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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玉相金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3

分卷閱讀53

    的織錦。

不時有曳著絢麗尾羽的鳥兒,從一根玉枝躍到另一根玉枝上,雙翼在陽光下扇起金銀交錯的粉塵,恍若琢磨星宿時敲下的金屑。

自在先生棲在一根低垂的斜枝上,金塵浮動,林蔭間響起成千上百的柔和鳴聲。一只只翠衣朱嘴的鸚鵡從密葉中鉆出,歪著頭注視著他們。

在它們之中,亦有其他羽色、其他種類的鳥兒,但都是羽色美麗鳴聲清脆的種屬。在翠樹的最上端,則是羽色最為翠綠光彩,尾羽最長而絢麗的一只。它盤踞在樹頂,用方才支使自在先生的聲音說道:“兩位從長安來?我離長安千百年,不知長樂宮還在么?”

“長樂宮?”李聲聞道,“漢時宮室,都已不在了?!?/br>
翠衣鸚鵡遺憾道:“那么這首歌謠還在么?戴蟬兒,你還記得你的曲子么?”

側(cè)下另一只鸚鵡接口道:“自然會?!ㄕ碌罾镂吹脷w,朱箔金缸雙鳳舞’。這是鉤弋夫人最擅長的曲子?!?/br>
頂上鸚鵡又道:“那李夫人呢,武游郎?”

被喚作武游郎的鸚鵡吟誦道:“武帝與李夫人游于池中,以麝香泥船,郁金作舟楫。武帝吹笛,李夫人和以歌‘今日樂相樂,延年萬歲期’?!?/br>
“那長門宮中又是怎樣的情形,阿蘇兒,你講給客人聽罷?”

“還不是當年椒房‘咳唾動九天,隨風(fēng)生珠玉’,長門宮里‘昔日芙蓉花,今朝斷腸草’?”阿蘇兒爬伏在枝上,回答道。

“諸位唱的都是武帝宮人之歌,莫非都是漢宮鸚鵡?”李聲聞插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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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節(jié)靈感及鳥名來自柳歸舜

今天手機不太方便點評,一會回家回復(fù)大家~

第84章

眾鸚鵡齊聲說道:“鳳花臺來答?!?/br>
鳳花臺便是棲于最高處的那只鸚鵡,它慢慢轉(zhuǎn)動了一下脖子,說道:“不錯,我們是自翠衣國來朝的使節(jié),得蒙武帝款待,棲息在漢宮。王莽之亂后,才有幸還于吳越。對了,現(xiàn)在長安風(fēng)貌如何,宮人都唱什么歌,李郎能為我們講講么?”

李聲聞笑道:“現(xiàn)下宮中有梨園子弟百人,有會琵琶箜篌的,有會劍器胡旋的,各懷絕技。宮中最常聽到的是御前文人在酒宴上承命而制的詩,我記得幼年時曾聽過一句‘簪裾承睿賞,花柳發(fā)韶年’,驚艷四座?!?/br>
鳳花臺遲疑道:“確實豐肌靡麗,不過未免殊少骨氣。”

李聲聞但笑不語,鳳花臺又道:“那么,二位客人今天為何來翠衣國呢?”

被迫聽了半天酸詩,一見終于可以發(fā)問,李天王急不可耐道:“你們知道這塊磯石,是被誰斬斷的么?”

“磯石?”鳳花臺不解道。

自在先生解釋道:“鳳花臺許久不出翠衣國,不知外面已不是海了。我方才出門迎客,見到島外生出群山,將翠衣國合圍起來。因此客人才誤以為這是一塊磯石?!?/br>
“此處一直是群山環(huán)繞,哪里來的海?”李天王反問道。

李聲聞卻突然一拍手:“原來這里是海?那諸位可知,是誰種下了山?”

