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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下周圍樹木造攻城樓,來勢極猛,可業(yè)州城卻沒撼動半分,他的攻城梯架起來,一排五六個兵丁爬上去,上頭就架起木柵欄來,這些人上不來,又被推下城去,城下尸首堆疊如山,那些攻城梯也被盡數(shù)燒毀。當時林參將被派到營州,人人都道業(yè)州城能守得住,誰知卻偏偏沒有守住,后來再問便是城中被人潛了進來,可怎么潛進來的卻沒人知道了。衛(wèi)善小臉雪白,手指頭緊緊絞在一起,墻那么高,閘樓里處處都是兵丁,怎么能被人摸上墻來,她望著上官娘子,上官娘子搖一搖頭:“逃出來的都是多民人,只知道城里亂起來,到處都有人放火,人人口里傳的都不一樣?!?/br>這些民人還當業(yè)州城破了,還破得悄無聲息,夜里急慌慌上街要逃,自己就先亂上一回,城中一亂,雖立時平息,也給了人可趁之機。后來便是苦戰(zhàn),周師良竟跳過青州直取業(yè)州,除了衛(wèi)敬禹的名聲更響亮之外,業(yè)州城里兵丁派出去一半,是三城之中兵力最少的。“那……那姑父沒來嗎?”衛(wèi)善聽得臉色煞白,嚅嚅問著上官娘子。上官娘子看她一眼:“來了,來的晚了?!彼奈灏倮锶找辜娉虄扇毡愕搅?,何況周師良大軍進攻,也一樣圍了青州,他打退敵人再出來,用了八天。衛(wèi)善掌心潮了一片,戰(zhàn)事她不懂得,也無從懂得,可卻聽吳副將說過,秦昭趕赴云州,大軍八日行進一千二百里,騎馬有馬走的還更快些,四五百里路程,縱有敵人拖著,也不該行得這么慢。上官娘子的丈夫就從營州趕回來救援時,在城外戰(zhàn)死的,她為人嚴肅不茍言笑,兩道眉間刻痕尤深,此時露出苦意,搖一搖頭:“公主縱是把亡魂招來,一一問個清楚,又能如何呢?”衛(wèi)敬堯知道林先生竟肯給衛(wèi)善開門,還留她吃了一頓飯,沖她點點頭:“那善兒就多去看看他,他是大哥的好朋友。”林家兩個兄弟,一個是屬下,一個卻是朋友,衛(wèi)善料想親爹恐怕少有門戶之見,想想也是,若有門戶之見,也不會收下秦正業(yè),教他識字了。衛(wèi)善不愿意去戳叔叔的痛楚,他援手不及心里痛悔萬分,何必再往他心上扎刀,上輩子他就沒有一刻開懷過,走過去道:“我看他日子過得清貧,既是跟爹一道殊死作戰(zhàn)的,他腿腳不便又目不視物,是不是接進府來……”衛(wèi)敬堯原本好端端坐著,聽見林文鏡目不能視物,手里握著的杯子一下子被他捏碎了,虎口鮮血混著酒液一道流下來,衛(wèi)善輕聲一叫,衛(wèi)敬堯人已經在門外了。外邊天色已晚,此時出城,回來時城門已經關了,衛(wèi)敬堯急急出去,衛(wèi)善告訴了衛(wèi)平,衛(wèi)平也騎馬去追,叔侄兩個一夜都沒回來。第二天天亮了,兩人才回到家中,衛(wèi)敬堯抱著壇子吃得爛醉,還是衛(wèi)平把他背到床上,衛(wèi)善頭都來不及梳,一把烏黑發(fā)絲用個金環(huán)扣住,拉著衛(wèi)平的袖子:“你見著林先生了?他怎么說的?”衛(wèi)平摸摸鼻子,小叔叔站在門邊,林先生只說了一句話:“我早說過你年輕浮躁,優(yōu)柔寡斷,空有俠心沒有將才,不能當大任,他偏偏不肯信我。”