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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塞棉被里了。看著遠(yuǎn)處朦朧的月光潑灑在山林間,陸閃彎了彎嘴唇。“以前我總覺得盤龍是最美麗的,云霧繚繞、花香四溢、人心溫暖……太多太美好的事物了?!标戦W瞇著眼睛說,“現(xiàn)在晃晃悠悠了好幾個地方,忽然發(fā)覺每個地方都有各自的美麗和人情?!?/br>說著,他側(cè)著臉看山邪:“可惜你只能待一小會兒,如果你也能和我一樣,踏上每一處地方,游賞一段時間,那該多好。”山邪靜默著,他身為盤龍的“山神”,自然是不能離開盤龍?zhí)h(yuǎn)的,即便是瞬移到最遙遠(yuǎn)的漠北,兩個時辰一到,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回到盤龍。他已經(jīng)和盤龍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所有的生靈都結(jié)下了締約,是要守著他們的。這大概就是作為大妖怪的悲哀了。“等我集齊了靈氣,把原來的身軀修煉回來,我就不離開盤龍了?!?/br>“……你不會覺得日復(fù)一日的單調(diào)嗎?”山邪問。盤龍有多少他看著長大的小孩兒,年幼時愛極了漫山遍野地跑,離家一次都要哭鼻子,長大之后卻都紛紛去往繁華的皇城、富庶的江南……“才不會啊。因為這樣子,我們就可以天天見面了。”陸閃狡黠地說,“如果真的無聊了,山邪你可以帶著我,瞬間去到天下任何一個想去的地方呀!”“好?!鄙叫安蛔杂X也彎了嘴唇,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孔上竟然也綻出了溫柔的笑容。山邪忽然感覺身邊的人往自己身上不動聲色地湊了湊,他堪堪抬起手臂,想要從后面環(huán)抱住陸閃的,又慢慢放了下去。還是不急這一時,以免嚇倒了他。陸閃靠著山邪,深深地吸一口氣,滿滿的都是山邪身上熟悉的讓人安心舒服的草木清香。兩人沒有再說話,陸閃靠著靠著,小腦袋就枕靠在山邪的手臂上,沉沉地睡了過去。山邪在聽見他平穩(wěn)綿長的呼吸聲后,輕輕嘆了口氣,把那猶豫了許久的右臂再一次抬起,抱住了陸閃,把這瘦削的少年擁入自己懷抱,讓他睡得更好。山中鳥啼聲漸息,月光也漸漸黯淡,山邪已經(jīng)抱著深睡中的他過了好久,時辰也不多了,他才瞬移下來,輕輕抱著陸閃進(jìn)了知明、棉生的房間。把懷中的人輕輕放下,瞬間少了的重量讓他心里也空空的,手指腹尖還殘留著一絲絲溫暖。給他蓋上被子,稍稍撩開他臉上凌亂的發(fā)絲,山邪又施了口訣,將手掌放在被子上面,霎時間暖熱的氣將原本冰涼的被子捂熱。看著熟睡的人恬靜美好的面容,山邪心里頭暗暗想: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就告訴他自己的心意了。那些小情緒和心思就像俏皮搗蛋的綠蔓,猝不及防就沖出來擾亂他、緊緊裹挾住他整個人。山邪俯下.身,對著陸閃光潔白皙的額頭輕輕印上一吻,緊接著整個身子慢慢化作一粒粒螢火蟲一般的藍(lán)藍(lán)綠綠黃白的光點,一絲絲消散。第42章香藥一整晚,陸閃睡得極好,雖然被子不軟、床鋪干硬,但是這種被熟悉暖熱的氣息包裹著入睡的感覺,能讓他笑著樂好久。他還記得自己和山邪在屋頂上說話之后,因為心里滿滿的太舒服,竟然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然后是山邪把他抱回了房間,不過陸閃當(dāng)時迷迷糊糊的,山邪動作輕柔,他很快又睡了回去,最后自然無從得知,那個印在他額頭上的吻。一醒來,山邪早已經(jīng)不見了。陸閃發(fā)現(xiàn)知明和棉生都早早起了離開了房間,并沒有叫醒他。他起身稍作整理,洗漱之后準(zhǔn)備再到附近走一圈。來到這里之后,他并沒有感受和吸收到一絲一縷靈氣。這里一切看起來都是寧靜祥和的,但陸閃隱隱約約猜測有古怪。而且璧鶴山和容澈子、容澈子那出走的二師兄都有很大的關(guān)系。沒有經(jīng)過大堂去觀看道長們做早功課,陸閃尋思著再去一趟隔壁。他知道自己這樣子翻墻過去是不好的,但是這樣的念頭特別強(qiáng)烈,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翻墻再一次到了隔壁。白天果然還是靜悄悄的,見不到半個人影,不過陸閃知道那些山貓少年們肯定還在這兒。他靈巧地踩著假山石頭、翻墻過去,靈活地四處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山貓的蹤影,樹上樹下沒有,貓兒喜歡的假山、屋檐也沒有。廂房的大門還是緊緊閉著,陸閃“叩叩”敲響門,原本只是習(xí)慣性地敲門,他以為和上次一樣沒有人在里邊就想輕輕推開門了,忽然一個冷冽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澳銇磉@里做什么?快走吧。”摸著門框想要推開房門的陸閃一愣,里面有人了!不過這山貓可真兇,怎么他一敲門就要他快點走開呢。“我沒有惡意的,我能不能和你說說事兒。”陸閃溫和說。里面沉默了一陣,在陸閃都要再一次敲響大門時,終于里面的人走近了大門,給他“咔吱”開了門。出來的是一個與他差不多身形的少年,眉清目秀,但無端端冰著一張臉,陸閃心下疑惑。“你想說什么便快說,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北樕倌昀涞臉幼訁s并沒有惹怒陸閃。陸閃走近來,輕聲問他:“你叫什么?你們怎么會在這兒呢?”“我叫陸閃,就住在南邊不遠(yuǎn)的盤龍。我不是壞人,你悄悄和我說,我不會害你的?!笨此t疑了一下不說話,陸閃先將自己的情況抖了出來。少年神色稍微緩和:“……我叫流康。至于我們?yōu)槭裁磿谶@里……”流康望向陸閃身后隔壁的道觀,咬著嘴唇。陸閃細(xì)細(xì)看著他的臉色,發(fā)現(xiàn)他對道觀那邊極度的厭惡,心中隱約有猜想。“老賊強(qiáng)行將我們困在了這里?!绷骺禋鈶嵱譄o可奈何。“是……道長他們把你們囚.禁在這里的?”陸閃有點不敢相信,難道昨晚他見到的老道長——容澈子的師父,居然是壞人嗎?可不像啊,據(jù)知明、棉生的師兄們的話語,這邊晚上還有人練功呢,老道長也好吃好喝好住地供著他們生活,怎么就成了囚住他們了呢?一眼看出了陸閃的驚訝和不敢置信,流康繼續(xù)說道:“說來你也不相信,那老賊心地一點兒都不良善,他秘制的香藥又名‘降妖’,他把香藥放在自己身上、灑在房內(nèi),讓我的弟弟們無法擺脫蠱惑……”原來,流康是不得不留在這里的。香藥對剛極為年幼的妖獸有著絕對的誘.惑,就如嬰孩離不得母乳,聞著味兒都會自尋上來,香藥能夠讓幼獸乖巧執(zhí)著地追尋著。換句話說,只要一直不撤掉香藥并給他們解藥,年幼的小家伙們就會一直留在這里不愿意離開。即便是沒有被迷惑心智的成年妖怪帶回深山,小東西也會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