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1
,好像是離家出走了,之前和林局好像是打過一架!到現(xiàn)在,誰都該知道林局的消息,那孽子……一直沒回!”趙淵點頭致謝,跑出去攔了車,一路往鄉(xiāng)下而去。鄉(xiāng)政府大院尚未拆遷完畢,作為林子偉踏入仕途的起點,此刻,也作為他這一生的終點站。正門口用白花和黑幔布裝點,上懸林子偉的遺照,自信而安詳。兩側(cè)的挽聯(lián)為:“一生辛勞察百姓疾苦,百世功業(yè)共民生安康”。橫批“孺子其偉”。至此,趙淵方才相信,上次耳聽林子偉的教育,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竟也是最后一次,那個面露笑容,臉上泛起微微皺紋的堅強男人,外扛民生百姓,內(nèi)訓賢妻良子,卻在四十八歲的人生最輝煌而巔峰的年紀,就此撒手西去。趙淵忽然想起自己的父親,想起為兒女cao勞一生的父輩,卻不能樂享晚年安靜恬淡,上蒼是如此對他們不公平!眼淚止不住流下來,不知道啊姨和文溪,又是什么境況。林文溪正欲進去,被門衛(wèi)攔下,他哀哀無聲,涕淚并流,看著門衛(wèi)說不出話來。門衛(wèi)雖然秉公執(zhí)法,卻更知道怎樣的眼淚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哀悼,不用多盤問,放趙淵進去了。四面都是臨別的哀歌,里頭草木悲切,天上浮云凝滯,趙淵很快看到跪在棺木前的黃夕雅,頭纏白色挽巾,全身素凈,兩個眼窩已經(jīng)深陷下去,瘦得不成人形。黃夕雅看到趙淵,雖則心中仍有怒意,仍是微微起身致意,便有人遞來三柱香,問行何禮。趙淵回答,行兒女三跪九叩大禮。禮者表示,林先生只有一子,旁人不得行這樣的大禮。趙淵仰頭回答:“林叔叔為官清廉,我作為眾多受惠百姓之一,便是他眾多兒女之一,人人平等,這禮,必須要敬上?!倍Y者見他堅決,且說得十分在理,探尋問著黃夕雅。黃夕雅微微點頭:“他是我和我先生收的義子,按輩按禮,都可以。”禮者方才欣慰一笑:“兒子敬的禮,終于有了,林先生泉下有知,當寬慰?!闭f著手勢一下,外邊震天動地響起禮炮聲,一連九下。禮炮完畢,禮者將香換成九柱,遞給趙淵。“文溪……來了嗎?夕雅?”外面一個面色憔悴的中年婦女走進來,看見跪在地下的不是文溪,錯愕間,掩面痛哭起來。文溪,竟然沒有來?趙淵不敢心有旁騖,接過香,跪下去,重重叩首三下,站起,接著跪下去,重重叩首三下,反復三次,行了三跪九叩的兒子祭奠大禮,便被要求跪在黃夕雅身旁。那中年婦女走過來跪在黃夕雅身邊:“文溪不來,你就這樣把禮給成了,你不怕文溪擔上不孝罵名嗎?”“文溪不會來了,他已經(jīng)不是我兒子,也不是子偉的兒子,現(xiàn)在有義子代他行禮,子偉泉下也會倍感欣慰?!秉S夕雅從容說道,神色哀慟。“啊姨……文溪……”趙淵終于忍不住問道。“文溪從他父親去世到現(xiàn)在,就沒來照看過,后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子偉就這么撒手去了……政府要火葬,我們親戚幾個,就想土葬,保全真身,才能還魂啊,這樣挫骨揚灰,什么都沒留下……沒一個男人可以來做主,停棺三天還是七天,也沒個能決定的,這讓我們婦道人家……”中年婦女說著,不住拍著黃夕雅的后背,痛哭失聲。