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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徐淑妃還是昭容的時候?qū)W了一年,件件大事都能拿得起來,太子妃這么些年了,還被楊寶盈比在后頭,竟要讓她管理宮務(wù)。可她一口應(yīng)下:“倒也好,她學(xué)了幾年,也該出師了,總不能一直扶著幫著,往后她自個兒也得料理這些?!?/br>兩人說的話對口不對心,正元帝暫時安撫住她,衛(wèi)敬容也假作自己確是后悔,帝后二人冷戰(zhàn)了半個月,又和好如初。喬昭儀大病一場,接連發(fā)夢,夢中呼喊不止,徐淑妃親自去看,見她短短幾日,人瘦成了竹桿,眼睛也木呆呆的,既不肯吃飯又不肯用藥,一心求死。徐淑妃苦勸她無用,最后氣道:“娘娘為了保你,難道不擔(dān)罪責(zé)?陛下不過此時不發(fā)落罷了,你這模樣,對得起阿符嗎?”喬昭儀的眼睛一下子活了,她盯住徐淑妃的臉,眼睛干了幾天都沒掉下淚來,忽得落淚:“我們可是拜過天地日月,對著燈火菩薩發(fā)過誓言,我自然要對得起她?!?/br>符昭容是如何死的,后宮無人肯告訴她,可她心知必是死得很慘,心里燒了一個洞,怎么也填不滿,突然間聽了這話,倒有了新指望。老老實實養(yǎng)了一個月的病,病好了去往甘露殿請安,衛(wèi)敬容看她瘦了一圈,倒比原來更添了顏色,喬昭儀拿了繡花樣子給衛(wèi)敬容看,指著上頭的八寶攢花:“這個原來是宓充容拿手的花色,我學(xué)了許多日子,如今也能繡了,娘娘少什么只管讓我來做就是,宓充容能做的,我也能做?!?/br>衛(wèi)敬容怔忡片刻:“你……你安心養(yǎng)病罷,才出了這事,陛下一時也無興致再進后宮……何況他也不會信?!辈恍艈贪⒍水?dāng)真無情。喬昭儀突然笑了:“他會信的,他自己沒有,自然相信?!?/br>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收刀片謝謝地雷票小天使~☆、第292章稻草元宵宴上搜撿宮室一事,瞞不過外宮,可此時朝堂上已經(jīng)無人能指謫正元帝,袁禮賢在世時,以監(jiān)督正元帝cao行,使之合乎明君風(fēng)范為己任,如今袁禮賢深埋在了龍門山,再無人能跟正元帝頂著來。何況正元帝只是懲罰小宮妃,并沒有動皇后的意思,這些臣子便也充聾作啞,把后宮事當(dāng)作是正元帝的家事,連監(jiān)查御史都大多悶不作聲,只有包御史依舊上書。同僚勸他這是陛下家事,卻被他一口噴了回來“自主誤人君者,多是此言。”,依舊上書呈送到御案前,以后宮之亂象,寫到前朝之亂象,若事事以家事回避,那么帝王以四海為家,天下事就都是帝王家事了。正元帝對包御史早有不滿,派他去晉地,就是為著讓他捉秦昭的錯處,誰知卻把一口好刀送到了秦昭的手上,反替他肅清了晉地,而秦昭只落了個糾察不利的罪責(zé)。一口好刀若是不聽?wèi){主人的心意,那便是扎手的兇器,鍛造不成便把它化成鐵水,包御史這幾句觸怒了他,正元帝看過奏折,便把包御史貶官發(fā)配。監(jiān)查御史本就是七品小官,正元帝將包御史發(fā)配往嶺南,可他這樣直言敢諫,反而落下了清名,押解他往嶺南去時,官員同僚們還給他送行。