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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夫此刻正坐在他的旁邊,一邊體貼地替他倒果汁,一邊解釋道:“家里的飛機上原本存放了許多好酒,不過在夏國,格里夫家根基太淺了,還不能自由地把飛機開過境。”宋小武禮貌地向他道謝:“果汁就很好?!彼攘艘豢诠肫鸶窭锓蚣业倪B鎖酒店至今只開在花旗國本土和周邊幾個附屬小國家,尚未進入夏國,從某種層面上來說,確實也能算“根基太淺”。而開拓夏國市場,也是裘德格里夫此次來夏的主要目的——如果能與宋小武敘敘舊情,則是錦上添花。可惜袁知璋這個中間人當?shù)貌缓?,沒能替他將宋小武邀請出來。“得知這一樁婚訊時我的確很驚訝?!濒玫陆K于切入正題:“我擔心過你無法接受,為此三番五次想約你見面,坐下來好好談一談?!?/br>“我并不反對他們在一起?!彼涡∥湫Φ溃骸八麄兌际菃紊淼淖杂扇?,并且對這次婚姻都抱著相當?shù)恼嬲\,我想不出應(yīng)當反對他們的理由?!?/br>裘德便也笑起來:“是嗎?我原以為在你們國家,親子代的關(guān)系會更緊密?!?/br>“親密也不是干涉彼此生活的正當理由。”宋小武道,“至少現(xiàn)今的夏國,理解并認同這一點的人越來越多了?!笨吹贸鲷玫掠謱伋鱿乱粋€“我以為”,宋小武到底忍不住繼續(xù)道:“夏國有悠久迷人的過去,也有精彩紛呈的未來。我們和你們同樣地跨過了新世紀,甚至比你們還早幾個小時?!?/br>這并不是個多么值得捧腹的絕妙幽默,不過很好地避免了二人之間過于嚴肅的氣氛。裘德適當?shù)攸c頭表示了贊同,又談及在夏國這些時日的見聞,宋小武便也順著他的話題,不時地應(yīng)對幾句。他當然還記得貝恩頓先生從前對自己說的話,不過對于裘德本人,乃至他的背景光環(huán),宋小武都沒有任何想法。這場聊天也不是為了誰能說服誰,他所表達的,不過是向?qū)Ψ蕉嗵峁┮环N觀念,一個視角而已。下飛機后,一行四人就近在格里夫位于安磯市的住宅里落腳。裘德待了沒多久就有事要離開,宋小武不想讓兩位忙著準備晚餐的長輩過于失落——雖然他們只是指揮著傭人而不必親自動手,考慮到通知函上規(guī)定的最后時間,決定還可以在安磯逗留一天半天。接下來一天的親子活動結(jié)束后,宋小武以看望朋友的理由,離開了安磯事——之前宋小武剛登上國外的社交軟件后,丹尼爾便發(fā)來了一堆消息,故而宋韻梅沒有懷疑他這是托辭。辦完正事,時間還算早,宋小武便和丹尼爾約在霍茲唯一一條稱得上繁華的商業(yè)街碰面。霍茲是個小城市,只有霍茲學院這一所理工類學院勉強有名,此外占著離安磯市不遠,同屬一個“城市群”的優(yōu)勢,可以說是座平靜悠閑之余,仍不失活力的小城。丹尼爾剛拿到駕照沒多久,正是不愿放過任何練手機會的時候,宋小武正站在街邊一手插褲兜,一手端著檸檬蘇打吸的時候,一輛黃燦燦的敞篷車便“唰”地停在了自己面前,隨即丹尼爾那同樣黃燦燦的腦袋冒出來,胡亂對他招了兩下手,人便躍過關(guān)著的車門直接跳到了宋小武跟前。“姚,我超級想你啊!”宋小武被他抱了個結(jié)實,險些還懸空轉(zhuǎn)了半圈,幸虧憑借著比對方高出兩三公分的身高優(yōu)勢穩(wěn)住了,心里難免有點不服氣,伸手拍拍丹尼爾的腦袋,順便弄亂他的發(fā)型:“放開我,小破孩兒。”丹尼爾氣咻咻地松開他,撇撇嘴道:“你長大了,姚?!彼p手各比出個兔耳朵,彎了彎,宋小武知道他說的“長大”是加了引號的,便只是笑,而后又有了新發(fā)現(xiàn):“你戴了唇釘,疼嗎?”丹尼爾搖搖頭:“還好?!庇謹x掇道:“你也要打一個嗎?”“別別別。”宋小武敬謝不敏。見宋小武神情堅決,丹尼爾挑挑眉,換了話題:“鄭秀兒說你和潔詩曼結(jié)婚了,真的嗎?”“...沒有,”鄭秀兒就是當初語言班里的那個南高麗女生,宋小武不知道她是哪里聽來的這消息。“我就知道那是謠言!”丹尼爾松了口氣,“如果你真的結(jié)婚了,即便不給我發(fā)請?zhí)?,至少會通知我吧?!?/br>宋小武瞧他委屈巴巴的,不禁失笑,本想向他保證將來結(jié)婚一定會請他,隨后才意識到,“將來”是何年何月呢?更不用說,等到了那個未知的將來,李天騏還愿意和他結(jié)婚嗎?他的背包里還裝著剛才面試時的材料,可之前雀躍的心情已經(jīng)漸漸平靜下來,一切才剛剛開始,他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長。李天騏,你一定要等等我,再多等等。宋小武拿到霍茲學院錄取通知的事,姚老爺子是最后知道的。而只比他提前不到一天得知的姚簡似乎很不能理解老爺子的大發(fā)雷霆:“小孩子總是想證明自己么。從前小武跟著彭賽賺小金庫的時候,您也沒這么反對?!?/br>“那不是一回事?!崩蠣斪映林槪謶杏诤痛髢鹤佣嗾f,索性打發(fā)他走。姚簡也不多磨蹭,留下一句“您自己保重身體”,便起身出了書房。而此時,自作主張的宋小武就垂著頭站在書房外面。姚簡從他身邊走過,停下腳步:“沒人罰你站,杵那兒干什么?”宋小武的態(tài)度還能瞞得過他?真心認錯,堅決不改。姚簡心中嗤笑一聲:老爺子想找個承歡膝下的乖巧兒子,可惜認回來才知道,這小子哪是個為了錦衣玉食就能安分聽話的?可惜有什么輒?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姚簡沖宋小武招招手:“我有話問你?!?/br>宋小武想了想,沒多犟,跟著他到一樓坐下。“霍茲學院,我記得去年的排名是79還是89來著,”姚簡靠在沙發(fā)背上,姿態(tài)倒是很放松,“花旗國除了安磯以外,其他城市前一百的學校,區(qū)別倒都不大?!?/br>“不過,”他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你想上進,是好事。何必瞞著家里?要是提前告訴我,替你參考參考,也不至于跑到一個理工大學里去讀什么‘東方文化研究’,霍茲學院在這個領(lǐng)域,還沒有做出多少像樣的成績來。”宋小武有些赧然:“哥,像我這個資歷,不是排名靠后的專業(yè)還考不上呢?!笨吹玫綄Ψ窖劾锏牟毁澩?,他又解釋道:“我之前已經(jīng)了解過了,霍茲學院這個專業(yè)雖說是新設(shè)沒幾年的,不過勝在和伊爾大學有合作項目,我先想辦法進了門,再好好努力一把,爭取本科讀完,能沖一沖伊爾那邊的東方研究院。”姚簡聽到這里,方才有兩分意外:宋小武倒計劃得長遠,那個合作項目自己都沒聽說過,想來是有專業(yè)人士替他建議。夠讓他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