阿蘇兒道:“我們不出翠衣國,不知外面有何變化。”

武游郎卻反駁道:“我見過挪來山的仙人,頭頂中間攢著發(fā)髻,余下的頭發(fā)披下來足可及腰。雖然她長得年輕嬌媚,卻穿著褐衣,雙手也蒼老枯干?!?/br>
阿蘇兒道:“你怎么知道是她種下了山?”

武游郎得意道:“我親眼見她將成條的龍骨拋擲在平原上,龍骨伏地一刻便化為巍峨群山。”

李天王捏了一下李聲聞的手,低聲說道:“那鳳花臺剛剛不還說,這翠衣國外都是大海么?怎么這個又說看見了平原?”

李聲聞沒有理他,只是笑道:“原來如此。諸位可知她是誰么?”

鳳花臺柔聲道:“不知,可是客人的故人?”

“諸位遠離長安幾百年后,這位女子曾經(jīng)現(xiàn)身在酒宴上,自言曾見過滄海三次變?yōu)樯L?,名喚麻姑?!?/br>
他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側(cè)面的枝條,問道:“阿蘇兒——不,韋九郎,你也這么認為么?”

阿蘇兒咯咯笑道:“客人記錯了,我就叫阿蘇兒?!?/br>
李聲聞的手不知何時放進了書箱,這時正慢慢抽出一樣物事來:“哦?‘咳唾動九天,隨風(fēng)生珠玉’,李太白才作的,已經(jīng)傳入漢時鸚鵡的殘魂耳中了?”

他話音才落,手上已拋出了一只蠟雕的游隼。那沒有生命的鳥兒從空中落下,突然拍動了翅膀,陡然升上空中,向阿蘇兒撲去。

阿蘇兒慌忙逃竄,但區(qū)區(qū)鸚鵡到底不及游隼兇悍,沒逃多遠便被游隼捉住,一根根拔去羽毛。其他鸚鵡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化作金塵消失在樹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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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隼:做個烤雞吃

第85章

“鸚鵡棲枝時,少有趴伏之狀。韋九郎善于模仿飛禽走獸,不該不知,想來是因為胸口的傷處還沒好,不敢叫我瞧見你胸前罷?”

游隼啄掉幾根羽毛,將鸚鵡丟在地上。阿蘇兒靈巧地在空中轉(zhuǎn)了個身,雙腳在樹干上一蹬,落地已是少年模樣。

他還穿著昨夜那件白底朱紅團花的袍子,胸前的團花被血染成暗褐色。

“我以為自己藏得夠好了,沒想到殿下還是找到我了。”韋云臺捂著胸口靠在樹上,仰起頭哼笑道,“我刺殿下那一劍,這位郎君已經(jīng)還給我了,二位找我還有什么事么?”

李聲聞?wù)溃骸拔蚁胫?,赤山與此處的龍脈截斷,是否都和你有關(guān)?”

“斬赤山地脈的不是那個長須老道么?殿下和我一起看過了赤山村的消亡,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天王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那你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赤山村,還要故意說些模棱兩可的話引我們駐足?”

韋云臺蹙起眉:“哪里模棱兩可?我說赤山村發(fā)生的事不可改變,難道不對么?赤山村已經(jīng)消亡,留下的不過是些不知名的魑魅魍魎,日復(fù)一日重演著赤山的死——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要怎么改變?”

李天王吹胡子瞪眼,正要破口大罵。李聲聞卻抬起一只手止住他的話頭:“韋九郎當時說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曉赤山村來龍去脈,又刻意將我們留在赤山村,自行離開。隨后此處龍脈斬斷,藏在原地的又只有你。”他咳嗽了一聲,露出惋惜的神色,“若不是你身受重傷,斬了龍脈后無力離開,我們應(yīng)該也不會察覺到你與兩條龍脈的截斷都有聯(lián)系罷?!?/br>
“郎君刺了我一劍,我無力御風(fēng),只能就近找個洞xue休息,怎么就和斬龍脈有關(guān)了?”

“龍骨無堅不摧,若要斬龍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