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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霸!币喤c袁珂二人異口同聲。老爺子答應一聲,走下樓來,姚太太也另換了衣服跟著下來,眾人便都聚到飯廳里去。因為人多,平常吃飯的長桌撤下了改換圓桌。老爺子姚太太居主位,姚太太右邊坐著安瑞秋,往下是大侄兒,再是小侄兒、小侄媳和安放在兒童餐椅里的小侄孫。老爺子那邊則是姚簡與袁珂。宋小武因為愣神的工夫,遲了一步,正準備在末位坐下,還能逗逗小朋友,便聽老爺子召他:“小武,這里來坐?!?/br>姚簡聞言,便起身往外挪了一個位置,袁珂也照做,宋小武假作渾然不覺,走過去坐下了。席間的氛圍倒還不錯。安家的人不知就里,該敬酒便敬,該說討喜話便說,又挨個向老爺子祝壽,老爺子抿了幾口,便讓宋小武替他喝了。姚太太也肯給面子,叫人把剛牙牙學語的小侄孫抱過來逗了一會兒,笑著主動朝老爺子道:“你也來抱抱看?”此情此景,宋小武清楚自己不應當再引出是非,安下心來替老爺子好好招待了眾人,挨個送上車后,待老爺子他們上樓歇息了,這才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摸了兩顆金橘塞進嘴里解酒。姚簡下樓來倒水,看見宋小武窩在沙發(fā)里出神,便下意識地走過去:“待這兒干什么?”宋小武坐起身來,叫了聲“哥”,眼睛卻瞟向他手里的杯子——臥室里是有小飲水機的。姚簡在他旁邊坐下來,自己打開茶葉罐,取茶、倒水:“我房里沒茶葉了?!?/br>“睡前喝茶對身體不好,”宋小武從果盤里隨便撈出個什么,“要不吃點水果吧?”他的手指上還帶著金橘味道,姚簡聞到了,而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未像從前一樣,生出不該有的綺念。這個人長大了,年少時模糊性別的美麗不復存在,日益清俊的面孔,逐漸像起了他們共同的父親。姚簡從未像今夜這樣清醒地意識到過,眼前的人,和自己一直試圖緬懷的那個人,并無幾分相似。唯獨有些東西,無論起因是什么,終歸不是說收便能立刻收回來的。宋小武猜不到姚簡心中所想,見他只是沉默地看著自己,便主動開口道:“哥,我有話想問你,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說?!?/br>不知道怎么說也要說。至親之間,往往更容易因為對某些事的避而不談,生出誤會隔膜,與日俱積。相比之下,宋小武寧可把微妙的話題擺到明面上。姚簡剛回過神,見他這般神情,不禁笑起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不是你想的那樣?!?/br>“…是嗎?”宋小武遠沒有他那么篤定。姚簡的神態(tài)很輕松:“我需要的是一個有合作精神的伙伴,在雙方的共同利益面前,能夠始終做出正確理智的選擇,以求長遠。至于彼此之間是否存在高于一般層面的感情,并不是最重要的?!?/br>這番話實在是冷人心腸。宋小武不知道兩家父母以及袁珂本人聽到了會怎么想,但是,或許是出于對自家人的護短,他覺得姚簡看起來有點可憐——他的所有要求,好像都是在暗暗指責給了他生命的老爺子和姚太太。“有點”已經(jīng)是頂天的說法了。這個人實際上是十足十的天之驕子,顯赫的家世和絲毫不遜色的真才實學,更何況,宋小武也一直知道,他這位大哥的人生中,情愛從不是重要組分。輪不到任何人去可憐他。而宋小武只不過是,甩不掉心里的那點兒庸人自擾。“袁珂也不是不知輕重的小姑娘?!币喥骋娝涡∥涞纳裆?,只得繼續(xù)說下去:“不至于一時賭氣,就搭上自己的后半輩子?!?/br>話到此處,宋小武究竟有點赧然:他沒法否認自己表現(xiàn)得自作多情了些,可他確確實實不希望,這一場意料之外的婚事,是由于自己的過錯。木已成舟,他還是盼著姚簡與袁珂二人能夠幸福。他吁一口氣,終于感到釋然。低頭看一眼被自己在手里蹂.躪了幾個來回的獼猴桃,顯然不適合再丟回果盤里,便干脆拿過小刀,一剖為二,還沒開口,姚簡倒是自覺,拿起半個,利落下勺。不知何故,他的心情始終不錯。將果皮丟進垃圾桶,又仔細地擦拭干凈手指,姚簡抬頭復又囑咐自己的傻弟弟:“別替旁人cao這么多心了。你自己呢?爸爸還是想你回來,不論你怎么打算,都做好心理準備?!?/br>“我知道?!彼涡∥潼c點頭,靠在沙發(fā)背上,仰面看著天花板:“人這輩子只要還沒完,都不知道自己的很多選擇是對是錯,可既然認死了,那就一條道走到黑再說?!?/br>姚簡含笑看著他忽然感慨起來的傻弟弟,起身揉了揉對方的腦袋:“早點睡?!?/br>第60章第五十七章癸巳年三月下旬,安閭地區(qū)第二屆電子商務創(chuàng)發(fā)峰會圓滿落幕。而作為恒陽市新型企業(yè)龍頭的“原野尋蹤電子商務有限公司”,早不是當初備受排擠的外來戶,如今的待遇天差地別,就連嘉賓席位也十分講究,緊鄰受邀政.府代表席。可惜一把手李總因故缺席,來的是一男一女兩位副總。不知情者想的是二人儀表出眾、談吐不凡,將來有機會可以與之合作一二;略聽過一些風聲的,便要猜測之前的市.委書.記與市長面和心不和,如今高升在即,與其交情匪淺的李總說不定正為那位踐行呢。會議過后,晚宴才剛開始。于安濤已經(jīng)敬了一圈酒回來,這種說法便聽見了一言半語。他雖然生性莽撞,這幾年經(jīng)歷了事兒,也被李天騏耳提面命著生意場上練出師了,此刻仍舊是笑得八面玲瓏、如沐春風——唯一磨煉不出來的,就只剩酒量了。可該替付如蘭擋酒的時候,還是義無反顧得擋。他來恒陽多久,就追了付如蘭多久,幾年的時間,說長倒也不長,可他們公司都已經(jīng)別樹旗幟、重新來過一回了,他家蘭蘭還是沒有半點松口的意思。于安濤拿不準她是心里還放不下李天騏,或者只是純粹不能接受自己。他只有證明,李天騏能做到的,他一樣能做到。不是賭氣,而是為了給自己繼續(xù)死纏爛打下去的資格。他酒喝得有些上頭,室內(nèi)空氣又難免渾濁,出來接電話的功夫才有機會呼吸兩口新鮮空氣,想到李總此刻在鄉(xiāng)下多半正享受著田園風光,心中略有不忿,轉(zhuǎn)念又想,照李總?cè)缃褡旖巧匣鸬某潭?,怕是也不便出門的。平心而論,他雖把李天騏看作情敵,可一碼歸一碼,兩人的交情變不了。李天騏這人,有眼光有毅力,也有當斷則斷的膽識,唯一的死xue,便是那位不知廬山真面目的大嫂。“原野尋蹤”能成立起來,靠的是政.策扶持,可等第一批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