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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大起來,那時候就是深冬了,人人都穿著大毛衣裳,你到時穿得再厚一點,必不會露出破綻……但這法子最多也只能用不到兩個月,再大些就真的遮不住了,姑娘,咱們得在那之前想法子避出去?!?/br> 容辭點點頭:“這事兒我已經(jīng)想過了,這顧府里的老夫人眼看就要不行了,替她診脈的太醫(yī)說,也就是這一、兩個月間的事了,到時候以這喪事為契機,咱們再做點什么推波助瀾,一定能光明正大的出去,不過這具體怎么安排,得勞煩嬤嬤替我描補了?!?/br> 李嬤嬤倒是有些震驚容辭如今能想的這么周全,畢竟在她心里,容辭還是那個要她時時刻刻護(hù)著、摟著的小姑娘,盡管也不失聰明伶俐,但到底年幼,行事免不了冒冒失失,誰承想不過幾天不見,就成長了這么多。 她目光一暗,拉著容辭低聲道:“姑娘,這顧府里到底有什么神神鬼鬼?你一五一十的跟我說,我可不是太太,你胡謅的那些話,哄得了她,可哄不住我?!?/br> 容辭苦笑道:“我也沒有那么自大,覺得能瞞得過您,我正打算跟您說,讓您幫著拿主意呢?!?/br> 說著,就把新婚之夜顧宗霖說的那些話跟李嬤嬤描述了一遍。 李嬤嬤越聽臉越沉,她在宮里見過不少勾心斗角,略一動腦子就知道恭毅侯府當(dāng)初為什么干那缺德事,聽到最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罵了一句:“真是不要臉!” 她氣的直哆嗦,反倒要容辭來勸慰她:“嬤嬤別氣,要不是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我不早就沒命了嗎,如今反倒該慶幸才是啊?!?/br> 李嬤嬤氣道:“那要不是他們打這個主意,你也遇不到那腌臜事兒,如今也不必小小年紀(jì)就受這個罪?!彼睦锵胫植坏霉媚飳@孩子的態(tài)度有如此大的改變——這也許是她這輩子唯一的親生骨rou了,肯定舍不得拿掉了。 不得不說,李嬤嬤還是太高估容辭的母性了。上輩子她也知道自己可能就這么一個孩子了,但拿掉它的時候也沒有絲毫手軟。 容辭還開玩笑:“這話聽著像是鎖朱說過的,您不是一直嫌她不如斂青穩(wěn)重嗎?怎么如今卻向她學(xué)起來了?” 其實容辭也知道,受辱那件事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行事不謹(jǐn)慎,顧府縱有千般錯處,也和那事兒關(guān)系不大。但她聽到親近之人不顧原則的偏向自己,總是開心的。 那邊李嬤嬤一方面欣慰容辭已經(jīng)看開了,一方面又對顧府恨得牙癢癢:“為了騙婚,給一個小姑娘身上潑臟水,他們這一家子可真干得出來啊……” 最后卻也只得無可奈何咽下這口氣,愛憐的把容辭摟進(jìn)懷里,喃喃道:“要不是現(xiàn)在姑娘的身體重要,受不得波折,我非叫這些人好看……” ~~~~~~~~~~~~~~~~~~~~~~~~~~~~~~~~~~~~~~~~~~~~~~~~~~~~~~~~~~~~~~~~~~~~~~~~~~~~~~~ 卻說顧宗霖那邊在書房看了一下午書,又練了好一會兒字,天就開始昏沉了。 他正將寫好的字小心卷起來,就見朝英探頭探腦的往里看,便把他喚進(jìn)來:“朝英,你鬼鬼祟祟做什么呢?還不快進(jìn)來!” 朝英無法,只得走進(jìn)來,猶猶豫豫的問道:“我是想問問二爺,今天您的晚膳是在哪里用???” 