衛(wèi)善還待去龍王山,怎么也要把林先生請出來,可連著幾天都沒尋著功夫,只派人不停往龍王山去送東西,多是日用之的,送些米面送些菜蔬再擔些柴,凡是她送去的東西,葉凝都收下了。永安公主到了業(yè)州的消息吹風似的傳遍了全城,衛(wèi)敬堯回來的時候,消息就已經傳了出去,便似??吭趲讉€港口時一般,官員富戶又一涌而上,送了許多東西來。珊瑚盆景寶石珠玉,什么稀罕就拿什么奉上來,都說是孝敬公主的,衛(wèi)管事每日不停與這些人打交道,衛(wèi)善看他一個忙不過來,干脆讓椿齡也去,她這一路見得多了,膽子也大起來,侍女里就只有她識字最多,隔著屏風看一看,也認一認人。金銀珠寶也不稀罕了,再富麗也比不上大夏的內庫,椿齡很快進來回報,竟有人送了兩對兒綠毛越鳥來,問公主這東西收不收,收下來又要往哪兒放。衛(wèi)家是養(yǎng)了兩只越鳥的,衛(wèi)平在云州的時候收羅了來,運到京城就只余下一對兒,這人竟能拿出兩對鳥來,說是重金購來專為了獻給公主的。越鳥在業(yè)州只怕只有這兩對,除了送鳥,還送了一個養(yǎng)鳥的仆人,衛(wèi)家的那一對兒就一直養(yǎng)著,越鳥羽毛富貴炫爛,可也不過就是普通禽鳥,看見這鳥兒就想起內庫里賜下的那條裙衫。衛(wèi)善想了一回,把那兩對越鳥和仆人都送到船上,珊瑚玉樹的寶石盆景也挑出來些,把這些東西一并送到京城去,說是業(yè)州民人奉給陛下和太后的,既是送給正元帝的,那怎么奢華都不過分了。正元帝其實是喜歡這些東西的,譬如他最喜歡的宮室是珠鏡殿,里頭裝飾奢華,紗簾垂珠是雨珠落在鏡面上,平日里也不知說了幾回,若能再有一座離皇城更近的離宮就好,也不光是全為了腿疾。可國家還有大仗要打,這些年來修的工事也多是通運河通道路,宮闕不敢說,青絲宮還有一半兒荒廢著,修甘露殿還可以算是為了體統(tǒng),再興建宮室,大臣們是怎么也不會贊同的。趙太后和正元帝這對母子也有相像之處,只一個無拘無束,隨心所欲,大不了跟兒子哭一哭鬧一鬧,而正元帝的約束要強得多,一個想青史留名的袁禮賢就足夠他頭疼的。姑姑上一回有孕,趙太后就不住給她添堵,懷了秦昰已經艱難,這會兒按下了楊云翹,也不能讓趙太后再給姑姑氣受。衛(wèi)善收拾了禮物送上京去,里頭還有幾樣針線,東西送到京城,已經進了九月末,天氣涼爽起來,一眾宮眷也早早搬回了皇城,正元帝確是高興的,眉眼卻淡:“這個善兒,很胡鬧?!?/br>他當上皇帝已經十來年,越是日子久就越是難捉摸,口里說不好的,未必心里就真的惱了,王忠把頭一點:“公主在外都不忘記孝敬陛下,真是孝順?!?/br>這些東西正元帝也不過看一看,隨手就把這些全給了皇后,衛(wèi)敬容見那信上分明寫著獻給太后,挑出一大半來,把這些金銀珠玉送去了宜春殿。徐昭儀眼看就要生產,衛(wèi)敬容自己也身子沉重,秦昱的傷早已經養(yǎng)好,正元帝一回宮中來,他便長跪在紫宸殿玉階下,痛哭伏首,不住高聲為自己分辨,聲明絕非故意禍害喬昭儀。哭到聲音嘶啞,人都直不起來,喉嚨口吐出一口血沫來,正元帝這才饒了他,讓醫(yī)官抬他下去,又讓王忠到珠鏡殿里傳下口諭,說希望齊王往后制怒克己,悌孝友愛,不再恣行妄為。秦昱伏在地上對著紫宸殿方位磕頭,眼淚早已經哭干,一日未盡水米,萎靡困頓,唯唯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