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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嘗看,喜歡哪個?!?/br> 做得倒都不大,雖是糯米的,但大約一連吃幾個也不必擔心不舒服。 和姬想了想,抿笑執(zhí)箸,先夾了枚豆沙的來吃。 一口咬下去,她認認真真地品了半天。滿屋的中原嬪妃都好奇地等著她的反應,燕貴姬碰了碰她的胳膊:“如何?可吃得慣么?” 和姬若有所思:“吃著仿佛……與上元節(jié)的元宵也無甚分別?” 眾人笑了一陣,許昭儀道:“都是糯米做的,也確是分別不大。你再嘗嘗那蛋黃rou松的,大約差得多些?!?/br> 和姬便依言又夾了枚蛋黃rou送的來嘗,咬了一口,正要夸一句“這個吃著新鮮”,卻忽而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勁兒直向口中涌來。 她忙用帕子掩嘴,好在那股勁兒在胸口時便消散了,只令她干嘔了一聲。 許昭儀忙關切道:“怎么了,是不合口,還是身子不適?” 和姬搖搖頭:“合口,只是臣妾這三兩日總不太舒服?!?/br> “傳太醫(yī)來看看?!痹S昭儀黛眉淺鎖,“眼下正是時冷時熱的時候,最是容易生病,有個不適可小覷不得……”話沒說完,她就見燕貴姬一臉好笑地看著她,不禁怔了怔,“你看我做什么?” 燕貴姬掩唇,嗤地笑出了聲,自顧自地搖頭:“昭儀娘娘糊涂了?!?/br> 接著就直截了當地問和姬:“皇上頭一回翻你牌子,是不是元月的時候?離現(xiàn)在快兩個月了?” 一語既出,滿座都輕輕吸了口涼氣,夏云姒亦覺有些訝異。 很快,她們又不約而同地回過神來,周妙急道:“那更得趕緊傳太醫(yī)來瞧瞧了!” “這若是真的,那可真是好福氣……宮里總共也沒幾個孩子,和姬娘子才進宮多長時間?”含玉亦是笑道。 和姬自己卻只是久久地怔著,半晌才回過神,目光迷茫地劃過眼前的每一個人:“皇上……皇上會想要我有孩子么?” 第62章 孕事 “……meimei這話說的?!毖噘F姬僵笑, “總歸是皇上的孩子。” 話雖這么說,但聽得出, 她也沒什么底氣。 和姬緩過神來, 便撐起笑:“昭儀娘娘說的是,那便傳太醫(yī)來看看吧?!?/br> 眾人心領神會, 皆對適才那句話置若罔聞。許昭儀著人去傳了太醫(yī),太醫(yī)不一刻便到了,為和姬一搭脈, 果真是喜脈。 短暫地滯了滯,和姬就又自行吩咐宮人:“去回皇上一聲?!?/br> 然雖含著笑, 那笑意卻一點探不到眼底。美眸深處冷如寒潭,只有深深的凄意含在其中。 不一刻后得來的消息卻是皇帝已然歇下。眾人一想也是, 皇帝是今日天不亮便出門去祭的祖, 遠比一眾嬪妃勞累, 明日更是卯時便要起來上朝,這會兒是該睡了。 許昭儀握一握和姬的手:“你也早些回去歇著吧,明日一早這話稟進紫宸殿去,皇上必定高興?!?/br> “嗯?!焙图лp輕應聲, 眾人便也都沒多留, 與她一起從許昭儀處告了退。 退至瑜華殿外, 她們就先目送和姬走了,步輦在狹長的宮道上漸行漸遠, 透著一股凄清的華麗。 “唉……”燕貴姬輕聲而嘆, “真是命好, 這才多少日子?!?