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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身下榻去扶四處倒落的桌案。敖君逸不知怎的,突然缺筋少弦地去招惹他,拿剛能動彈的尾巴纏住他的腿。李聲聞被他絆得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桌上。敖君逸情知闖禍,連忙收起尾巴,若無其事地注視著床幃。李聲聞嘆息道:“龍君可否變成人形,不然尾巴無處安放?!?/br>敖君逸立即變回人形,直挺挺地仰面朝天,余光追著他在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滿道:“喂,你既然知道我在動春情,還給我蓋被子?我快熱死了?!?/br>李聲聞有條不紊地把屋內(nèi)雜物都收拾整齊,這才凈了手坐上床沿:“龍君稍安勿躁,我這就幫你。”敖君逸轉(zhuǎn)過頭去:“你幫我?”李聲聞埋首對付他的衣帶,這位皇孫顯然也是個衣來伸手的尊貴主兒,半天才解開他的中衣,對著片汗?jié)竦男靥欧浩鸪顏怼?/br>“怎么不繼續(xù)了?”敖君逸老神在在道。李聲聞聞言瞥了他一眼,俯下身來,向他胸前伸出手。敖君逸抬起發(fā)麻的手,從他梳理整齊的發(fā)髻里挑出一縷亂發(fā)來。李聲聞眉角微動,指尖忽地冒出一星金紅火焰,跳到敖君逸胸口。后者被燙得痛叫道:“你做什么?”但多虧這一燙,敖君逸全身的麻痹感盡數(shù)褪去,情潮隨之卷土重來。他克制不住,一把按住李聲聞,翻身壓到他身上,啞聲道:“我忍不住了?!?/br>李聲聞沉默不語地按住被他燙到的地方,那正是心口的位置,敖君逸自己都能感覺到擂鼓似的心跳,一定透過胸骨打在了他的手心。“喂,你還有什么手段,火也好,法術(shù)也好,快弄暈我,你走罷。”敖君逸邊說邊俯下身去咬他的耳朵,“我快要克制不住了。”李聲聞壓在他心口的手略微施力:“龍族一旦動情,若是沒有伴侶就極其難捱,龍君確定要我走么?”“要是不走,難捱的就是你了。”敖君逸咬牙道,“我不需要你獻身救我。這事等到我們兩情相悅,我也不會傷害你的時候再說罷?!?/br>李聲聞低笑一聲:“龍君這話說得有趣。”他邊說邊動了動手指,一股熱流自肌膚相貼處注入敖君逸的胸膛,順著血流經(jīng)絡游走到他全身各處。這熱流有如春水熱泉,明明同樣灼熱,卻能平息他焦躁的無名火,讓他放松下來。“我說要幫龍君,并非只有龍君想的那種辦法,不是么?”李聲聞用另一只手推推敖君逸,“躺下罷,這羲和火只能壓制龍君的情動之苦,不能解決,這幾天龍君還是臥床休息為上。”敖君逸咽咽口水,依言躺了下來,枕在李聲聞手臂上,合上眼睛:“你衣服上熏的是什么香?”“是舍弟隨意調(diào)配的香,沒有名字?!崩盥暵劦馈?/br>“你說日光是這個味道么?”敖君逸全身暖融融的,昏昏欲睡,嘴里在說什么自己也不清楚了。李聲聞渾身一震:“龍君想說什么?”敖君逸低聲道:“沒什么……你一來,就像春來冰融,日光照進水底,快要把我煮化了……”他說完這句話就不再出聲,呼吸也變得綿長均勻。半夢半醒之間,他聽見李聲聞嘆了口氣:“這可有違我的初衷啊……”敖君逸再次醒來的時候,室內(nèi)的珠蚌都合起了外殼,床幃內(nèi)漆黑一片。但這不妨礙他看清李聲聞的側(cè)臉,和依舊貼在自己心口的手。敖君逸一直枕在他胳臂上,在上面壓出了長長的紅痕。“就不怕明日手麻么?”敖君逸低聲咕弄了一聲,把他這只手塞進被子里,蓋住他覆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去。白日睡了太久,他現(xiàn)在毫無倦意,但又不舍得離開暖融融的衾被,只好對著李聲聞的睡臉發(fā)呆。挑下來的那縷頭發(fā)還垂在李聲聞臉邊,玉冠也依舊束在他頭上。顯而易見,他為了遷就睡著的敖君逸,一直沒有梳洗走動。敖君逸心里一暖,自言自語道:“你那么想要,那就來拿好了?!?/br>他沉思片刻,補充道:“不過不能立刻全都給你,你還得繼續(xù)討好我?!?/br>第140章連著好幾日,敖君逸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都是李聲聞。他一直很不習慣和人同床共寢,但這幾日睡得他骨酥筋軟,好像在日頭底下曬著,動都不想動。難怪二哥總要找人暖床。今日醒來他已不覺渾身燥熱,看來這陣情潮算是過去了。但他思及一說出口來,李聲聞肯定不會再陪他共枕,就懶得開口。屏風外冰魚來來回回送了幾次餐食,他都合眼裝睡,把李聲聞壓在胳膊底下。“龍君……”冰魚再次把冷了的甘露羹撤下時,忍不住開口喚道。李聲聞早就醒了,但怕驚動敖君逸,他一直沒有起身。此時聽到冰魚出聲,便低聲詢問:“娘子有急事么?”冰魚忙道:“今日有位天師到訪龍宮,說要拜訪龍君,已經(jīng)在正殿上等待許久。二太子說天師有要事請龍君做主,他不能定奪,要我來請。但龍君近日身體不適,還能起身么?”“天師?涇川宮中可常有天師走動?”李聲聞問道,“可否勞煩娘子描述下他的相貌?”冰魚沉吟道:“他相貌平平,實在找不出什么特點。衣衫也是尋常的松花綠錦袍,通身沒有裝飾?!?/br>“三十歲上下?”冰魚答道:“是,面白無須?!?/br>李聲聞道:“我知道了,他是來尋我的。勞煩娘子跟他通報一聲,我馬上就來?!?/br>冰魚應聲退下,李聲聞小心翼翼地縮起身子,從敖君逸的臂彎里鉆出來,輕手輕腳地越過他走下床去。敖君逸睜開眼從后面拉住他的袖子:“你去哪?不管我了?”李聲聞回過身來,和聲道:“龍君還覺得不適么?”敖君逸哼了一聲,抱著被子滾進床榻內(nèi)側(cè)。李聲聞俯下身來,從他手里扯出被子蓋到他身上:“龍君情動將近五日,眼下應該快好了,請稍加忍耐。我去去就來?!?/br>他更衣梳發(fā),衣冠楚楚地走出門去。敖君逸從殘余的水汽中嗅到不同尋常的味道,悄悄起身尾隨他走出去,對沿路的侍兒們投以警告的眼神。李聲聞像他說的那樣走進正殿,敖君逸留在門外的暗影里,從門縫里偷窺殿中情形。他不在殿中,二太子便坐在主人的正座上,正神情專注地煎茶??拖蠀s坐著個面目平凡的中年男子,自斟自飲樂在其中,他腳下倒著三只空壺,臉上已帶酡紅。李聲聞對二太子頷首示意,走到男人面前,笑道:“葉天師,別來無恙啊。”葉天師抬起醉眼,也笑了起來:“哎呀,我來龍宮向涇川君討還郡王,沒想到一抬眼,郡王就在眼前!”他殷勤地斟了滿杯酒,遞到李聲聞手邊:“郡王,飲一杯龍宮仙釀,隨我回去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