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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著山邪身上的草木清香,陸閃感覺自己好多了。下一刻,他又回到了宅子后院的溫泉邊上。四下無人,他們忽然的出現(xiàn)倒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我以后還能見著你嗎?”“能的。”“……我只是一下子明白了好多事兒,有些頭疼?!标戦W瞅著他,低聲補充道,“我不是害怕你、討厭你,你莫要多想。”山邪是為他著想的,陸閃感激都來不及,怎么會恐懼怨恨他呢。“好?!标戦W覺得自己該是眼花了,似乎看見他彎了嘴角笑了。莫名地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我走了。”山邪與他告別之后,周身旋起一陣風,藤蔓也出現(xiàn)了,然后整個身體都消失不見。只剩下幾片綠葉在地上晃晃悠悠打著轉(zhuǎn)。……日間陸真、虛灼和容澈子都醒了,他們一同吃飯期間,陸閃敏銳地發(fā)覺虛灼和容澈子之間的關(guān)系有些緊張。“容澈子怎么皺著眉頭不開心了呀?”陸閃猜,可能又是虛灼觸到他的雷了。容澈子喝一口濃湯,回他:“唔都是這妖僧。”他也顧不得他人在場了,直接和虛灼說了:“您有要事就先行離開罷,我還得留在這兒看看能不能幫上陸閃呢。”陸閃心下了然。虛灼那么精明高強,他肯定發(fā)覺了自己身邊的種種不對勁。是個理智的人都會選擇早早離開,不留下來淌這淌渾水。像上一次,他們就是因為和他走得近才被帶到了奇怪的地方。虛灼已經(jīng)大概察覺了山邪的異常。所以想要先行帶著容澈子離開,容澈子是不會丟下自己就跑的那種人,他自然是會拒絕的。“……容澈子,虛灼是擔心你,你不用和他置氣了?!标戦W與他輕聲說。“他老想著怎么帶著我快點兒離開這里!”容澈子也低聲回應(yīng)他,“你還沒有脫離那個困擾呢,他怎么能想著走啊?!?/br>“……其實,我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為何總會這樣了?!?/br>“嗯?真的?”容澈子眉頭一皺,“能破除嗎?”“可以的,其實是山邪大哥……”“!”陸閃干脆等著陸真吃好出去玩鬧了,才慢慢地將事情來龍去脈與他們說了。“果然是他?!碧撟坡砸稽c頭。“那,你真的沒事了嗎?”容澈子還是擔心他。“我不是一直好好的嗎?你不用太過擔心我了。說起來,容澈子你們?nèi)粲姓?jīng)事兒就別耽擱了,不一定非得日日護著我啦?!标戦W勸說容澈子。容澈子一直沒有說過他的行蹤和目的,陸閃也不曾問過。那一邊,虛灼也說:“我?guī)阕甙?。?/br>“……”容澈子發(fā)誓,他是被陸閃說服的,而不是迫于虛灼的壓力!黃昏之前,他們一行人回到了陸家宅子。虛灼尋了個容澈子不在的時間,找到陸閃,與他說:“有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br>“嗯,虛灼大師請說。”陸閃看他一臉淡然冷靜的樣子,不由得也嚴肅著小臉。“……容澈子應(yīng)該同你說過,我……異于常人?!碧撟普f。吃鬼,容顏不改,這些確實是知道的。陸閃點頭,等著他繼續(xù)說。“我偶爾能看到別人身上的氣運?!碧撟祁D了頓,“我卻看不到你身上有什么,除了那些外在的濁氣,你的本身是一片空白?!?/br>山邪也說他和常人不一樣。“而你的爹爹娘親的面相氣運是我輕易就看了出來的。他們命中帶有一女一子,現(xiàn)在你家卻是二子……”“而且算來,那女兒是年幼夭折的?!?/br>虛灼淡淡的話語入了他的耳,陸閃只覺全身一陣寒顫。“多謝告知。”他聲音里帶上了顫抖。“你的雙親是好人,卻不知為何你的氣運如此難測。”虛灼多提點了一句,才緩緩離開了。陸閃有些站不穩(wěn),他想:命定的一兒一女,自家卻是二子,他是親眼看著娘親懷上陸真,挺著大肚子的。他……原來不是爹爹娘親的親生孩子。陸閃悲傷之中,又想起山邪。山邪是大妖怪山神,自己會不會也是小妖怪呢?一時間,心里酸澀難言。第25章?lián)祓B(yǎng)院里枝頭綠梢初露,靜謐安寧。一位美婦在窗前縫縫繡繡,手里是柔軟黛綠的緞子,聽見敲門聲,應(yīng)了聲“進來”,放下手里的針線。她看見身后的人,眉眼一下子舒展笑開:“閃哥兒?!?/br>“娘親?!标戦W小步快走著到娘親身邊,湊近了娘親便由著她摸摸自己的束發(fā)。“怎么跑這兒來了呢?”他平日里都不怎么黏著娘親,一般不主動尋了娘親坐聊的。“想娘親了,過來看看娘啊?!标戦W雖是笑著的,但陸夫人帶他多年,一眼就看穿了陸閃隱藏住的憂慮和不安。她也笑笑,沒去問他怎么了。“娘親給你作春日的長衫,青山黛綠色,你看看可喜歡?”陸夫人給他看桌臺上的衣衫,上面用淡青色的針腳勾了山水和草葉,很是淡雅脫俗。“喜歡,娘親繡得好看。”陸閃知道娘親平日里是忙著幫助爹爹清點賬本,成日忙內(nèi)忙外的。但他和陸真的大部分貼身衣物都是娘親親手給縫制的。陸閃小時候也是由娘親一手帶大的。他以前身子不好,娘親總會守著他,給他精心準備好調(diào)養(yǎng)的藥膳,一口一口喂他,鮮少有讓奶娘過手幫忙的。等他長大一點兒了,娘親會帶著他去算賬目,背著他、逗他、哄他。他就乖乖地在一旁看著娘親手下飛快地打算盤,眼睛一眨不眨的。娘親會給他講好玩兒有趣的傳奇神話故事,睡前都是娘親陪著他的。他后來長大了,身體好多了,就開始成天往山里頭耍鬧。他們小少年兒郎玩鬧起來,就是大半天。剛開始,娘親總會氣急敗壞地把他拎回家,罵也不是,疼也不是。陸閃和陸夫人都漸漸發(fā)現(xiàn),往山里頭跑多了,他的身子都健壯了不少,精神頭也好多了。娘親也就是在那時慢慢放開了對他的時時刻刻的關(guān)注。娘親生下阿真之后,對他的疼愛依舊是一分不少,并且因著擔心陸閃會胡思亂想,對他反而關(guān)切更多。“娘親這幾日歇息得好嗎?”陸閃問著細碎的日常近況。“嗯。難得清閑這么幾日,也沒怎么好好陪你。”陸夫人有些歉然道。“是兒子不孝,沒有來陪陪娘親坐著說說話?!标戦W扶著她坐下,“今天過來,陪娘待一日?!?/br>陸閃坐著與她說著話,說得陸夫人眉開眼笑。期間,阿瑩送來兩盅銀耳蓮子百合湯,清爽甜口。臨了陸閃要告別離開,陸夫人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