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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咬著嘴唇,“凈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接著便對奴婢動手動腳的……” 說及此,她就又哭得狠了。淚珠噼里啪啦地掉下來,眼底滿是恐懼:“奴婢求他放手他也不放,奴婢只得拼力掙扎……好不容易掙脫了,他還一直追著奴婢,奴婢只好大聲呼救,所幸湖邊的侍衛(wèi)們離得不遠,才將奴婢救了下來?!?/br> 事情說完,她就再忍不住了,連圣駕還在眼前也顧不得,跌跪在地放聲大哭:“那許多侍衛(wèi)都看見了,眾口鑠金,奴婢日后還有什么顏面見人……” 滿屋子的人都聽得懵了,夏云姒如是。 木了半晌,她才慌忙拽住靜雙:“靜雙!這話可……這話可胡說不得!” 再看向床榻,榻上一絲一毫的動靜都沒有,卻有一股可怕的死寂漸漸蔓延。 燕妃從怔然中回神,疾步上前,一掌抽在靜雙臉上:“賤人!小小年紀敢污蔑皇子,誰教你的!” 靜雙捂著臉喊回去:“奴婢怎么敢!” 一片混亂里,小祿子開了口:“皇次子殿下來了?!?/br> 殿里一靜,眾人皆望過去,寧汜由兩名侍衛(wèi)半扶半拎著,踉蹌著進了殿。 樊應德知曉圣心,忙將床帳放下,把皇帝的病容擋住。 寧沅是與寧汜一道來的,見了樊應德舉動也當未見,端端正正一揖:“父皇、姨母?!?/br> 夏云姒問他:“你怎的也來了?” 寧沅頷首:“聽說玉竹軒里好生鬧了一場,放心不下,過來看看?!?/br> 話音未落,寧汜撲到了病床前:“父皇!”他滿目怒色,指著夏云姒與靜雙,歇斯底里,“她們……她們坑害兒臣!定是她們對兒臣用了什么藥,惹得兒臣不能自持!” 他到現(xiàn)在頭腦都還有些蒙著,不知自己怎的就那樣瘋了起來,對靜雙動了手。 想來該是無意中對他用了藥了,不是藥也是香,勾得他失了分寸。 “父皇您相信兒臣!”他在床前叩首,“確是……確是靜雙先勾引兒臣的,她還給了兒臣定情信物,不信父皇您看!” 他邊說邊手忙腳亂地從懷中掏東西,靜雙的聲音惱火又委屈:“奴婢知曉自己的身份,如何會給殿下什么信物!” 她沒說完,寧汜已將東西掏了出來。 是塊玉佩,玉身偏大,墜著棕色的流蘇,一瞧就是男子所用的樣式。 第160章 禪位 寧汜抽噎著, 剛開口要解釋這玉佩的來路,背后一聲音沉沉傳來:“原來這玉佩在二弟手里?” 他怔然看去,太子負手而立,輕鎖著眉頭看看他,又啞音失笑:“原來二弟時常提起的那宮女,竟是靜雙?” 這兩句話自是將眾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寧汜此時反應倒快了, 滯了一瞬, 忽而竄起, 一把推向他:“你胡說什么!” “殿下!”樊應德趕忙上前將他箍住,生怕他傷了太子。靜雙仍是滿面淚痕,亦不解地看向?qū)庛洌骸斑@玉佩與奴婢有什么關系……” “日子久了, 別說你,我都快忘了。”太子一哂, 徑自向床榻長揖,“父皇, 這玉佩是兒臣的?!?/br> 床帳中靜了會兒,皇帝的聲音傳出來,聽著倒還算冷靜:“怎么回事, 你說?!?/br> “諾?!睂庛鋺宦? 朗朗稟道, “這玉佩是兒臣的,前幾年帶得多些,近來不帶了, 就著人收在了匣子里放著,前不久忽地發(fā)現(xiàn)沒了,只道是宮人收拾時記錯了地方,便也沒多管。” “若說與靜雙有關,倒也確實有點關系——幾年前有一日兒臣去見姨母,正碰上這玉佩下的流蘇散了,讓靜雙撞見。她那會兒似是剛學會打流蘇與絡子,就將玉佩取走,為兒臣打了新的?!?/br> “后來二弟見這上頭的流蘇換了顏色,還問過兒臣。當時我們都還年幼,兒臣自是沒有多想,如實告知。” 他說著,淡淡掃了眼寧汜,目光變得有些復雜:“倒沒想到,二弟記到了現(xiàn)在?” 言簡意賅地幾句話,將幾年來的故事連成了線。 ——聽上去多像皇次子時隔多年再見昔年相識的宮女,見她已女大十八變出落得貌美動人就動了心,繼而念念不忘、害了相思之苦,只得將與其有關的東西尋了去,一解哀愁? “哪有這回事!”寧汜自是竭力辯駁,破口大罵,“你們……你們串通起來一起害我!” 寧沅失笑:“二弟?!彼麚u搖頭,“這豈是我能隨口編來的?這塊玉佩還是父皇所賜,我那里自有記檔,想來紫宸殿中也有檔可查。”說著向樊應德抱拳,“樊公公去查便是。” 宮中諸如這般的檔一貫記載清晰。唯獨靜雙找他要的那一道,按著靜雙的要求不曾記過。 所以若只依檔查下去,這玉佩該是還在他的手中。 頓一頓聲,他又靜靜地看著寧汜,道:“再說,你我兄弟,我何苦害你?” 這句話問出,倒讓燕妃明顯地失了血色。 夏云姒平靜垂眸,心下直笑:問得好。 這話是沒法答的。寧沅一概是個善待弟妹的大哥,不僅對寧沂、小桃這樣從出生就在一起的弟弟meimei好,就連從前和他不睦的三皇子寧汣被接去延芳殿后也多得他的照顧,后來寧汣得以與她親近起來,亦與寧沅有分不開的關系。 這樣的一位長兄,如何會平白無故地陷害哪個弟弟? 若非要說個原因,那便只能是他覺得寧汜覬覦他的儲位。 可這種話,燕妃與寧汜敢說么?太子為何獨獨覺得他覬覦儲位?這是但凡說出來就免不得要深究的。 寧汜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啞了片刻,又再度嚷起來:“定是你……定是你記恨我母妃!因著你母后,她的墓都被掘了,你竟還來害我,你也不怕她在天之靈……” “啪——” 瓷盞猛地飛出床帳,截斷語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逆子!” 皇帝怒語擲出,滿屋寂然,眾人惶然跪地。 “朕還沒有駕崩!”皇帝勃然大怒,“朕還在這里,你就敢為了你那個蛇蝎心腸的生母議論你的嫡母與兄長!” “父皇恕罪……”寧汜已顫栗如篩,匆匆叩首,“父皇息怒,是兒臣失言,兒臣……” “滾出去!”皇帝罵得愈發(fā)用力,歇斯底里,可見恨意,“滾!” “父皇……”寧汜淚眼迷蒙地抬頭,卻見朦朧的床帳那邊,皇帝身子一歪,栽倒下去。 “父皇?!”他聲音驟變,旁人猛地也意識到不對,齊齊撲向病榻:“皇上?皇上!” 殿里便又亂了,混亂之后陷入死寂。 這回的死寂,比上一次長了許多。 夏云姒如上次一樣在廊下久久站立,只是心里少了上回那種大事忽來的新潮起伏,變得分外平靜。 燕妃被她先“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