面前,也許死,能夠洗得清自己犯下的滔天罪孽!“對不起?”林文溪如遭雷擊。如何如何,你如何對不起我?林文溪見張東滿臉愧悔,伸手試圖來安慰他,可就是那雙手,那樣漆黑的夜晚!“不!怎么會是你!”林文溪失聲尖叫出來,聲音凄厲悲慘,一如夜梟,滲人肌骨,不寒而栗。“對不起,文溪……”張東喃喃自語。林文溪端起一杯酒,朝張東的臉上狠狠潑去,似不解氣,掄起一個啤酒瓶,朝他的臉狠狠摔過去。林文溪雖然人前很少說話,但性子應(yīng)該是極為溫順的,誰都沒有見過這樣溫和的人會迸發(fā)出如此拼命的恐怖來。趙淵在林文溪拎起酒瓶子時就覺得不對,想沖過去幫張東擋一把,一瞬時想起張東的敏捷身手,似乎不需要自己多此一舉,猶疑了一下。讓人意外的是,張東竟然不避不讓,任由酒瓶子砸在額頭上,嘩啦裂開,一時鮮血如柱,混著啤酒液一起流下。大家一起手忙腳亂去幫張東止血時,聽見大門砰地一聲,林文溪已經(jīng)跑開了。“誰都別管老子!”張東厲聲吼著,不一會拿起大衣匆匆跑出門去。“天吶!發(fā)生什么了?”舒小曼捂著嘴巴,眼淚已然在眼眶轉(zhuǎn)個不停。林文溪,是生氣了,難過了嗎?可是,挨打的人不應(yīng)該是自己嗎?遭報應(yīng)的不應(yīng)該是自己嗎?趙淵在大伙尚在愣神時,已經(jīng)沖出了門口。第49章(黑巷深夜的無助)往昔凌辱情何堪有人說:“張東不是一直很關(guān)照林文溪嗎?”“怎么了?”顧曦問方才一直離林文溪坐得最近的舒小曼,舒小曼只是流淚不止,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陳婉馨若有所思地看著舒小曼,大感意外。“讓他去處理吧,都是大老爺們的,我們就別瞎摻和了?!蓖跽犟R上又想出一個新游戲,類似擊鼓傳花,卻是用嘴巴喊了一張紙,相互傳的。這里一眾美女帥哥,如此異性相吸的游戲,一群人的興致自然又被提起,喚了服務(wù)員來收拾桌子,依舊鬧哄哄起來。舒小曼站起身欲走出去,張安安拉住她,緩緩搖搖頭:“和我說說經(jīng)過?!?/br>舒小曼只是不肯,張安安拉住王襄,耳語著什么,眼睛不時往陳婉馨瞟去,已然知道大概。“哎呀你笨死了!”張安安推開王襄。王襄撓著耳朵又回到酒局里,嘴里嘟囔著:“臭娘們,明明什么都沒說嘛……”陳婉馨忙幫著王正娟惹起氣氛,點了一首舞曲,一杯酒敬一巡下來,酒幾乎未少,一眾男生竟如癡如醉起來,一時所有人都忘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我得離開了,幫我找到他,再聯(lián)系我?!睆垨|電話里對趙淵說。“你放心辦事去,他是我舍友,我有責任和義務(wù)對他負責?!壁w淵簡短回答,料想林文溪應(yīng)該不會躲進校園,就去附近的人行天橋,四處俯瞰。張東坐上軍用車,司機瞅瞅他,笑笑:“東哥,出去一會就掛彩,別是馬子被人騎了吧?”“老駱,放秀氣點,先去墨爺那辦正事。”張東沉聲說,一邊用紙巾將額頭擦拭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