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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一片紛亂,有想哭的感覺,淚水卻不肯彌漫。良久,手機再度響起,趙淵的電話打了進來。這一時刻,同樣有無數個電話撥進,趙淵的電話,第一個接入。林文溪默默地摁掉電話,隨后發(fā)送短信:“我沒事,轉告鄭凱,我很快會回去?!?/br>這些圖片,已經發(fā)給了誰?他們要做什么?“弘軒叔叔,帶人過來一趟,要警察,要法醫(yī)……不要緊,沒有發(fā)生什么……”林文溪隨后發(fā)送地址,關了手機,干嘔著沖進洗手間。洗手間里響起嘩啦啦地流水聲,和林文溪嘔吐的呻吟。林文溪平生第一次,用拳頭砸著墻壁,直砸得鮮血迸流。弘軒以最快的速度,在中午時過來了。林文溪淡淡地說:“你們,帶手套進來……找指紋……”在弘軒的再三逼問下,林文溪只約略說了同墨謙喝酒的事,之后的事,并不能記得清楚,但是總覺得自己被人動過手腳。此刻林文溪忽地清醒過來,有一瞬的沖動想請人去驗自己那里,是否有精ye殘留,順便檢測精ye的DNA??伤鋈幌肫?,洗刷了那么多次,早已經……而且就算沒有沖洗,林文溪亦再無任何勇氣。“去調監(jiān)控?!焙胲幊谅曊f。“指紋有很多,看來這間房經常有客人居住?!蹦欠ㄡt(yī)說。“文溪,要比對誰的指紋?!焙胲巻?。“墨謙……張……東……”林文溪說。“墨謙的指紋,恐怕沒辦法獲取,張東的有記檔!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弘軒暴怒起來:“滿房的酒氣!你喝的不少!你怎么又知道要比對張東的指紋!”“屋內,好像有殘留的某種氣體,應該有催情作用?!狈ㄡt(yī)又說。“文溪呀?。∧氵€不給我說實話??!”弘軒提著林文溪的衣領:“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要把他碎尸萬段!”“沒事,弘軒叔叔,沒事……”林文溪搖著頭呢喃著,淚意涌上,撲入弘軒懷中,嚎啕大哭起來。有人回報,昨夜的監(jiān)控,少了一段,沒有任何監(jiān)控顯示林文溪和誰一起進出的,只有一段監(jiān)控,顯示通緝在逃的嫌疑犯張東,推開門進來的視頻,此后的監(jiān)控,又不見了。弘軒苦勸林文溪回家,林文溪只是不肯,林子偉的電話不接,黃夕雅的電話不接,到下午,反倒往寢室走。“不要在派人跟著我了!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更壞嗎?想弄死我,他們早就動手了!”林文溪沖弘軒大吼大叫。弘軒換了幾個人跟著林文溪,自己帶剩下的人,二話不說,直奔非意公司而去。“你們再跟著我,我報警了?!绷治南f。那幾個人紋絲不動。“青天大白日,你們跟著我有什么用呢?昨晚你們那幾個兄弟就被我甩脫了,今天還要我和你們捉迷藏?”林文溪強抑著心中的屈辱傷悲,勉強笑著說。那幾個人面面相覷一眼,紋絲不動。“弘軒叔叔,去找一個很危險的人物,墨謙,你們聽說過吧,他帶那幾個兵,夠嗎?昨晚他們就沒能耐盯著我,帶那幫廢物過去夠嗎?你們要是真有本事,就應該去支援弘軒叔叔,那里才是你們大顯威風的地方!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們一個都逃不掉!”林文溪義正言辭地說,并抽出隨身的便簽,刷刷填上地址:“還不快去!”幾個人相互點點頭,風一般地往路邊等著攬客的計程車跑去。再回到學校,林文溪恍如隔世。昨晚從這里出來,今天再從這里回去,而很多東西,好似從軀體里漸漸地剝離了。寢室里無人,應還是在外尋找自己。林文溪默默地趴在床上,他不想坐下,不想任何碰觸,刺激到他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事情。門窗毫無征兆地微微抖動起來,晾曬繩上掛著的舒小曼送的風鈴,鈴鈴作響,窗外的風猛地灌了進來,繼而整個床鋪都在慢慢抖動,林文溪猛然站起身。外面已經有人嘶吼:“地震了!”第158章(何必這里等死?。┥裼履袃焊骶让?/br>走廊外已經亂作一團,沒有上課的同學爭搶著跑下樓,比宿舍樓的撼動更加嘈雜。林文溪默默地站在窗口,震動持續(xù),他有些站不穩(wěn),書架已經跌落幾本書下來。林文溪笑了。垮掉吧,整座樓,垮掉,該多好。彼時,趙淵等一行人回到寢室樓下,忽地感覺寢室樓有些不對,好像在搖擺。“我不是近視到這地步了吧?感覺這樓,成了哈爾的移動城堡呢。”王襄說。“你別推我!”鄭凱摁著王襄的腦袋。直到聽見樓上一片驚呼,幾人乍然變色——地震了!趙淵和鄭凱忙組織下樓的人離遠一些,并指揮他們去三號門附近,那里沒有高層建筑。“趙淵,你去哪里?”鄭凱問,他見趙淵一個人往寢室樓沖過去了。“別來,我去拿樣東西?!壁w淵邊喊邊說。“你瘋了!”鄭凱追著趙淵跑過去,背后的王襄卻跳上身,用手死死地勒住鄭凱的脖子:“別他媽去送死!你去了能做什么?”鄭凱一個過肩摔,將王襄倒摔著,接著一腳把他踢到草坪中。“婉馨住在附近,你該去找她才是!”王襄忽然大聲喊出來,只見鄭凱來了個急剎車,拐個彎,便往校外跑去了。“好歹,婉馨住的地方……是別墅,樓層矮一些……”王襄兀自呢喃著,忽地想起昨晚張安安已經比賽奪冠,應酬之后,理當回到宿舍來了,急忙往女生寢室沖去。趙淵本是去拿那兩個雕像的,那是林文溪視若珍寶的東西。可是他本能有種不祥的預感,林文溪,他可能回來了!一腳踹破寢室門,灰塵起間,他見到那個臨窗站立的背影。水桶水瓶滾得到處都是,晾衣繩上的衣服已然全然跌落,那風鈴碎了一地的明晃,可林文溪在站在那里紋絲不動。“文溪!”趙淵發(fā)了狂一般地撲上去,想把林文溪拖著往外拽。林文溪死死地拉住窗戶,方才甫一聽見趙淵的呼喚,他的淚水便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他甚至深深地痛恨自己,何以會如此脆弱。林文溪狠狠咬著趙淵的胳膊,趙淵平靜下來,微微皺眉,看著他,忽然笑著說:“一起死了,也好?!?/br>“你不是,只想報仇么?”林文溪淡淡地問,話一落,淚繼續(xù)流。“不重要了。”趙淵輕輕攬住林文溪的腰:“不然,就這樣死了吧?!?/br>“趙淵,你走,你大仇沒報,何必在這里等死!”林文溪忽然怒氣沖沖。趙淵尋了床被子,強行包裹住林文溪,林文溪尚未反應過來,趙淵大喝一聲,劍眉倒豎:“你既然還在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