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鎮(zhèn)北初中部，高中部，城南初中，高中部，西城高中，東城高中等就算放眼整個小城，都是濟濟有名的學校。

為著林文溪學習緣故，林子偉并沒有舉家搬入小城中心，而繼續(xù)居主在他的發(fā)跡之地，揚子縣。

大院設施簡單，防盜等設備隨著林子偉五年前榮升而一并被有關部門用心加護，所以林文溪腦袋中從后門翻墻的想法，也只是一瞬而過。

走回弘軒住處的路上，林文溪又折返，想了想，干脆往學子橋過一趟，這里曾經(jīng)是他就讀的鎮(zhèn)北中學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朝露星辰，日日往返，年關將近，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商販不見蹤影，因前些時候的小雨，這里只留了滿地的泥濘。

林文溪憑橋望著下面靜靜流淌的楊子河水，吹著清冽的河風，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愉快和歡唱，今天算是徹底自由了，心里忽然想把這做小城鎮(zhèn)的每一座橋都走遍。

不覺走了一個多小時，那邊就是城南的折桂橋，因這里再朝南走，就是小鎮(zhèn)的鄉(xiāng)土地方，所以這里的土著居民頗多，城鄉(xiāng)貿易往來比較頻繁，所以折桂橋上還有不少小攤販在等著籌備年貨的主顧們光臨，也想為自己攢點過年錢，過了年關。

林文溪在其中一個老伯那里買了個山蘋果，還把隨身帶的兩顆糖果給了老伯的孫子，那小孫子眉開眼笑，老伯就送了林文溪一個橙黃色的海棠果，作為禮尚往來，林文溪啃著，覺得酸甜可口。

眼前卻依稀浮現(xiàn)了那些個晚上，對自己無情的訓練，那些個日子里，真正逗得自己笑出聲來。

“殺了我?！彼脑?，擲地有聲。他身上的每一處傷疤，都是一件件的功勛，張東，為什么偏偏是你！為什么又這樣闖進我的生活，殘忍地回想起一切那樣的罪惡？輕輕撫摸著脖子，對自己的厭憎卻還沒有離去，只是竟然已經(jīng)減輕了不少，是誰說的，你不臟，臟的是我。

六年多以來，林文溪第一次走過那條巷子，穿到濱河路，遙望起遠處的家，仰望時，下雪了。

雪花紛紛揚揚飄下，不多時，就會將這個世界梳理得純潔無暇，那些雪花落下的日子，童年的老家，忽然想起那張笑臉，只是模糊了一切，無從尋覓。他此刻會在哪？做什么呢？同樣的時間不同的空間里，他那里是不是也下了雪，也會想起曾經(jīng)兒時有那么一個玩伴常常粘著他，要說年紀，也應該二十出頭了吧，是上大學了，還是？

又走過折桂橋，林文溪獨立橋頭，一時漫天的飛雪像惹亂的心思，向整個世界縈繞。

“那有個哥們，不會想跳河吧，這跳下去，不是淹死的，是凍死的?！庇腥斯笮χ钢@邊，林文溪背對他們，毫無動靜。

“喂，說你呢，不會想不開吧？”有人近身，試圖阻攔什么。林文溪不想這樣獨處的靜夜也被打破，轉身笑笑致謝，正想離開。

“文溪？”人群里有人喊出聲，有些搖晃地跑上前拉住林文溪的手，身上酒氣十足。然后他打一個激靈，又像完全蘇醒一樣，眼中的醉意散去，蒙上一層層的欣喜。

“趙淵！”林文溪轉身，鼻尖忽爾一酸。

第60章（只剩一件了?。毙援吢朵N魂夜

“怎么一個人在這里？”趙淵疑惑著，伸出手來幫林文溪撣去帽子上的雪花，卻發(fā)現(xiàn)那上面的雪花已經(jīng)覆蓋了淺淺一層，不知道林文溪在那里一動不動站了多久。

