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來往回走，經(jīng)過身邊時忽而停了停，趁著四下無人，嘴唇飛快在我臉頰上碰了一下，目不斜視地走了。

我骨頭都要酥了。

我屁顛屁顛地跟著喬謙山開回公司，一下午都心猿意馬，壓根兒沒有心思工作。

下班的時候我準(zhǔn)時跑到財務(wù)部去叫人，喬謙山一看了我就皺眉頭，別別扭扭說你趕著投胎啊這么急。

我說你管我，拉著他就往停車場走。喬謙山帶著一副要上刑場的表情被我拽進(jìn)車?yán)?，剛一回頭問那我的車呢，我擺出流氓狀把他圈在副駕上：美人兒，今兒晚上為夫跟你同吃同住，你要你的車作甚。

喬謙山不由臉紅了一下：陸路你真是給點兒陽光就燦爛，要臉不要臉啊。

我作勢要去抽他皮帶：得，我就不要臉。

他吧嗒打開我的手：開車。

你家我家？

……你家。

我嘿嘿一笑，擰了鑰匙就往我家開去了。

那天晚上我很禽獸地沒讓喬謙山吃東西就直接把他摁倒了。不是我起私心叫他餓著肚子方便我更好推倒什么的，主要是我一進(jìn)門兒就燃了，完全忘記了要吃飯這回事。我朝思暮想的喬謙山又美又好，這時候白白凈凈地擱在我眼前，他一個眼神兒就叫我什么都忘了。

摸爬滾打的時候喬謙山一直強(qiáng)調(diào)說把燈關(guān)上把燈關(guān)上。我說干嘛你還不好意思？他紅著臉嚷嚷道叫你把燈關(guān)上怎么了？討厭，關(guān)上。

我把大被一蒙，在黑暗中跟他折騰去了。

喬謙山第一次跟男人做，稍有不順心直接拿腳踹人。我花了半小時破他，被踢無數(shù)腳；最后一步我一鼓作氣不管不顧地沖刺進(jìn)去，喬謙山眼淚花子都要流出來了，抱著我的肩膀說陸路你真他媽畜生，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好了。

我親昵地吻著他脖子，說喬謙山你個大傻帽。

我跟喬寶霽一塊兒上婚慶公司商量方案，中途小寶一直心不在焉，從頭到尾就抱著她那手機(jī)不停收發(fā)短信，遮遮掩掩神神秘秘，臉上神情藏不住的春意盎然。

趁著業(yè)務(wù)員不在的時候我說她：你至于不至于啊，這不還沒舉行婚禮呢么，這就背著我婚外情了？

小寶眼神兒一閃爍：誰，誰婚外情了。

我看她表情有異，伸手就把她手機(jī)攬過來：喲，是么，給老公看……

……看。我看到發(fā)件人時愣了一下，一張臉馬上就別有用心地笑開了：“噫——雅姐？”

發(fā)件人是周文雅，內(nèi)容寥寥，關(guān)鍵詞是寶貝兒，你自己一個人吃吧，嗯嘛。

“嘖，這么快就‘寶貝兒’上了？”我嘿嘿盯著她。

小寶有點兒不好意思，說你先把手機(jī)還回來，爺們家家的搞這么三八。

我不肯，把她手機(jī)攥進(jìn)手里，對著她逼供：不成你得交待清楚你跟雅姐什么時候好上的。想了想還搬出她的臺詞：我現(xiàn)在是你老公，我得對你的感情狀況負(fù)責(zé)。

什么呀。小寶臉上一紅。還，還沒好上呢。

哦，曖昧期？

小寶斜斜瞪我一眼。

曖昧期就讓人叫寶貝兒，小寶你這人忒沒立場。我嚴(yán)肅教育她，說一半兒手機(jī)又響了，小寶忙不迭地沖過來搶手機(jī)，我一把把她攔下，擅自摁了確認(rèn)鍵，笑嘻嘻湊過去要看短信內(nèi)容，結(jié)果一看就僵住了。