永樂坊中住的俱是這樣七八品的小官,十幾個監(jiān)查御史湊了湊,給差役塞錢,讓他們在路上能夠善待他,包御史到得此時依舊瞪著一雙牛眼,一一謝過諸位同僚,看了京城最后一眼,被差役押出城門。秦昭經(jīng)此一事,反多人有同情他的,當(dāng)日情狀和正元帝的態(tài)度,官員都瞧在眼中,后來楊家突然闔家覆滅,也引得人猜測,正元帝分明不是為了晉王,才處決了楊家的。楊云越在朝中早已經(jīng)沒有多少勢力了,當(dāng)年削爵保命,他門下那些烏合之眾便作鳥獸散,等到好容易翻身,靠著秦昱才又收羅了一批下階官員,這些官員還想升遷,可楊云越卻再不似原先那樣得到正元帝的寵信。這些指望著依靠他能升官的,漸漸又都散了,楊云越闔家身亡,在朝中竟沒能掀起波瀾,就連秦昱也不曾過問,還是曾文涉寫信給他,指點他此時應(yīng)當(dāng)去收裹尸身,為楊家人立墳。到底是齊王母家,縱然獲罪也該得最后的體面,此事旁人看的不是楊家,而是秦昱,秦昱對楊家人不聞不問,連提都不提起來,如何不讓人心寒呢?秦昱先時還能以病推脫,說是邪風(fēng)入體,須得在床上靜養(yǎng),連元宵節(jié)宴都報病不出,等進了二月,他的病癥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自然要出來,替舅舅收尸。楊家事人人都知是正元帝做的,秦昱自然不會去質(zhì)問,他日夜輾轉(zhuǎn),最后還是覺得舅舅就這么死了更好些。秦昱對楊夫人最后說的話時而深信,時而起疑。可他確是生得不像正元帝,可接著他又寬慰自己,秦昰秦晏兩個長得也并不全像父親,兄弟之中除了大哥與父親生得一模一樣之外,余下的兄弟總有些不像他的地方。秦昰越長大越文氣,秦晏便是一味老實忠厚,六歲大的孩子,事事都懂得謙和中正,可就算如此,秦昱也是所有的孩子里,跟正元帝最不像的人。楊夫人一句話,似投進他心底一枚尖石,時時翻涌,沒有一夜能夠安眠,若是父皇知道了他的下場是不是跟楊家人一樣,被野狼叼吃了去,連全尸都沒留下。他越是想像就越是害怕,在楊寶盈的屋子里呆得越來越久,楊寶盈躺在床上,他就坐在窗邊,背著日頭,時不時的打量她一眼。她是一個證據(jù),一個楊夫人說謊的證據(jù),若是真的,她又怎么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嫁給他呢?再是蛇蝎心腸總還有些人倫。秦昱偶爾還會開口問一問楊寶盈小時候的事,跟著一同陪嫁來的嬤嬤更是問了又問,問楊寶盈出生時的事,問楊夫人當(dāng)時的情狀。他是想從嬤嬤的嘴里掏出些蛛絲螞跡來,也許楊寶盈不是楊家親生,而是抱養(yǎng)的呢?他自己也只記得楊夫人懷楊寶麗,那會兒他已經(jīng)記事了,可懷著楊寶盈的時候,他實在太小,記不真切了。嬤嬤從小看帶大了楊寶盈,眼看她日子過得這樣,哪里會不幫她說話,常人以己度人總是想勾出秦昱對舅家的感情來,哪怕不是善待妻子,也能善待表妹。楊寶盈卻噤似寒蟬,被他接連盤問,不住想起母親的好來,想到楊家一家如今還只一口薄棺停靈,收拾回來的還都是些殘肢碎尸,便日日淌淚,待知道秦昱已經(jīng)被正元帝勒令就藩,更是惶惶不能終日,在京城里他許還能留下自己一命,要是真的去了封地,他會不會想換一個王妃?要是自己死了,他只要上表表示哀慟之情,就算正元帝不想,禮部也要替他再選定一個王妃,楊家倒了,可別的朝臣家中多的是沒有成婚的女兒,齊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