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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知道他在不斷地覺醒,不過依照陸閃現(xiàn)在的進(jìn)展,其實還是慢了一點的。山邪沒有和他說這些,只讓他放松放松,晚飯給他多加了兩個雞腿。陸閃自從得了這點水成鏡的術(shù)法,晚些時候在山里,用小竹筒盛了一點兒水,按照著今日下午的方法再試了一遍,卻是不行。而當(dāng)走到河岸邊施用,卻是能夠看到夜船橘紅的小燈。看來只有在流動的大河一脈相連接的情況下才有作用呢。等他休養(yǎng)了兩三天,一天晚上山邪靜默著看了他好久,因為他們已經(jīng)說好了,翌日醒來,就讓陸閃去皇城了。“我不在你身邊,你要護(hù)著自己。”山邪難得不厭其煩地念念叨叨,“在皇城,你要小心隱藏著自己的氣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不是以往純凈的凡人氣息了。只要不隨便用那些小術(shù)法,妖怪們一般不會盯上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時喚我?!?/br>陸閃見他神情嚴(yán)肅,忍不住笑了,還伸手戳了一下他緊繃的面無表情的臉頰,笑說:“好的,我都聽見了?!?/br>“你放心,我不會硬著頭皮上的。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我會瞧著瞅著時機(jī)就逃的?!标戦W笑道,“我才不會讓妖怪們傷害我的,因為我還要回來和爹爹娘親、阿真,和山邪大哥一起的啊?!?/br>山邪僵硬繃緊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不少。“好,我每天都會過去的。”山邪忽然伸手摸摸他的腦袋,輕輕摁了摁,臉色一片柔和。遲遲沒有表露的心意,看來又要推遲向他坦露了。第46章皇城這一晚,枕著微淡清新氣味的陸閃睡得很好。他隱約之間是知道山邪就在他身邊的。山邪此刻是在床前默默站著,陸閃卻是在夢里又見著了山邪。夢境中的山邪比平日所見的山邪要生動多了,他眼眸中流露出讓陸閃臉紅的溫柔,陸閃與他離得極近,能夠細(xì)細(xì)聞到山邪身上的好聞的草木清香。山邪忽然伸手撫上他的臉動唇說話,但是陸閃只看見他的嘴唇在動,沒有聽到聲音。即便是如此,陸閃卻能感受到山邪的心意似的,垂下眼簾笑了。床上睡著的人臉上也流瀉出笑意,禁不住彎著唇。這一次再醒過來,陸閃心里頭是暖熱鼓脹的,他暗暗想的是:找到靜虔或者是“護(hù)國天師”,吸收皇城的妖氣后,他就應(yīng)該能完全恢復(fù)小靈龍的本體,可以一直待在盤龍了。陸閃一睜開眼睛,剛準(zhǔn)備起身,手下的動作就把床鋪震得直搖晃,紛紛揚揚飄下的灰塵讓他“咳咳咳”咳嗽起來。他一手捂著嘴,咳嗽得皺起了眉頭,雙眼打量著周身的新環(huán)境。他此刻正躺坐在一張簡陋蒙塵的木床上,一個細(xì)微的動作就能讓整張床搖晃震蕩。陸閃吃了一嘴的塵,生怕這床會四分五裂地粉碎,忙動作輕快地利落下床。長長舒一口氣,陸閃這才能好好打量整個房屋。這兒一眼瞧去就知道是無人居住、塵封已久的房屋,灰撲撲的圓桌,幾張圓凳、破舊的長柜,除此之外,竟然沒有別的東西了。陸閃知道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皇城,但不知這里又是皇城的哪處地方。他凝眉,干脆直接走了出去,推開這破舊小屋的大門,外面暗沉的天空映入眼中,前方是一圈高墻。