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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你也不用問了,我也有我自己的理由,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和你呆著,好嗎?”林文溪說。趙淵實則心中有千般地話,想對林文溪說,可那天自己明明是豁出命想保護眼前的人兒,只是這樣的解釋,未免自我標(biāo)榜,若是文溪真能懂自己,未必不能揣測出一二,若是文溪只認為自己被仇恨蒙蔽,連他都能忍心下手,又何須再多說。趙淵忽地深深地明白,此刻,他多么渴望著,一切盡在不言中。心中遽然一酸。此刻趙淵亦不想多說以后的計劃,竹籃打水一場空,墨世他亦斷斷不會再加入,既已知道弒父仇敵,他只能另做打算。只是文溪,昨晚一晚,墨謙當(dāng)真沒有對他做任何事?趙淵不禁強烈擔(dān)心著,卻只能默默在心底渴望著墨謙彼時,還只是個商人墨謙,而不是墨世的墨謙。一溜人各自來醫(yī)院走了一遭,見趙淵,林文溪均無事,倒也放下心各自離去,直至夜深,病房總算是安靜下來。林文溪依偎著趙淵的胳膊,久久難以入睡。“你還不睡?”趙淵問。林文溪一動不動。“你睡著的時候,睫毛不會閃得這么厲害的?!壁w淵說。林文溪睜開眼睛,如水的月華,落在那清澈的瞳孔里。“對不起?!壁w淵說:“我總是,對不起你?!?/br>“我們之間,哪有這么多對不對得起。你為了我受過多少次傷,你不記得,我總還記得。大概,我倆總是沒這個緣分吧,所以總是陰差陽錯,總是一波三折,有時候,我覺得挺累的?!?/br>“我六歲那年,就認識你了,那時候,你才四歲。我們一起生活了大半年。那時候起,就有緣分了。”趙淵說。“淵,你還記得,那天下著微微小雨,你在田埂上背著我,我撐著一個大荷葉,當(dāng)時,你和我說了一句什么嗎?”林文溪問。“我感覺我背過你好幾次,不管下雨還是沒下雨,說過的話,都十幾年了,實在很難想得出呀。你怎么還記得那么清楚?有什么特別的嗎?”“沒太多特別的,本來就是孩子話而已,何必當(dāng)真?!绷治南獪\淺地笑了。“我說要帶你去抓泥鰍?”“帶你去旅游?”“賺錢給你買蘋果?”“這些,你都說過?!绷治南χf:“淵,抱緊我。”原來,方方,只是我一個人這么喊你罷了……趙淵將林文溪狠狠攬入懷中,此刻他恨不得將身體掏空,只獨獨將林文溪就這般裝進去,走到哪里,就可以帶到哪里。“淵,我有時候真想鉆進你肚子里,再也不出來了。”趙淵微微一愣:“我剛才也是這么想的,然后再把你生出來。”“淵,你愛我嗎?”林文溪問。夜,忽然安靜下,趙淵能聽見自己噗通的心跳聲。“我要你,如實說自己的想法。”林文溪說。“我從來,沒有愛過人。我只知道,我可以為你去死,我也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也可以為你家里人舍棄性命,你甚至可以為兄弟兩肋插刀?!?/br>“文溪,我們可以過一陣子,再說這個嗎……我不想騙你,我只是說不出口……”趙淵深深地抱著林文溪,他驀地想起為父親殉情的鄭子恒,雙宿雙飛的云澈和朱紫萍,如果,這些才是愛情,那么自己以后卻會在復(fù)仇中無限地漂泊,游蕩,面對著如斯兇殘強大的敵人,趙淵許不了林文溪的一世安穩(wěn),更不愿他和林文溪,是鄭子恒的結(jié)局。