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8
是誰。 便是昔年在jiejie的案子中蒙冤幾年的那一位了,也是與儀婕妤一并隨jiejie嫁進(jìn)潛邸的媵妾。直至昭妃落了罪她才平反,晉婕妤是上次大選之前的事。 在夏云姒的印象里,只覺這人平日都不太與宮嬪們走動,連去順妃處問安都鮮少見到她的身影,更未曾覺得她與儀婕妤親近。 “她與儀婕妤很熟么?”她便這樣問小祿子。 “沒聽說?!毙〉撟右彩且活^霧水,“就連那邊遞話來的宮人都說見她那樣難過十分意外,平日里幾乎都沒聽她提起過儀婕妤,上上下下都道她們連熟悉都算不上。而且……下奴也仔細(xì)問了,宋婕妤日子不好過的那幾年,也不曾見儀婕妤接濟(jì)過?!?/br> 這就離奇了。夏云姒心下盤算著,頗覺得有些疲乏。 她原本懷疑著順妃,在見儀婕妤之后也仍疑著;除卻順妃還疑過燕修容,因為燕修容也是膝下育有一子的。 ——不論儀婕妤背后是她們兩個中的哪一個,五皇子遇害都有了解釋,無非是母親要為兒子搏一把。和昭容生下的四皇子得以平安亦不難理解,一個流著洛斯血的皇子是沒有威脅的。 可現(xiàn)在,又還要加個宋婕妤? 那可就又徹頭徹尾是另一回事了。 宋婕妤如儀婕妤一樣,膝下并無孩子,連女兒也無,首先害五皇子的事便說不通。 昔年jiejie的事,更說不通。 當(dāng)時二人雖已都在宮中,也確實都沾染過嫌隙,儀婕妤更的的確確是不干凈??伤捂兼ィ瑓s是jiejie當(dāng)初竭力保過的,也是因此才留得一命。 夏云姒知道jiejie并不像她一般有這許多算計,但jiejie說到底也不是個蠢人。那些是是非非jiejie都看得清楚著呢,只在皇帝一個人身上栽了跟頭。 所以若說jiejie竭力保下的這個人在繞來兜去之后竟還是幕后元兇,她是真不敢信。 那也太諷刺了。 第95章 暗示 再到眾妃問安之時, 周妙便成了闔宮矚目的那一個, 滿殿嬪妃無不向其道賀,更極盡溢美之詞夸贊小公主乖巧可愛。 夏云姒卻不由自主地注意著宋婕妤。她鮮少在這樣的場合露面,今日來, 大約也是為賀一賀周妙。 她細(xì)細(xì)劃過宋婕妤的每一分面容, 尋不出太多分別, 又覺眉目間似乎是添了些從前沒有的愁緒——然她從前與宋婕妤也算不得相熟, 說不清是不是錯覺。 眾人說說笑笑,這一日問安的過程便格外長了些。順妃心情也好,憑著經(jīng)驗叮囑了周妙許多帶孩子的事宜,周妙靜聽著,恭順地一一應(yīng)下, 從頭至尾都滿是初為人母的幸福之色。 待得從敬賢殿告了退, 莊妃邀周妙前去小坐, 也喊上了夏云姒與含玉, 她們便都一道去了。 到了慶玉宮又說了會兒話, 莊妃終是覺出了些端倪。不久便尋了個由頭讓周妙與含玉先一步回去了,唯多留了夏云姒一會兒。 莊妃問她:“今日話格外少, 是怎么了?” 夏云姒想一想, 沒有瞞她, 將宋婕妤之事一一說了, 莊妃聽罷也蹙眉:“還有這事, 沒弄錯么?” 夏云姒搖搖頭:“這樣的事沒什么可編的, 傳話的宮人自己也納悶她怎會為儀婕妤難過, 若只是編的,也太離奇。” “這倒是?!鼻f妃點(diǎn)一點(diǎn)頭,夏云姒兀自思忖一會兒,又問她:“出事時您是身在宮中的,那時jiejie為何保她,您可知道?是有什么可靠的證據(jù)讓jiejie信她,還是jiejie胡發(fā)善心?” 