這屋前的院子石地板上裂縫橫縱綿延,雜草挨挨擠擠長得拔高,陸閃走出屋檐,抬頭看了一眼白光暗沉的天,兩三步上前,見上面的插鎖沒鎖上,試著推推院門,發(fā)現(xiàn)院門已經(jīng)自外面鎖了起來。這里什么都是破舊脆弱易碎的樣子,唯獨這扇院門和高墻結(jié)實穩(wěn)固,陸閃沒法子硬撞出去。他看了一眼高墻,又回了屋里搬出圓凳放在墻下,然后助跑著踩踏上圓凳,奮力一躍而起,同時雙手緊緊攀住了墻壁。陸閃手上使勁把自己整個人帶了上去,緊接著雙腿也都跨上了墻。他坐在厚墻上,放遠(yuǎn)了視線望去,周圍也盡是灰色高墻圍起的院子,兩三座相連著綿延開去,在他這邊的院子兩側(cè)旁邊,也是類似的院子。他再要更遠(yuǎn)的地方看去,發(fā)現(xiàn)這些大大小小的院宅是堆積在一處,更遠(yuǎn)的地方,還有一座更高的墻壁,那是他無法躍上去攀爬的墻。看了好一會兒,陸閃心里閃過一個念頭,同時旁邊的院子里傳來木桶碰撞打水的聲音。他望過去,旁邊的那座宅子竟是住了人。水井就在院前,破碎的地面上并未看見茂盛的雜草,一看便知道是有人在打理的。循著打水的聲音看去,一個暗粉色的身影在樹叢后閃現(xiàn),陸閃是猜這兒像是常聽說的皇宮中,幽禁妃嬪的冷宮。他若有所思地往那處前進(jìn),起身踩在圍墻上,一步步悄聲靠近。“誰在那兒?”哪知道,陸閃剛準(zhǔn)備跳進(jìn)隔壁的院子,就聽見有聲音朝他冷冷喊道,是那提井水的女子。陸閃頓時僵著蹲坐在墻上,垂下眼看走過來的人。兩人視線一對上,那粉衣的宮女似乎也是一愣,沒想到偷偷摸摸的人竟然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對不住,驚擾你了?!标戦W坐直了,又輕聲問道,“……我能下去嗎?”大概是瞧他沒有威脅,粉衣宮女點了頭。得到允許的陸閃雙手倒撐著墻,往前一躍,落地后微微屈膝,然后起身向她點頭致意。“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這粉衣宮女極高大,陸閃也只比她高了一些。她約莫二十多歲,鵝蛋臉,發(fā)髻梳得簡單,身上的衣衫像是穿了許多年,因日光曝曬而顏色散淡。她問陸閃時,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這人臉蛋白皙,五官如玉精致,雖然起先是蹲坐在墻上,但他渾身上下的氣質(zhì)總是騙不了人的,這是一個非富即貴的少爺公子。陸閃早已經(jīng)細(xì)細(xì)考慮過:皇宮很大,他一個人也無法在宮中自由穿行,總要找到宮內(nèi)的人,與他們熟識了之后好讓他們給他說說情況,這可比他自己到處亂轉(zhuǎn)悠強(qiáng)多了。但是他的出現(xiàn)很難向人解釋清楚,陸閃還在猶豫著,眼前的人已經(jīng)開口說話了:“你怕不是凡人吧?!?/br>這句話讓陸閃眼皮一跳,他思來想去,還是坦白道:“我確實不是,我一醒過來便到了這里?!彼恢睕]有細(xì)細(xì)問過山邪他是如何把自己帶到各個地方的。陸閃曾經(jīng)猜測,山邪把他帶到離開盤龍的這些地方時,花費的精神力一定很多,并且很可能他自己都無法現(xiàn)身安頓好自己。所以每一次他醒過來所處的地點都是千奇百怪,險象環(huán)生。見他如此坦誠,粉衣宮女便也不再追問他別的,穩(wěn)重又明智,她說:“你可以叫我阿環(huán)。這兒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陸閃有些微驚訝,阿環(huán)對他的非人身份毫不訝異,對他的目的也無甚好奇。“阿環(huán),你在和誰說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