“知道了?!绷治南贌o聲音。是夜,林文溪打開手機時,看到弘軒的一條短信:“地震對很多貧困鄉(xiāng)的學(xué)校造成了影響,你爸爸去鄉(xiāng)下視察了,我放心不下他,留了人手保護你。男兒的本色,要有自己的擔(dān)當(dāng),要么,在商場官場運籌帷幄,要么,在戰(zhàn)場奮勇殺敵,無論你發(fā)生了什么,記得自己是個男人?!?/br>趙淵這一覺睡得著實沉,他似乎很久沒有睡得這么安穩(wěn),踏實,他在晨光中醒來時,面帶微笑,生活似乎從未如此美好。只是,身邊的床位涼涼的。趙淵發(fā)了瘋一般地尋找林文溪時,被告知,林文溪已經(jīng)隨著學(xué)校的第一批志愿者,前往西南地區(qū),那個余震不斷,危險頻發(fā)的地方。第160章(幫我,找到他)生死一線救災(zāi)路小城因為震感極度強烈,心系遙遠災(zāi)區(qū)的大學(xué)熱血青年因而倍加感同身受,參與救援也十分踴躍。目下,是第三批前往災(zāi)區(qū)參與救援的大學(xué)志愿者,他們當(dāng)中有學(xué)醫(yī)的,有力氣大的,有會炊事的,也有家境十分殷實的,但凡在災(zāi)區(qū)可能用得上自身條件的志愿者,都被一一選拔。陳婉馨和舒小曼坐在同一輛車中,各自想著心事。陳婉馨和舒小曼是直到在上了第三個救援隊的車時,才知道彼此都要去災(zāi)區(qū),兩人心照不宣,一個,自是為了昨天第二批過去的趙淵,一個,是想去尋找第一批出發(fā)的林文溪,兩女生雖曾經(jīng)多有齟齬,此刻為著同樣的目的,倒頗覺愛恨情仇一笑間。陳婉馨捐助了一大筆錢給救援隊,這一大筆錢引發(fā)了整個學(xué)校聯(lián)合會的震驚,她當(dāng)之無愧參與了救援隊,卻拒絕了一切新聞媒體的采訪。舒小曼,醫(yī)學(xué)世家出身,父親中醫(yī),母親西醫(yī),按照學(xué)校同學(xué)給她取的外號就是“中西藥結(jié)合療效好”,她報名以后,自然很快被審批下來。車行到半夜,暫停休息,陳婉馨和舒小曼小車小坐一會,兩人都有些餓了。“吃點補充體力,不要到那里反而要被救?!笔煜さ穆曇粼诒澈箜懫?,陳婉馨轉(zhuǎn)頭欣慰地笑了,鄭凱正捧著兩個面包站在她身后,一個遞給她,一個遞給舒小曼。鄭凱,倒真是如影隨形。而鄭凱的背后,又鉆出一個小腦袋,扒拉著鄭凱的后背,沖舒小曼擠眉弄眼。“顧曦這一走,你倒成了鄭凱的小跟班。”舒小曼忍不住笑話他。“鄭凱這種只顧他人死活的人,需要有個智多星來保他一命?!蓖跸逍ξ卣f。陳婉馨瞥了一眼王襄,似笑非笑。舒小曼終于又見到鄭凱笑語連連的樣子。自他的父親去世,雖然鄭凱一直表現(xiàn)得極為平靜,只是他每場籃球必讓自己累得趴下,每回臨考,他必然上自習(xí)到撐不住睡著,憑義氣守護林文溪,保護王襄,救下陳婉馨這一系列英雄之為,除了讓伙伴們敬佩激賞,更是擔(dān)心至極,他似乎做什么,都是這般不惜自身的。這樣溫和憨厚得有些傻氣的笑容,她許久沒看到了,想到這里,舒小曼嫣然笑著稱謝,心頭忽然想起自己的那個心頭孽債,他現(xiàn)在如何了?他同趙淵匯合了嗎?舒小曼深深望著無盡的夜空,卻怎么都無法將林文溪純純的笑容組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