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大那邊留學生會遇到的?！彼袷且舱遄昧艘幌伦约旱恼f法，“也認識好多年了?！闭f罷他岔了下話題，“說起來你跟喬meimei的事兒還是我告的密，這倒是真挺對不住你們的，你們的婚紗我一定給打個折?！?/br>
“嗐，沒什么，”我擺擺手，“那時候你還不知道我呢，主要是大山的主意，跟你沒關系?！?/br>
“謙山他擔心自己meimei，做事兒是那什么了點兒，你也別怪他?！笨字掠颜?jīng)地解釋，“喬謙山這人心腸不壞?！?/br>
“我知道，他又聰明又能干，挺好一人?！蔽疫叴鹪掃呑聊?，心說我難得深入喬謙山的交際圈子，這種機會可是千載難逢了，這次要是不好好抓住機會，我真的會怨恨死我自己的?！岸摇牢覀兊氖聝汉笠矝]見著他歧視啊反對啊什么的?！?/br>
“戀愛自由么，只是取向不同而已，沒有反對的必要。你跟小寶那樣也沒妨礙著誰，各取所需，挺好的?！笨字掠押攘丝诓瑁拔腋t山都在國外待了那么些年，那邊的同性戀現(xiàn)象比國內(nèi)要普遍得多，風氣也相對開化些，我覺得他早都該習慣了?！?/br>
我低眉笑了下：“我跟他挺少聊到國外的生活，這點我倒不怎么清楚。一開始我真擔心他反對來著，因為……怎么說，我們這個圈子里的人對這個很敏感，誰對你有好感誰對你有敵意一下子啊就感覺出來了?！闭f著我故意頓了下，“到他身上我還真有點兒吃不準?！?/br>
“你這是關心則亂?！彼α?，“他的碩士生導師就是個gay，他們學院的人都知道的，他們倆關系處得挺好；你要是早知道這一茬就不會這么想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臉上掛著笑，字斟句酌，“說出來你別笑，就當個笑話聽。我那會兒一直吃不準他到底是圈子里的還是圈子外的人?！?/br>
我感覺孔致友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雖然只有一點點，但已經(jīng)被我捕捉到了。

“這你就想多了?！彼恍?，低頭去刮茶葉梗子，并不跟我目光接觸。

“你也說了，關心則亂么?！蔽液龆那榇蠛?，笑著撓撓后腦勺，“我倒是真挺喜歡他的?！?/br>
16釜底抽薪

“怎么，他還不愿意？”大腰驚詫了，“他知道你在南益有多搶手么？”

我給小寶提了一大堆吃食和漫畫放在病房里，叫她好好休養(yǎng)生息，別沒事兒下地亂跑；我在護士臺留了我的電話，交代了一通就出醫(yī)院找喬謙山。

喬謙山不快地斜倚在車門上，見了我就用鼻子哼哼：“胡鬧?！?/br>
“小寶她失了戀又打胎，你這當哥哥的應該要有點兒同情心么?！蔽覀葌阮^，“東西都拎過去了，你真不上去看看？”

“看什么呀?！彼藗€白眼，一拉車門坐進去了。

我跟著坐上副駕駛，拉安全帶摁點火器，點好煙后問他：“嗯，去哪兒？”

“不知道，尋個地兒吃飯吧?！眴讨t山打轉方向盤，“你吃了沒？”

“趕過來之前在客戶那兒吃過兩口?！蔽铱纯此?，“沒事兒我陪你。”

“嗯。”他面無表情地應了下，斜眼瞄著后視鏡，“你前面那置物箱里有疊訂餐卡，你看看哪家味道不錯又離這兒近的。”

我依言隨手翻了翻：“齊味軒？”

“成?！彼焓謷炝藫?，一腳油門就奔著齊味軒去了。

我坐在車上忍不住胡思亂想，車內(nèi)的空氣一安靜加班那天的一幕幕就不斷地翻涌上來——其實也不是全部，就只有最后那句小寶重要還是你重要的車轱轆話翻來覆去地在我耳邊原音重現(xiàn)，狀如魔怔。

等紅綠燈的時候我實在難熬，斜眼偷瞄他了一眼。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側臉時我不由覺得，這人不會又在跟我揣著明白裝糊涂吧。

喬謙山低頭點菜的時候抿著嘴，下巴的輪廓顯得分外消瘦。我端詳他一陣兒，不禁覺得他自回國以來是真的累瘦了。

“陸路，”他沒抬頭，眼睛黏在菜單上問我，“你跟小寶婚期定了么，這都醞釀了多長時間了，小寶的事兒一出我們家里更急?！?/br>
“最近不是老出些事兒么，東耽擱西耽擱的就拖下來了?！蔽覔蠐隙洌啊倚毈F(xiàn)在需要休養(yǎng)，我也不想讓她累著?！?/br>
“行?！彼纱喟巡俗V遞回給服務生，“好了就這些菜，上快點兒。”

他慢悠悠地給自己參茶，臉上露出斟酌的神態(tài)。

“……其實我在想，你可能還是不在我們公司任職比較好。”服務生走后喬謙山垂眼把玩著茶杯，輕輕地開了口。

我抬眼：“你想炒我？”

“不是。我是覺得現(xiàn)在小寶應該好好休養(yǎng)。她這段時間經(jīng)歷的事兒挺多的，我再動她的工作室對他打擊太大?！彼f話時始終垂著眼，“我那天回去想了一下，要留住小寶的工作室也可以，只要我說服爸爸向里面大量注資，使它逐步擴張變成喬家的第二個家族企業(yè)?；蛘咄硕笃浯?，變成由我們控股的子公司也行。這種情況下，第一需要你跳進去幫著小寶打理日常運作，因為她缺乏磨練，稍微大點兒的局面一個人根本撐不下來；第二如果女兒女婿下決心合力要做大一個公司，我爸不可能不往里面扔錢，因為這是你們家庭的事業(yè)，跟小寶結婚前小打小鬧的個人行為不一樣?！?/br>
“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他抬眼看我，“這個局面扯起來以后，對我們現(xiàn)在的公司也將會是個強有力的支持。”

“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小心地提醒，“小寶為什么一開始就沒有向你爸開口要錢成立股份制公司？就是因為她想保有自己的風格，不想過分商業(yè)化?！蔽矣^察了一下他臉上的表情，“……好吧我也承認，她這種想法太過理想化了?！?/br>
喬謙山難得暴躁地把茶匙往底盤里一扔：“得，你當我沒說?！?/br>
我忍不住摁住他：“不是，我沒說你這個想法兒不好。”

他扔開我的手：“我也沒說我這個想法不好?！彼樣樀爻聊艘粫海K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小寶不是長不大的孩子，你總不能護著她一輩子。她要長大，她要繼承家業(yè)，你進了喬家的門就應該考慮到喬家的想法，我的想法……”

他的話在此戛然而止，臉上掠過一絲不安的神態(tài)。我心中一動，知道他想起來那天的話了。

“……我說過的么，你跟小寶相比，我覺得你重要。”我悶了半天，磨磨唧唧擠出這么一句車轱轆話。

喬謙山低頭喝茶，耳朵隱隱發(fā)紅。

“喬謙山我知道你能聽懂?！蔽铱粗?。“……你改變主意要我去小寶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