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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撞了過來,但今晚那一出若沒有許昭儀與她一唱一和,怕是也成不了。 “舉手之勞,夏才人莫與我客氣?!痹S昭儀睇了眼門外,見宮人都退得遠(yuǎn)了,便站起身,行大禮下拜。 夏云姒側(cè)身微避,卻依舊四平八穩(wěn)地坐著,紅菱般的嘴唇抿起笑意:“昭儀娘娘這是干什么?” 許昭儀拜過,直起身,靜靜跪著:“人前,本宮是許昭儀,您是新進(jìn)宮的夏才人;人后,奴婢是夏家大小姐的婢子,您是四小姐?!?/br> “快起來?!毕脑奇笭枺焓痔摲隽艘话?,又道了聲“坐”,許昭儀這才敢坐回去。 夏云姒羽睫輕垂:“這樣的話,娘娘以后別再說了,教人聽去怕要平白惹上麻煩。再者憑著長姐的情分,我也愿意以您為尊?!?/br> 許昭儀有些動容,俄而輕喟搖頭:“我擔(dān)不起四小姐這樣的抬舉?!?/br> 夏云姒笑看她:“這是什么話?” 許昭儀神色黯淡:“都是我沒本事,才拖累得四小姐也要進(jìn)宮來。” “娘娘這話可就對自己過于苛責(zé)了。”夏云姒銜著兩分迷離的笑,“非要論本事,貴妃的事娘娘不是就料理得干脆利索?至于我,我走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與誰也沒有干系。” “可四小姐原可以嫁個如意郎君……”許昭儀黛眉淺蹙,帶著幾分不忍看著她,“后宮終歸不是什么好地方?;噬想m一直念著皇后娘娘……可身邊的新歡從來也沒少過?!?/br> “是啊?!毕脑奇Φ吹攸c一點頭。 這些她都知道,更清楚長姐咽氣時有多少不甘和怨恨。 “但事已至此,也只有往前走了,不是么?”她復(fù)又笑了起來。 許昭儀自也清楚現(xiàn)在再說什么都已晚了,苦笑著又一嘆:“皇后娘娘在時就說咱們四小姐主意大,如今愈發(fā)明顯了。” 頓一頓聲,許昭儀又道:“旁的話多說無益,只有兩件事,我想勸一勸你。” 夏云姒恭謹(jǐn)?shù)溃骸澳锬镎堉v。” 許昭儀說:“適才我瞧了一眼,跟在你身邊侍奉的,依稀還都是夏府里帶出來的家婢?” “是?!毕脑奇︻h首,“一來是跟在身邊多年,都習(xí)慣了;二來也知根知底,用著放心。承蒙太后慈諭許我把她們帶進(jìn)來,我便接著用了。” 許昭儀點點頭:“這沒什么不好,只是若要我說,宦官你無論如何也要用起一兩個來?!?/br> 夏云姒一怔:“為何?” “因為在宮里頭,宮女宦官雖都是侍奉人,卻是截然不同的。”許昭儀緩緩而道,“宮女年紀(jì)大些大多要放出去,可宦官許多都會留到老年,這樣一來,宦官在宮中自成一派、也自有門路。許多事宮女們辦不成,他們能辦;宮女們打聽不來,他們能打聽來?!?/br> 這倒是夏云姒所疏忽的,她從前到底不曾長住宮里,此番進(jìn)宮也只想著身邊的人忠誠可靠最要緊,宦官們私下里的人脈門路她并不清楚。 細(xì)細(xì)聽完,夏云姒思量著點了點頭:“多謝娘娘,那我回去便挑幾人出來用著。” 許昭儀欣然銜笑,又叮囑說:“也不必急,才人剛進(jìn)宮,終究還沒什么大事,慢慢選就是,還是忠心最為要緊?!?/br> 夏云姒復(fù)又點點頭,接著問:“另一事呢?” 