“碧雅,人去燈滅,虛文禮節(jié),還在意這些做什么?!秉S夕雅說著只是雙目癡然望著供桌上林子偉的遺像,久久無言。趙淵反復打聽林文溪的消息,黃夕雅只是一味地搖頭,表示不知情。趙淵并不敢再過問太多,邊小心翼翼地服侍著黃夕雅,邊在林文溪的家里尋找他可能回來的痕跡。“你爸爸的事,子偉一直在張羅,搜集了不少證據(jù),他此去,是找最后一個關(guān)鍵證人。作為妻子,我相信我丈夫的能力?!?/br>“文溪,確實變了許多,變開朗了,成熟了,可你們兩的心思……我私人也有個請求,希望你能想辦法轉(zhuǎn)一轉(zhuǎn)文溪的心思,都說那是病態(tài),我沒法想象我兒子得這樣的病,我們考慮等時機成熟了帶他去醫(yī)院檢查。但是以后你見到他,你是否能幫忙看好他呢?”看著黃夕雅日漸憔悴,趙淵憂心忡忡,他像親兒子一樣照顧著這個悲慟的女人,恭敬孝順,更不敢再隨意提及林文溪的事情。既然自己要求行了兒子的禮,自然要擔得起兒子的責任。因有人做主,一切事情就變得十分順利起來。棺木將停放三天,三天后將火化并送入縣城公墓。由于林子偉身份特殊,且政績卓越,政府希望幫他安排一處僻靜的單獨公墓,親友認為求之不得,問黃夕雅,黃夕雅只看著趙淵不答。趙淵認為林子偉向來奉行官民一家,所以愿將他放入普通公墓,作為其中一員,讓他陪伴他的百姓長眠。頭七,接連七天七夜的通宵熬夜,任憑誰勸阻,黃夕雅不聞不問,趙淵端茶送水,全程守護,所有親友都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至親,甚至于素不相識的林文溪的表弟表妹,也張口喚趙淵叫淵哥。然而頭七結(jié)束,黃夕雅就此在這座小城消失,走得無聲無息。“子偉臨終遺言,關(guān)于文溪的只有兩條。第一,希望文溪以后能娶弘軒的女兒,紅顏為妻。第二,希望文溪好好地活下去。我既然認了你做義子,你就是文溪的義兄,你們兩如果還有哪些不正當?shù)臓砍?,好生想想我那死去的丈夫,好生想想你們的關(guān)系!我把我先生帶在身邊了,不會再回到這里。你是個好孩子,你和文溪都長大了,你們的路,一定要走好。感謝孩子你這段時間的盡心照顧,啊姨不論走到哪里,都會衷心祝福你。“黃夕雅留給趙淵的最后一條信息,電話就再也打不通了。林子偉的骨灰已經(jīng)放在公墓,黃夕雅所說的帶在身邊,其實是將他的一小半骨灰縫入荷包里。有太多的問題,趙淵想問,可惜她不曾留下只言片語。趙淵呆呆地坐在鄉(xiāng)下那片荷塘,那里曾響起林文溪的歡聲笑語,有他火把中動人的微笑,而今回首,芳草萋萋,夏夜正濃,斯人卻不知何處。令人眩暈的日光下,趙淵走過荷塘,荷葉正茂,連天碧綠,荷花影影綽綽,荷塘中獨立一只水鳥。趙淵走過鄉(xiāng)政府大院,那棵白楊樹亭亭如蓋,枝繁葉茂下是一片溫涼,隱約中,他聽見幾個小孩童在那里嬉鬧著,一如當年。此刻縣城醫(yī)院的高級病房里,重癥監(jiān)護室中,林文溪悠悠蘇醒。第174章(還會和自己親嗎)下毒手逼子認宗他眼前是一張張帶著欣慰笑容的笑臉,真假難分。他看見墨謙,又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中年男子,帶著銀質(zhì)邊框的墨鏡,又看見一個衣裳華麗的婦人,似乎憐愛地望著自己,而那憐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