顧宗霖將手里的紙卷放進(jìn)瓷桶里,想也沒想就道:“當(dāng)然是回……”他突然頓住了。 按理說短短的三天,遠(yuǎn)不到形成什么習(xí)慣的時間,但他現(xiàn)在卻下意識的想要去容辭那里,完全沒有一開始的避之不及,甚至忘了當(dāng)初他們約定的時間也只有這三天,是什么讓他的想法變了? 是因為在容辭能放松下來,不用端著架子嗎?還是發(fā)現(xiàn)這個妻子比想象中的有趣好多倍? 無論是什么原因,這種變化都讓他恐懼。 眼前朝英也是一臉尷尬:“您還是回后院嗎?” 顧宗霖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紙,垂下了眼:“自是不回了,當(dāng)初說的是只留三天,全了她的臉面,要是再住下去,若她想多了,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希望又該如何?” 朝英這幾天在顧宗霖身邊跑腿,他旁觀者清,也漸漸地開始了解容辭的性子,如果說他們二爺是刻意冷淡以拉開距離,那這位二奶奶則是完全不經(jīng)心的冷淡,她沒想刻意疏遠(yuǎn),但就是不經(jīng)意間就會無視她的丈夫。 其實要朝英說,任哪個女子在新婚之夜被丈夫捅了這么鮮血淋漓的一刀,怕都會生氣,可二奶奶那態(tài)度怎么也不像是賭氣,反倒十分自在。要不是她年紀(jì)太小,平時也沒機會接觸什么外男,朝英都要以為她也另有所愛,二爺和她說的條件正中她的下懷呢。 但他此時也實在不敢去提醒他的主子,他的這位妻子可能也不是很歡迎他回去,說不定早把他忘了,只得應(yīng)道:“那我讓當(dāng)值的留畫jiejie去后院知會一聲?!?/br> 他等了許久,才聽到顧宗霖從鼻子里發(fā)出了一聲:“嗯?!?/br> ~~~~~~~~~~~~~~~~~~~~~~~~~~~~~~~~~~~~~~~~~~~~~~~~~~~~~~~~~~~~~~~~~~~~~~~~~~~~ 朝英不愧是十五年后能跟著顧宗霖飛黃騰達(dá)的人,他琢磨的容辭的想法非常到位,留畫去通知后院顧宗霖不來了的時候,容辭其實早就吃完飯了,顧宗霖忘了的事她可沒忘,畢竟她現(xiàn)在特別容易餓,早就盼著能提前吃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日子了。 到了晚上,她便纏著李嬤嬤一起睡,被這個如母親一般的女人摟在懷里的感覺,她已經(jīng)太久沒有感受到了。 恍如隔世……或者確確實實就是隔了世…… 人在晚上的時候總是容易胡思亂想,她被李嬤嬤摟在懷里,不由自主得想起了前世,李嬤嬤就在一個月后外出的時候出了意外,連人帶馬車翻倒,當(dāng)場便摔斷了氣,聽母親說,她本是要去廟里燒香,想替容辭求個護(hù)身符的。 想到這兒,她的眼淚便滴滴噠噠的流了出來,浸濕了李嬤嬤的前襟。 李嬤嬤察覺出不對來,趕緊低頭一看,這可把她心疼壞了,連忙去幫她擦眼淚,又是拍又是哄的,卻不想本來沒人搭理她,她哭一陣子也就好了,但此時哄她,她卻越發(fā)覺得難過委屈,從默不作聲的流淚,到小聲哽咽,到最后竟大聲哭了起來,怎么安慰也不管用。 沒辦法,李嬤嬤只得重新?lián)е?,拍著她的背給她唱著童謠,像小時候一樣哄她。 拍了一會兒,就聽見哭聲越來越小,直到漸漸消失。 她低頭一看,容辭抓著她的衣裳閉著眼睛,臉上還掛著淚,呼吸卻已經(jīng)非常平緩了。 她睡著了。 第16章 賀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