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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面,冒出一小股水來。蕭湛立刻走到池邊。“回來,”蕭辰站在僅僅三尺遠(yuǎn)的地方,一字一句地道,“我方才與你說的聽見了?”蕭湛轉(zhuǎn)身看他,見他臉上雖沒有笑意卻沒生氣,便遲疑了下。“那些不通人性的東西,也值得你不聽話么……”蕭辰此刻卻笑起來。蕭湛垂下眼睛,走過去,站在了蕭辰面前。“再過半個月,是我的生辰,”蕭辰重復(fù)了一遍剛才說的話,讓人覺得他脾氣極好,“往年這個時候,湛兒都會送我生辰禮物的,今年會有嗎?”蕭湛用一種難以理解的眼光看著他,片刻后道:“……哥哥九五之尊,富有天下……我一無所有,拿不出能送哥哥的東西……”“其實(shí)有的,”蕭辰道,他目光直白,仿佛醞釀著某種不懷好意的想法,下一刻就要脫口而出。“我會想辦法的,”蕭湛急急地道,他無措又窘迫地迅速看了付青一眼。付統(tǒng)帥仍在專心致志地戳冰窟窿。蕭湛隱隱松了一口氣,他探身去看池子里那些浮上來呼吸的錦鯉,卻又聽到蕭辰道:“那時的宴席,也要來?!?/br>“……你不能……”蕭湛驚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蕭辰握著他冰涼的手,用手心揉了下蕭湛被凍得有些發(fā)紅的臉頰,笑道:“湛兒說我是九五之尊,我當(dāng)然……能啊。”第二十九章天蒙蒙亮,丹鳳門在漫長的吱呀聲中打開,朝臣次第涌入。蘇宣下馬,把韁繩交給上前的一個禁衛(wèi),整了整衣裳。然后在宮門兩旁侍衛(wèi)的注視下走了進(jìn)去,剛進(jìn)門便對著眼前人的后肩拍了下。付青回過頭,又毫無波瀾地轉(zhuǎn)回去了。“早上好,統(tǒng)帥,”蘇宣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道。付青直視著前方,兩只眼睛下黑眼圈快垂到了嘴角,面無表情:“……不太好?!?/br>“我們整日在寒風(fēng)里吹,統(tǒng)帥卻在溫香軟玉的后宮,如何不好,”蘇宣道。付青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了蘇宣一眼。“永安公主要回來了,如果也是統(tǒng)帥去迎的話……內(nèi)宮總管可以換人了吧,”蘇宣一本正經(jīng)地放低了聲音道。散朝后,蕭辰在御書房坐下,付青立刻來了。付青一進(jìn)御書房,被熏著的暖和氣息籠得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見禮后良久才道:“殿下近日問末將要一樣?xùn)|西……”“要了什么?”蕭辰擱下朱筆,目光自案牘緩緩移到了付青臉上。他似乎并不在意付青的猶豫,又道:“你今日去一趟五臺山?!?/br>沉月宮添了很多守衛(wèi),幾乎五步遠(yuǎn)一個,肅穆成行。蕭湛并不知道這些,他從五更睡到了午后,睜開眼還有些昏沉,呆滯了一眨眼的時間后立刻清醒了。“別動,”蕭辰摟著蕭湛的腰,手指按在他腰側(cè),那種感覺讓蕭湛汗毛倒豎,僵在了蕭辰懷里。蕭辰在指端繞著他的頭發(fā),聽起來很隨意地道:“你問付青要的東西,自己說給我聽?!?/br>蕭湛默不作聲。“我沒有問他,”蕭辰笑道,“所以你說了我就信?!