第6章 書房 許昭儀說及的另一事,是覺得她想讓皇帝先動心再動身,這法子是不錯,只是未免有些險數(shù)。 “男女之事,不過就是那么點事。”許昭儀輕喟一聲,“宮里的女人又多。你從今晚便也能瞧出來,皇上雖是為你近來沒去紫宸殿的事記掛了兩分,但也不過就是那么兩分。我只怕你來未來得及讓皇上動心,就已被拋之腦后了?!?/br> 夏云姒也不禁輕鎖了眉:“這一點我也想過,怎奈二者實在無法兼顧。由著皇上翻牌子便與旁人無異,想再讓皇上多生兩分不一樣的情分便更難了。” “倒也是。”許昭儀思忖著點頭,“我只是提上一提,卻也沒什么好法子。你自己注意些分寸,別分明是欲擒故縱,倒縱得過了頭。” 這番交談令夏云姒心里不太安生,回到朝露軒后輾轉(zhuǎn)反側(cè)地思量,琢磨到后半夜慢慢睡著。 就這樣,卻還是沒想出什么好辦法,次日早上,她先與鶯時說了許昭儀提起的第一件事。 她囑咐鶯時說:“那幾個灑掃的宦官你仔細(xì)瞧些時日,挑個機(jī)靈又忠心的來侍奉?!?/br> 鶯時福身應(yīng)諾,只是有些不解:“娘子要用宦官,不妨讓內(nèi)官監(jiān)撥幾個會伺候的過來,外頭粗使怕是辦不好差事?!?/br> 夏云姒卻搖頭。 許昭儀說及的宦官自有人脈與門路,是把雙刃劍。 她起初不愿用宮里的人,原因和這一點差不多——就怕他們原先便有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 她進(jìn)宮本就頗為惹眼,若身邊放進(jìn)來的人是旁人的眼線,難免不成后患。 所以相比起來這些粗使的倒教人放心,粗使的宮人許多一輩子都沒機(jī)會到跟前侍奉,不論是昭妃還是旁的對她心存芥蒂的人,都犯不上安插幾個粗使宮人過來盯著。 她將這些道理說與鶯時聽,鶯時了然抿笑,又一福:“還是娘子思慮周全,那奴婢便去瞧一瞧,挑出合適的便帶來見您?!?/br> 往后的月余,幾個新宮嬪迅速顯出了分別。 皇帝先前是礙著昭妃的面子,每個都不免見一兩回。如今早已都見過,宮中很快就恢復(fù)了昭妃寵冠六宮的局面,侍寢的次數(shù)足足占了一半。除此之外便是唐蘭芝與周妙,一時之間無論新人還是老人,都沒有別的被翻牌子的了。 夏云姒靜觀這些,依舊我行我素。 胡氏被禁足,她便又如從前般去紫宸殿走動過兩次,免得皇帝覺得她小家子氣。但第二次時,她就按著原本的打算跟他提起,說常日無聊,朝露軒的書房比不得她在家中的書房有那許多書,進(jìn)宮這些時日倒看完了。 她專挑他自己也在讀閑書時說的這話,閑書不似政務(wù)那般會讓人煩心,語罷,果然見他抬眸一笑,那笑容清朗,直令她猝不及防地一怔。 他看一看她:“愛讀書,十足地像了你jiejie?!?/br> 夏云姒面色微紅,低頭呢喃:“小時候原也不愛讀,次次進(jìn)宮jiejie都要說我,這幾年才讀出趣味,倒放不下了?!?/br> 他輕哂:“自己房里的書不夠,就到御書房讀去吧。那里書多,你jiejie從前也常愛去。” “真的?”夏云姒面露欣喜,眸光清亮,笑吟吟地福身,“多謝姐夫?!?/br> 自這日后,她便不再多去紫宸殿,轉(zhuǎn)而日日都往御書房跑。 無他,只是她清楚御書房這地方不止jiejie愛來,他本身也常親自來找書看,她若時常來此,便遲早能碰上他。 換這地方見面,要比紫宸殿“新奇”得多。她更還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