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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崢嶸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點,刺客的雙腿顫了幾下活過來,左右侍衛(wèi)施壓,刺客膝蓋打曲重重跪地。

“你是何人?受誰指使?”楊湛冷眼發(fā)問。

刺客只狠瞪,空張著嘴,

“大帥,為防刺客自盡,屬下擰脫了他下顎,但未發(fā)現(xiàn)□□?!?/br>
楊湛示意凡生給他接上,咔嗒一聲,那刺客朝地上呸一口血水,頭顱高昂,“要殺要剮隨便!”

一侍衛(wèi)上前,剝?nèi)ゴ炭图纂?,從他衣裳下搜出一紙密信,呈遞楊湛。

刺客被點了xue道無法動彈,焦急地瞪大雙眼,他眼底滿布血絲,恨不能將信紙生吞。

信中寫得清楚明白,要他如何散布謠言見機行刺。

最為重要的是信末的落款。

而刺客似乎認命,倏然發(fā)笑,“定康必敗,我燕氏國將一統(tǒng)天下!”

韓寂閱過信件,遞給云階,表情陰沉沉無比滲人。

云階立一旁只剩沉默,心里越發(fā)疑云重重。

“這么說,云遮天已是窮途末路,只能使出行刺此等齷齪之計?!睏钫空f道。

“哼,只要能制敵,分什么仁義!”刺客大義凜然,好像被俘虜?shù)牟皇撬炊侵茉獾娜恕?/br>
楊湛嘴角牽動,笑問,“看來嚴刑拷問是不可能了,我只問你,擒賊擒王的道理云遮天不會不知,卻為何使計陷害凌將軍,而不直接行刺本帥?”

刺客扭動脖子斜了眼云階,忿忿道,“誰人不知帥營戒備森嚴銅墻鐵壁,我若行刺,必敗無疑。這小子,屢次壞我家元帥大計,渭河腹口攻防兼?zhèn)涞牡貏荩贡荒銈儧Q堤放水,致使我軍潰敗,不殺他,難解心頭之氣!”

楊湛冷哼,閃過一抹狡黠,揮手發(fā)令,“押下去,嚴加看管,別讓他死了。”凡生說過刺客口中未藏□□,出爾反爾他楊湛并非做不出。

可惜他和凡生都失策了。

但見刺客開始口冒黑血,不消半刻兩眼翻白。凡生急忙捏其下顎,迫使他張口,卻為時已晚,刺客舌頭完好,一探脈,毒已攻心,想來早早就服下□□,不論成敗都難逃一死。

刺客轟然倒地,空洞的雙眼卻仿佛死不瞑目般望著云階。

云遮天不惜犧牲一個武功高強的死士潛入己方軍營,其目的和用意已經(jīng)大白。楊湛自然松了口氣,令他不解的是,他眼前的凌將軍不復(fù)往日風(fēng)采,精神萎靡不振尚可解釋一二,可身形如何這般消瘦,自己從未下令苛待于他。

“凌將軍受苦了,且安心修養(yǎng)幾日?!睏钫款H有些心疼。

云階卻一動不動也不回話,直到楊湛再三喚他,韓寂拍了下他后背,這才回神過來,茫茫然看著楊湛。

楊湛不計較,笑了笑,“半年光景,凌將軍怎么消瘦了一圈,莫非賭氣不肯進食?”

云階更加迷惑了,眨巴幾下眼看向韓寂,

“如今真相大白,蒙冤受屈的凌將軍怕是一時難以轉(zhuǎn)緩,其他事宜容后再議,舅舅,我先送凌將軍回營。”

韓寂言罷不由分說將云階半推半帶地領(lǐng)走。

楊湛挽留的手伸到一半只好收回,漸漸地神情如暮色般凝重。

一路無話,兩人保持著距離一前一后回到營帳。

韓寂親自把膳食擺到云階面前,“你斷斷續(xù)續(xù)睡了一天一夜,吃點東西。”

云階胡亂扒了幾口白飯,卻食不下咽,勉強灌下小半湯水,就再沒食欲,他瞥見韓寂坐在一旁發(fā)愣,于是抬手在他眼前晃,

韓寂捉住他手,很容易笑起,“怎么?”

云階把手抽回,訕訕一笑,“我記得我說過什么,只是你可否給我點時間?”

韓寂點頭應(yīng)允。

待云階睡去,韓寂很老實地回自己營帳,他喚來凡生,詢問事情經(jīng)過。

按照凡生的描述,其中無疑點可尋。

但二人心知肚明,風(fēng)起的謠言與云遮天毫無半點干系!

蟲鳴聲聲寂寥。

韓寂營帳里的燭火亮了一夜。

第33章第33章

三十三

難熬的三日。

云階始終想不明白云遮天到底用意何在,若說散布謠言的是云遮天,擾亂軍心毀他名譽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可派死士假行刺又是在混淆誰的視聽?因為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武功遠在他之上如今只是一具無人安葬的尸體的死士,挾持他時取他的命易如反掌。

絹帕上的圖案紋路甚至更細微之處都和他身上的玉佩一模一樣,凌清怡是娘親的閨名,可以肯定從他記事起短短二十來年里,知道這個名字的人除了一個活著的他,再無第二人,云遮天又是如何得知的?

每個疑問似乎都在指向一個問題——他的身世。

讓他有此臆想的緣由,只因過去的歲月里,娘親的不提及不解釋,以致他一度以為自己姓云,而從軍前夕凌姓更像是娘親不得不給他冠以姓氏。

所以他覺得此約得赴。

這件事情解決,便依言隨同韓寂回京。擁一畝田地享一世清平,管什么崢嶸名垂。他能視死如歸百敗不餒,亦能越挫越勇血染紅纓,終無法忍受蜚短流長口舌是非。

如娘親一樣,擔(dān)不起他人質(zhì)疑,那就躲得越遠越好。

韓寂答應(yīng)給他時間,真就半字不提,許也了解他的不安,獨處時再無逾矩之舉。

出了行刺一事,凡生總在他營帳附近巡視,這倒成了個不小的麻煩。

三日后。

用過晚膳云階早早便就寢。

亥時一過,他到營帳門口站了會,發(fā)現(xiàn)凡生不在,他舒了口氣。

此地離西營約摸得走兩刻鐘。

商秋之夜,涼意沁骨。

云階心里焦急,身上衣薄卻不覺冷。

走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巡視兵的腳步聲里摻雜進另一個聲音,

“凌將軍去哪?”凡生三步并兩,很快走到云階面前。

云階雖然緊張,但也能做到不行于色,他慢悠悠轉(zhuǎn)過身,施以一笑,“醒來無睡意,四處走走?!?/br>
凡生不再搭話,默默跟從,自然是奉命周顧某人的安危。

如此一來云階不能明目張膽往西營去。

一段路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得悠悠閑閑漫無目的。

凡生很貼心地開口詢問道,

“凌將軍,要不屬下喚主子起來?”

云階于是站定住,也不回頭,望著無月星寥的夜空,語氣隱隱的悲涼,

“蕭統(tǒng)領(lǐng)覺得我還是將軍嗎?”

凡生垂了下眼,三日前楊大帥已經(jīng)將凌將軍的冤屈告示三軍,洗清了嫌疑,但未言官復(fù)原職之事,凡生想了又想,回答道,

“是。”

云階無聲淡笑,回頭看著凡生,直視他雙眼里,“那么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可以嗎?”

凡生一怔,立馬轉(zhuǎn)身往回走。

確定凡生沒再跟著,云階加快腳步趕往西營。

忽然道旁陰暗處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