/br> 夏云姒不禁看過去,周妙則笑說:“娘娘福澤深厚,早晚也會有的?!?/br> 燕貴姬聽言只是笑笑,與她們又寒暄幾句,便也回了宮。 三人亦各自回自己的住處,夏云姒與含玉住得近,就多同行了一段。 含玉一時有些惋惜:“可恨蘇氏害了娘子,不然娘子盛寵不衰,此時大約也早有身孕了。” 夏云姒想著心事,回了回神才笑道:“不急?!?/br> 她盼著和姬的孩子能平安生下,最好是母子平安。這樣孩子養(yǎng)在和姬身邊養(yǎng)好、養(yǎng)在旁的嬪妃膝下也罷,宮中總歸又多了一個由嬪妃撫養(yǎng)的孩子。 嬪妃撫養(yǎng)的孩子越多,讓皇帝將寧沅交給她就越簡單。 翌日天明時分,和姬有孕的事自就稟進了紫宸殿,是以皇帝在趕去上朝時就先傳了口諭,晉和姬為和貴姬,由宋充華宮中遷出,為永定宮主位。 待得下了朝,他便去看了和貴姬。夏云姒在朝露軒中聽說此事時,輕輕地松了口氣。 大肅一朝迎娶的和親公主并不多,從容貌上看便明顯有異于漢人的,和貴姬更是頭一位。所以和貴姬的擔心究竟會不會成真,她們誰也說不準,眼下這般看來倒應該沒什么大事。 然晌午時剛用上膳,忽見門口人影一晃。抬眸定睛,便見皇帝進了門來。 夏云姒忙離席見禮,他上前虛扶了把:“免了?!闭Z氣中頗是疲憊。 “這是怎么了?”夏云姒打量著他問,“臣妾聽聞皇上適才去看了和貴姬,怎的還愁眉苦臉的?” 他苦笑搖頭:“一哭就是半晌,哄了許久才哄好?!?/br> 夏云姒猜著這大約與和貴姬的心事有關,也想一探究竟,便露出訝色:“這可奇了。和貴姬素日話不多,與她不甚熟悉的人更說她性子清冷?;噬线@是如何欺負她了,能惹得她哭?” “朕哪能欺負她?”賀玄時邊落座邊輕嗤,“是她非擔心朕會不許這孩子生下來,一再地求朕。” 夏云姒道:“孕中多思,皇上可別怪她?!?/br> “知道?!彼粐@,“她的擔心倒也不是空xue來風——她說洛斯國王也常有漢人嬪妃,倒不是和親去的,只是納過一些漢女。說這些漢女有孕通常都不讓生下來,以免血脈動搖。偶有膽子大的瞞到臨產才說,即刻便是一尸兩命?!?/br> 夏云姒聽得微微咋舌,略作沉吟,又問他:“那皇上就不怕血脈動搖?” 他好笑:“這有什么可怕的?!闭f著給她夾菜,示意她邊吃邊聊,“朕已有三個皇子,更有許多兄弟、侄兒。除非這些人一個不留、再將滿朝文武也殺個干凈,否則她的孩子絕無機會承繼大統(tǒng),何來血脈動搖一說?” 和貴姬傷神不已的問題,就這樣讓他輕描淡寫地揭過去了。 說到底這是大國小國的分別。洛斯沒有多大,王子不多、朝臣也沒多少,想變天太容易。而于他而言,多一個有異族血脈的兒子也不過是多建個王府好好養(yǎng)著的事,要鬧出大動靜,真得如他所言那般將滿朝滿宗室都殺個干凈才行。 是以再見到和貴姬時,和貴姬便是幸福滿面的模樣了。她其實原也不似外界所傳的那般性子清冷——生了張清冷的臉是不假,實則也是個好相與的。目下的孕事讓她更添了幾分溫柔,見了誰都淺笑吟吟的,為人母該有的慈愛都寫在臉上。 她甚至還開始學起了女紅。洛斯女子原不會這些,但她覺得中原人愛給小孩子做的虎頭鞋、小肚兜都很好看,便想自己也給孩子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