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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是靠著那點虛無縹緲的希望,來催動我的殘軀。如今這幻夢泡影已碎,實在沒有什么能撐著我度過年年梧桐秋雨、霜葉冬雪。除卻幫殿下一把,還荊白郎君一命,我留在這里已沒有任何意義?!?/br>“燕樓主,你幫不了我。不止是你,世間無一人能助我?!崩盥暵勵D了頓,笑道,“除了敖君逸?!?/br>李天王怒吼道:“不許那么叫我!”李聲聞沒有理他,而是擺弄起了龍脈地動儀:“快到昆侖了。八方龍脈盡斷,地火將出。昆侖是天下龍脈之首、長安龍氣鼎盛,若是地火脫籠,唯有此二地能逃過一劫?!?/br>李天王應道:“此處的血氣越發(fā)新鮮,看來羽衣天女就在昆侖山上了。”昆侖為天地之齊,層巒疊嶂在山嵐云靄中時隱時現(xiàn),山石上玉樹翠草招展,有如玉簟披掛峰頭。丹房紫閣,瑤池弱水散落山間,鱗次櫛比。其中更有十二座瓊樓矗立,朱紅的高墻將它們分割為五座城闕,衣袂飄舉的仙人們穿梭其間,有如人間長安。李天王橫沖直撞地飛入城中,驚得天女們紛紛躲入窗后,從雕欄間窺視著來訪者的形容。“怎么會有龍到白玉京來呢?”“我們是否要稟告帝女?”李天王將她們的耳語盡數(shù)納入耳中,轉(zhuǎn)頭向窗中噴了一口狂風,將她們穿得一個趔趄。李聲聞無奈道:“別鬧了,此處所居皆為女仙,莫要惹是生非。”他安撫完龍君,又轉(zhuǎn)向眾天女,溫聲相詢:“眾位娘子口中的帝女,是何人物?”天女中有一人年紀尚小,翠衣朱裙,挽著雙髻。她脆生生道:“帝女即是天帝女,郎君擅闖白玉京,竟連主人是誰也不知么?”“或是我孤陋寡聞,竟只知九天玄女居昆侖之宮,統(tǒng)率女仙,不知天帝女亦住在此處?!崩盥暵勑Φ溃拔矣菰L玄女,煩請娘子通報?!?/br>翠衣少女身后的朱閣中,走出另一名女子,她年歲稍長,梳著高髻,盈盈一拜有如荷花低斜。她柔聲道:“玄女知曉貴客來到,請四位一敘。還請郎君隨我來。”“竟然知道我們是四人同行,難不成連這只鳥她也看見了?”李天王變成少年華美形容,一手攬著李聲聞,一手抓著燕秋來,躍上窗欄。他說的鳥就是變成原形的荊白,侍兒恭謹?shù)溃骸靶朴谕蒲菪g(shù)數(shù),既知幾位身份,也知幾位目的?!?/br>她說完就低下頭,帶著他們向玉樓深處走去。玉樓之內(nèi),沉香郁金涂墻,白玉為磚,雖然殊無裝飾,卻自有馥郁高華之氣。燕秋來低聲道:“長安玉京十二樓,竟與昆侖白玉京的瓊樓結(jié)構(gòu)相近,只是多了幾分俗世紅塵氣?!?/br>李聲聞笑道:“因為圣人是按我留下的白玉京長卷,修建的長安十二樓罷。我年幼時曾到白玉京一游……”侍兒推開了華堂的門扉,李聲聞剛好說完下半句:“……因此與玄女也算舊識。”堂中光碧明翠,屋頂是正片碧玉,上有明珠連綴為星宿、白玉為明月;地上鋪的是紫玉花磚,塊塊皆雕有蓮花;堂中燈樹千盞,洞照如晝,來往天女衣香鬢影,無不裊娜。在堂中坐著兩位貴婦人,都身披雪白羽衣,在側(cè)座的那位正是涇川夫人,正座的卻是李天王素未謀面的。