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

卓與塵：“……”

鄭炎又懺悔了幾句，突然卻瞪大了雙眼，有些錯愕地抬頭，死死盯住了卓與塵：“等等！與塵，你……你剛才說什么？”

“皮這一下，你很開心嗎？”卓與塵沒好氣。

“不是這句，”鄭炎有些緊張，“再前面一點。”

卓與塵想了想：“你精神病好……”

他突然止住了聲音，腦子里仿佛閃過了什么模糊的畫面，但想要仔細(xì)追尋，卻什么也追尋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

拉燈使我快樂……讓我想想開不開車，所以……評論……那個……

第75章第七十五章

因著卓與塵似乎有了一點恢復(fù)記憶的跡象，鄭炎不敢怠慢，當(dāng)日便又帶著卓與塵在市里轉(zhuǎn)悠了起來，妄圖讓卓與塵徹底回想起一切。

鄭炎也曾想過，是不是卓與塵永遠(yuǎn)都想不起那被他遺忘的十年會比較好一點，畢竟對卓與塵而言，那十年的記憶過于苦澀，似乎只有無盡的心灰意冷。

而且，如果卓與塵恢復(fù)了記憶之后，接受不了自己過去的傷害，想要離開他……

鄭炎心里惶恐。

但是這對卓與塵而言并不公平。

雖然卓與塵表現(xiàn)得很開朗，像是早已不在乎能不能恢復(fù)記憶一般，但鄭炎心里明白，卓與塵不安至極。

他的與塵，到底是失去了十年的光陰。

即使那些記憶對卓與塵來說滿溢著苦痛與磨難，但那也是屬于卓與塵的東西。

而過去的苦難，他無法為卓與塵抹去，可在未來的日子里，他能給卓與塵快樂與歡愉。

然而一連又在市里轉(zhuǎn)悠了數(shù)日，卓與塵還是什么也沒能回想起來。

就在鄭炎哀嘆之際，他卻突然得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

***

監(jiān)獄會客室內(nèi)。

卓與塵有些愣怔地望著被關(guān)在逼仄的會客室內(nèi)的利劍。

自從他在西南小鎮(zhèn)得知了利劍對自己的欺瞞，便單方面地同利劍分了手，隨著鄭炎一起回了中部，想要去追溯自己忘卻的時光。

他險些沒能認(rèn)出現(xiàn)在的利劍來。

被隔離在開著一扇小小的傳音口的玻璃墻后的，就是利劍。

比之前段時間的他，此時的利劍瘦削了不少。

那原本就線條硬朗的面部更是已如同刀刻。對方的頭發(fā)被剃成了監(jiān)獄里統(tǒng)一的寸板，下巴處胡子拉碴，看上去落魄得很。

“利劍……”卓與塵小聲地喚著利劍的名字。

而利劍，只是灼熱而貪婪地注視著他，像是想把卓與塵的模樣徹底烙印在腦海深處。

陪同卓與塵一起坐在會客室內(nèi)的鄭炎頓時不滿，示威般地走到了卓與塵身邊，摟住了卓與塵的腰。

看守在會客室內(nèi)的獄警跳了跳眼皮，而利劍，則咬緊了牙關(guān)。

他藏在身側(cè)的手緊攥成拳，堅硬的指甲刺入掌心，險些攥出血痕來。

“不好意思，”利劍盡量放緩著自己的神色，讓他的表情顯得不那么猙獰，把卓與塵嚇到，“讓你看到我最落魄的一面了，與塵?！?/br>
鄭炎卻抿住了嘴唇。

今天一早，他便發(fā)現(xiàn)鄭炎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在卓與塵疑惑地問詢鄭炎出了什么事情時，鄭炎死活不肯告訴他發(fā)生了什么，甚至直接把還想追問的卓與塵給壓上了床。

一陣顛鸞倒鳳之后，卓與塵雖然被鄭炎做得暈乎乎的，眼角也沾著淚痕，但卻沒有忘記之前鄭炎的怪異，鍥而不舍地問詢著。

無奈之下，鄭炎終于告訴了卓與塵，他會如此反常的原因。

因為……

利劍，入獄了。

卓與塵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如何，他倍感復(fù)雜地懇求了鄭炎一會兒，這才讓鄭炎帶著他到關(guān)著利劍的監(jiān)獄來看看。

他沉默了片刻，才艱澀道：“利劍……你為什么……會被抓起來……”

誰料利劍卻左顧而言他：“與塵！你過的還好吧……你和鄭少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明白，你現(xiàn)在肯定很恨我，我欺騙了你，對不起……我知道，這些道歉都只是無用的空話，可是我還是要說，對不起，與塵?！?/br>
見卓與塵還想問些什么，那看守著會客廳的獄警卻突然出了聲：“小伙子，別問了，他是你的朋友吧？他是涉嫌故意傷害與殺人未遂?！?/br>
“殺、殺人??？”卓與塵嚇了一跳。

利劍長長地嘆息著。

護(hù)著卓與塵的鄭炎復(fù)雜地瞥了利劍一眼，他既恨利劍在過去傷了卓與塵的心，又惱對方趁人之危，在卓與塵忘卻了記憶的那段時日里乘虛而入，霸占了他的卓與塵。

可這會兒，他只覺得這人又可恨，又可悲。

“他找到了沈業(yè)藏身的地方，”鄭炎低聲開口，“然后，想要謀殺沈業(yè)。只是沈業(yè)這廢物倒是命大，沒死在這家伙的槍下。不過，沈業(yè)雖然沒死，但手腳都廢了，這輩子也完了?！?/br>
卓與塵呆滯：“沈業(yè)？不會是……實驗中學(xué)的那個沈業(yè)吧？”

利劍沒吭聲，似乎是默認(rèn)了。

“你為什么……要去殺他……”卓與塵試探性地開口。

他失去了這十年來的記憶，根本不記得，當(dāng)初和沈業(yè)的那些事來。

“為什么？”利劍張了張口，“沒有為什么。”

他也沒想為什么。

卓與塵已和鄭炎心意相通，即使想不起來，對方也愿意和鄭炎在一起。利劍心中雖對鄭炎又恨又惱，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與卓與塵蜜里調(diào)油。

自己永遠(yuǎn)也不可能再有和卓與塵在一起的機會了。

利劍雖是心中絕望，但他還是想要贖罪。

卓與塵的未來里沒有他的一席之地，那他便永遠(yuǎn)地留在卓與塵的回憶里。

他要替卓與塵報仇。

于是，利劍在回到了自己以前還是特種兵時的精神狀態(tài)后，便尋到了一直東躲西藏的沈業(yè)的居所，靠著組裝的武器，想要干掉沈業(yè)。

可惜，利劍沒能真正干掉沈業(yè)。

不過沈業(yè)雖然沒死，但也和死了差不多。

他的四肢遭到了利劍的槍擊，徹底成了廢人。

而利劍，也因為殺人未遂，被收監(jiān)進(jìn)了監(jiān)里。

這樣就好。

卓與塵值得更美好的未來，而自己，在污泥與深潭里懺悔一生，贖罪一生……這樣就好。

“我沒想為什么，”利劍自顧自地念叨著，“與塵……我知道，等你恢復(fù)了記憶后，肯定會對我恨之入骨，不愿再見我一面。所以，在你憎恨我之前，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他苦笑著：

“我愛你。”

可會客廳里早已沒了卓與塵和鄭炎的身影。

利劍閉上了雙眼，等待著獄卒將他帶回了監(jiān)牢。

這樣，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我的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