怎么，怎么是——“楊歡樂？”我皺起眉頭看她，“她干嘛還叫你寶寶？”

小寶又瞪我一眼，默默把手機(jī)收了回去。

我看她：你，你還跟她……

“不是?！毙毜皖^把手機(jī)揣回兜里，索性不發(fā)了，“她就沒事兒找我?guī)忘c兒忙……她知道我有白沙會所的美容卡游泳卡什么的，就，就借一下?！?/br>
我忍不住說這么明顯的借口你也信啊，哦，以她的財力，她連白沙的會員卡都辦不起？

小寶抿抿嘴沒說話。

……不是，你要好好兒地跟誰在一起我沒意見，可你這么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地算什么呢，你那邊還有雅姐呢。再說楊歡樂現(xiàn)在有女朋友，你這么偷偷摸摸的就是三兒。

“誰是三兒了？”小寶怒了，“陸路，有你這么胳膊肘朝外拐的么？”

我話都還沒說完，你急什么。我抬眼看她：坐下。

小寶訕訕坐下。

“小寶我們倆不是外人，你跟我說實話?！蔽铱粗澳氵@會兒是不是還惦記著楊歡樂，指望著她回頭呢？”

小寶沒說話，只抿了抿唇。

“那種人你能再碰么？你以前可是死心塌地地跟了她十年，最后是個什么下場？”

我沒想要再碰她?？墒桥笥选疫B做她朋友的資格都沒有了么？

“你傻呀，”我忍不住去戳她，“你這狀態(tài)能好好兒跟她做朋友么，你心里明明還想著人家呢。再說人楊歡樂想跟你做‘朋友’么？她這就是典型的吃著碗里想著鍋里，兩邊兒都想占著。以前跟你在一塊兒的時候出去招惹何昱眉，現(xiàn)在跟何昱眉在一塊兒了又來招惹你，她要是真含糊你早就甩了何昱眉回你身邊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雅姐挺好的，又爽利又實在。你要是安安心心跟她好，不比當(dāng)初跟著楊歡樂差?！蔽衣卣f，“做人不能太貪心，你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別犯跟楊歡樂當(dāng)初一樣的錯誤?！?/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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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有大山的導(dǎo)師吧，那個韋克斯曼教授？”

我跟喬寶霽的婚禮正式定在那一年的正月十五，酒席訂了喜帖印了賓客們也都通知了，喬家似乎沒有什么事情能比婚禮更重大。雖然那段時間的喬太太開始頻繁地跑醫(yī)院，但她堅持說自己只是普通消化不良，所以誰都沒有太在意。喬家的保姆跟小時工們一個個都被動員起來幫著給我們描喜字包喜糖，而我爸媽也三天兩頭地跑到南益來送東西看場地；那一兩個月里，陸喬兩家都喜氣洋洋。

我的伴郎自然是喬謙山。我跟他一起到孔致友的店里試衣服時孔致友端著小茶壺穩(wěn)穩(wěn)坐在一邊斜睨我們，說誒誒誒這光天化日的你們倆能不能別在這兒調(diào)情。

喬謙山不緊不慢扣著袖扣，說你這人天生一張婆婆嘴，真討厭。

孔致友說你看你們這對兒一黑一白的情侶裝，到底是小寶結(jié)婚還是你結(jié)婚，不嫌喧賓奪主啊。

喬謙山不理他，兀自理著領(lǐng)口：陸路你過來給我弄一下這個領(lǐng)結(jié)，孔致友這兒凈制造些偽劣貨。

呿?？字掠押u了一聲。

孔致友的老婆娜娜這時候端了點心走進(jìn)來，打招呼說都過來嘗嘗，我新烤的巧克力戚風(fēng)蛋糕，大冬天吃了暖和得很。

我說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