李聲聞施施然道:“自幼時一晤,再未相逢,不知玄女可安好?”正座上的花冠女子頷首道:“多謝郎君掛念。昆侖歲月長久,自上次分別,似乎只是彈指之間,但郎君卻已出落成玉樹芝蘭,不同以往?!?/br>她借團扇遮掩笑了笑,揶揄道:“而且郎君已經(jīng)能大敗帝女,讓她丟盔棄甲,我還是第一次見她敗給男子。”李聲聞露出一臉赧然:“我知道帝女才智過人,自然要比平日多防備一重。帝女不過是一時輕敵,加上以一敵四,才被我等所傷?!?/br>他和九天玄女熱絡(luò)地寒暄著,他身邊的李天王卻牙關(guān)緊鎖,死死盯著涇川夫人,額上繃起青筋。后者若無其事地用金簪撥著茶沫,一言不發(fā)。玄女寒暄夠了,才切回正題:“幾位鞍馬勞頓,一是為了追蹤帝女與龍脈之謎,而是為了求昆侖金蟻,我說的對么?”李聲聞道:“還請玄女不吝賜教?!?/br>“地脈之事,容我稍后再提。”玄女看向燕秋來,“帝女用九陰之燭的碎料擊傷了這位郎君,致使郎君生死損耗,非金蟻不能根治。這金蟻我確實有,但眼下,還不可用?!?/br>————————————————————————————————————————————————今天有點著急上課,一會去教室回復大家哈第128章“九陰之燭?”李天王插嘴問道,“那不是無啟骨么?”九天玄女不以為忤,和藹笑道:“涇川龍君體內(nèi)就用著無啟骨,卻不會為其所害,不是么?因為無啟骨雖然也能轉(zhuǎn)化生死之氣,但必須要人cao縱才能實行。然而九陰之燭卻不同,只要被它接觸到,它就會自動抽取生靈生氣,且不知節(jié)制,直至其生氣耗盡才會停止?!?/br>李聲聞補充道:“九陰燭,便是燭九陰所銜之燭。燭九陰張目天下為晝,合目為夜,它的口中燭是天地間第一輪太陽,早在金烏十日之前。但是……”“但是燭九陰是吸生氣而活的龍,它的口中燭也要靠生氣為火種點燃,他不愿荼毒人類,因此不肯再銜燭升空,獨避鐘山之下,不飲不食而死,后來化為山脈。它的口中燭不知所蹤,只有零散碎片遺落在山中,有些被我們拾來,有些化為無啟人。”涇川夫人嗤道:“因為燭龍的對萬物的‘惻隱之心’,天地間足足有數(shù)百年暗無天日,凡人與禽獸皆饑寒而死。直到帝俊與羲和生出十日,人間才重獲溫暖和光明,萬物得以生長?!彼沉死盥暵勔谎?,陰陽怪氣道,“可惜他們倆也一時玩忽職守,導致十日同時升空,燒焦了九州大地?!?/br>“好了,羲和十日與金蟻無關(guān),我們無需多提。”九天玄女打斷了她,“總而言之,若是不使用金蟻囁凈九陰燭,這位郎君必死無疑。那金蟻,我已從山下取出?!?/br>她自袖中取出一只玉盒,旋開盒蓋,讓侍兒將它傳到李聲聞手中。玉盒內(nèi)鋪墊著柔軟的紅緞,綢緞中趴伏著一只通體金黃的螞蟻,它一動不動,看上去就像一支沒有生命的花簪。九天玄女道:“因為日落得越來越早,太過寒冷,這金蟻自五年前陷入冬眠,從未醒來。若是沒有足夠溫熱和富有靈氣的東西喚醒它,這就只是枚金飾而已?!?/br>燕秋來問道:“玄女似乎知道如何喚醒它?!?/br>九天玄女直言不諱:“說來也簡單,只要以精怪或方士仙家的心頭血浸泡它,它立刻就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