彼麅A斜了半邊身子讓蕭湛靠在床頭,胳膊撐在他身側(cè),抬手撫上了蕭湛裸露的頸側(cè),白皙到有些蒼白的皮膚薄薄地覆蓋著淡色的青筋,脈搏一下一下地在手指下跳動著。蕭湛抓緊了床單,渾身緊繃地任由蕭辰在他唇角落下一個吻,而后細(xì)細(xì)地輾轉(zhuǎn)到下頷。他被迫仰著頭,頸側(cè)皮膚被含在溫?zé)岬目诶?,?xì)細(xì)碎碎的噬咬讓蕭湛覺得下一刻他的血管會被咬斷。“……我沒有想……”蕭湛死死咬住嘴唇抵住了那陣讓他發(fā)抖戰(zhàn)栗的恐懼感覺,“……哥哥……”蕭辰?jīng)]逼他,他按著蕭湛的肩膀,自然而然地順著后腰繞了過去。蕭湛急促地喘息著,無力地推拒蕭辰,終于有些崩潰:“……我只是想……把院子里的樹砍掉……我沒有想做什么……”蕭辰停住,看著蕭湛半晌后輕笑了聲,語氣實(shí)打?qū)嵉厥诌z憾:“為什么肯說了呢?我還以為要依著你一貫的性子跟我作對到底,你連死都不怕……卻怎么怕這個?”蕭湛渾身一下子放松下來,又逃過一劫似的,感覺自己快要虛脫了。他側(cè)過頭,低聲道:“正常人都不會想跟自己的哥哥茍合的?!?/br>蕭辰聽著很新奇,伸手扳過來蕭湛的臉,甚至惡意地吻住了他,然后看著蕭湛隱忍靜默的樣子笑道:“原來你還當(dāng)我是你哥哥,你竟然是相信的么,口是心非的湛兒……”他放低聲音,“如果還有下次,我就先喂你兩個百合丹,要你哭著坦白完還要求我?!?/br>“你滾!”蕭湛氣得臉色發(fā)青,狠狠地一掀被褥撲了蕭辰一臉,接著自己埋進(jìn)了團(tuán)團(tuán)的錦被里沒有動靜了。蕭辰竟然什么都沒干地在床邊坐著。許久后他湊過去,把蕭湛從被褥里翻出來。蕭湛這么一會兒已經(jīng)睡過去了,眼睫投下一線的陰影。他再醒來時,只覺得渾身虛浮,頭重腳輕。等在外間的宮女聽到動靜,便點(diǎn)上了燭火,隨后又端來了一碗燕窩,動作輕輕巧巧的,沒發(fā)出一點(diǎn)動靜。燕窩端在手里溫?zé)嵴?,蕭湛一時沒有胃口,拿著玉勺輕輕攪了幾下,忽聽到一聲尖利過分的叫喊:“天黑了!天黑了!”他抬頭,這才看見窗邊掛了只翠毛鸚鵡,爪子抓著一根小小的木桿,垂下來一小段細(xì)細(xì)的金鏈子。“陛下近日繁忙,晚上可能過不來了,特意送來給您解悶的,”那宮女低頭道,“院子里的樹您想砍哪棵,明日吩咐了就是。”蕭湛凝神望著那只鸚鵡,放下燕窩站起身,走兩步又停在了原地:“他是擔(dān)心我不明白自己的處境,特意提醒我么?!?/br>宮女立刻跪在了地上,悶了一會兒,顫著聲音道:“……您一天沒吃東西了,……這碗……”“我餓不死的,”蕭湛伸胳膊拿起那碗燕窩,打開窗戶,隨手竟是丟了出去。碎裂的聲音在夜里格外清晰,那宮女哆嗦了一下,又很快鎮(zhèn)靜低聲道:“公子何苦跟自己過不去呢。若是陛下知道了,為這么一件事……”蕭湛關(guān)上了窗,平靜地道:“他要是會不知道,你們在這里做什么?”御書房,大宮女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道:“……公子還說,叫人把這東西送給后宮的娘娘們……夜夜期盼,深……深宮怨婦,最合適不過……”一旁鸚鵡哇地又叫了聲“天黑了!天黑了!”大宮女不敢看蕭辰的臉色,卻聽到了笑聲。“那就去罷,給蘇婕妤,”蕭辰道,“不過一晚,還鬧起脾氣來了?!?/br>大宮女愣愣的,覺得不可思議,但又直覺皇帝似乎會錯了意,這哪里像皇帝陛下理解的鬧脾氣呢……她起身要出御書房時,蕭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