她覺得jiejie不是會那樣胡發(fā)善心的人,但這事實在蹊蹺,她近來不得不往那個方向去想了。 莊妃輕鎖著黛眉,緩緩搖頭:“我也不知。只知在剛事發(fā)時,宋婕妤曾去求見過皇后娘娘,但兩人是密談,連一個宮人都沒留下。我當(dāng)時已承幸受封,更不可能留在殿里便也一直不知是怎么回事。” “……后來沒過幾日,事情就查到了宋婕妤頭上。也是在那個時候,皇后娘娘就開始出言保她了。前后一想,可知與那次密談該是有關(guān)?!?/br> 若這般說自是有關(guān),但密談了什么仍是不得而知,只這樣去想便也沒什么意義。 夏云姒輕喟:“我只盼著不是她?!?/br> 不然這便意味著jiejie臨終之前最后費(fèi)力去保的一個人,竟是殺死她的兇手。 那她這并不長久的一生,便又添了一件不值。 莊妃復(fù)又忖度片刻,復(fù)想起來:“倒是在潛邸那會兒……儀婕妤與宋婕妤倒確實是走動不少。兩個人娘家都在江南,許多習(xí)慣講得到一起去。后來慢慢疏遠(yuǎn)了,倒也不知是為什么……是皇上繼位之后的事了?!?/br> 那便也是入宮之后的事了。 夏云姒定一定神,抬頭:“貴妃進(jìn)宮之前還是之后?” 莊妃凝神想了半晌,啞笑:“這我倒不大記得了?!庇窒肓艘幌?,不大確信地說,“應(yīng)是之后吧。貴妃進(jìn)宮前,宮中紛擾之事并不多,許多都是在她進(jìn)宮之后才出的。” 夏云姒略微理出了些頭緒,但到底是不夠用的。 辭別了莊妃,她便回了永信宮去。臨近延芳殿的時候,只見一宦官的影子從院門口一劃而過,彎腰了那么一剎,又即刻閃開。 “什么人!”她一喝,小祿子幾是同時已竄出去。未成想那宦官的腳力竟極快,小祿子拼力去追了,最終卻是無功而返,只氣喘吁吁地回來與她回話:“太快了……下奴無用,實在抓不著?!?/br> “罷了。”夏云姒定氣,舉目望去,視線落在院門口。 那兒似乎落了個東西,不是很大,離得遠(yuǎn)看不太清,只能瞧出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的。 “去瞧瞧?!毕脑奇σ豁?,小祿子循著望去,便也注意到了,即刻折過去拾回。 是個碧璽手串,成色很好,五顏六色穿成一個圈。 這東西在宮里算得很常見,但大多是女兒家戴的,宦官戴并不合適。 這是弄什么鬼。 夏云姒凝神斟酌,遂將那串子遞回給小祿子:“去查查,看能不能查出來路?!?/br> 算起來,這已經(jīng)是第二件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東西了。 上一件是那半塊玉佩,幫她察覺了五皇子的離去另有隱情、幫她挖出了儀婕妤,她卻至今仍不知東西是誰送來的。 當(dāng)日晚上,小祿子就為這個來與她回了話,愁眉苦臉的:“娘娘,這東西在宮里實在太多了,各宮嬪妃、太后太妃處都有過,尚工局每年要制出百十來條,查不出個所以然來?!?/br> 夏云姒輕喟:“讓太醫(yī)驗一驗,若驗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先好生收著?!?/br> 小祿子應(yīng)了聲諾,拿著串子退下。不一刻又折回來,稟說請鄭太醫(yī)驗過了,沒驗出什么,只是尋常的碧璽手串。 那就也只好先收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