趙淵的動作嫻熟而自然，仿若他和林文溪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仿若他胸口那幾個牙印，早已消退。

林文溪見趙淵專注而認真的神情，心底已然一片潮濕。

“你們先回去，我就不送了?！壁w淵大手一揮，那幫朋友十分聽話地一邊搖擺，一邊呼著不知名的曲，慢慢遠去。

“有心事嗎？這么晚了，還不回家?！壁w淵將林文溪的帽子放下，單手挽住他肩膀，兩人并肩對立著河水。

林文溪大約說了家里鑰匙落下的事，有含糊交代父母下鄉(xiāng)，趙淵就扯住林文溪，緩緩向前走。

“你帶我去哪？”林文溪問。

“去我家?！壁w淵笑了笑。林文溪心中有些忐忑，還是被趙淵挽住靜靜走著，雪落無聲亦無痕。

林文溪走到趙淵家里，看見一個大紅燈籠，照亮整個小院的四周，竟把這凜冬照得暖意洋洋，笑著說：“這燈籠還真夠亮的?！?/br>
趙淵若有所思地笑笑，也不解釋，徑自開門。

昏黃的燈光亮起，林文溪忍不住環(huán)顧四周。迎面正墻上掛著一張畫像，拿了個古代竹簡，看不分明究竟是何方神圣。畫下方緊靠墻壁擺放一張八仙桌，桌中央齊整擺放一個香爐，上面的灰燼堆疊得老高了，卻不曾滑落一絲到桌面。除此便是一個算盤外加一本殘破的書頁，令陳淵溪頓感好奇。

“這誰呀？”指著墻壁，林文溪直接走過去，撥了撥香爐的灰，把自然疊在一起的三角錐狀香灰給弄得平坦下來。不待趙淵回答，已經(jīng)拿起小算盤撥弄了幾下，見算盤上的珠子也是透黑發(fā)亮的，忍不住便撥弄起來。轉頭指著畫像問道：“這畫的，是誰？”

“你猜？”趙淵單手托著下巴，開始擺譜。

“大約是范蠡，商人的老祖宗?！绷治南卮稹?/br>
趙淵表示拜服，隨之扔過去的是瓶罐裝啤酒，作為獎勵。

林文溪皺皺眉，說：“我以為你至少會給我倒杯水?！?/br>
趙淵把啤酒開了，咕咚喝了一半，又遞給林文溪。林文溪見他已經(jīng)有些不太清醒，止住話題，又詢問他家人的情況，見趙淵回答得含含糊糊，只得悶悶坐下來。然而趙淵又似乎清醒起來，給林文溪指著房間里洗漱的地方，又指了指臥室，讓林文溪先打理去。林文溪折騰了不少時間，回到客廳，趙淵又在聚精會神看中央臺的籃球直播，見到林文溪，又像是犯愣地失神。

兩人磨嘰了半天，才一起走進趙淵臥室，林文溪忽然有些不自在。趙淵爬上床，滴溜溜一個轉身直接蹦入被窩。卻見林文溪坐在床邊，一只手抓著被套，專注看著，似乎并沒有脫衣服睡覺的意思。

“連被子都能讓你詩情畫意？”

“沒，被子上的鯉魚繡得蠻真實的，你mama真地很心靈手巧哇?！绷治南欢⒅厦娴幕y不斷看，又問：“你還不睡？”

“你緊張的時候總是話多。”趙淵說。

“那你怎么不關燈？”林文溪說。

“關燈你怎么脫衣服，你看得見？”趙淵拍手大笑說：“你現(xiàn)在居然還會害羞！”還沒笑得一會，看見林文溪的臉色漲紅，甚至微帶怒意。趙淵頑皮心大起，從床上彈起來一把勾住林文溪的脖子，把他放倒在床，接著扒了他的羽絨服。林文溪掙扎起身，胸口上下起伏得厲害。這時就算他身上只穿著一件針織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