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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的豐盛菜肴。他的臉看起來特別年輕,像是剛踏入社會的大學生。青年抬頭見兩人進來,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隨即招呼兩人坐下嘗菜。許珊蓉用筷子順手夾了點菜吃,最后一點偏見也消失了,開始客觀審視眼前之人。“許姐,你好,我叫易世,叫我小易就成?!鼻嗄暌贿呑晕医榻B,一邊將碗推到了少年面前,里面有七八個剝好的白嫩嫩的雞腿。“你好,許三兒承蒙你照顧了。小易你做的菜真是深得我家侄子的真?zhèn)靼?。你兩關系真好,還學做菜,哈哈?!痹S珊蓉偷偷環(huán)顧屋內的布局,掠過“禁止入內”的字樣時,微微有些眼熟,沒怎么放在心上,繼續(xù)追問道:“小易,看你年紀也不大,怎么一個人住。你父母呢?你還在讀書,還是已經出來工作了?。俊?。“我父親8年前就過世了,母親兩年前也去世了。我沒錢讀書,就早早輟學了?,F在在一家高級酒店工作?!鼻嗄暾J真回答著許珊蓉的問題,注意力卻全在許三兒身上。許珊蓉一心想要試探他,沒注意到侄子的神色從進門開始就變得有些古怪,等吃到菜時,神情更添怪異。但這一切都被易世盡收眼底。兩人你來我往地寒暄著。易世對待她缺少陌生人的拘謹感,而是一種莫名的熟稔,這讓許珊蓉很不習慣,卻又在對方親近的態(tài)度下不由自主放松了戒備。她兀地生出想要和易世單獨坦誠地交流下許三兒的問題??芍钡匠酝觑垼矝]尋到機會。而易世仿佛心有靈犀般開口了:“小許,能麻煩你去收拾清洗下碗筷,然后到主臥幫我把外套拿來,好么?我和你小姨聊會兒天?!痹S三兒聞聲去了。許珊蓉示意青年跟她走到了門外面,方便談話。“小易,想必你對三兒的處境有所耳聞。這孩子從小命苦,我這個做阿姨的幫不上什么忙,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長大。他打工這事兒,我雖然知道是無可奈何,但畢竟是個孩子,加上他有分裂樣人格障礙,我實在放心不下。當然這個只是人格障礙,不是精神分裂的疾病?!?/br>“我知道,分裂樣人格障礙跟分裂型人格障礙有差別,前者轉化為精神分裂癥的比例極低?!?/br>“小易還對心理學有了解?”“談不上了解,只是我小時候也有過人格障礙罷了?!笨吹皆S珊蓉有些吃驚的模樣,易世笑笑,揭過這個話題不談。而是正色道:“許姐,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我向你保證我絕沒有壞心,只是覺得可惜,這孩子理應有個更好的未來。我并不缺人干活,就是想通過這個法子資助他。相信我?!?/br>許珊蓉從他的神態(tài)語氣里覺出一種真誠堅定的意味來。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沉默幾秒,最后嘆了口氣道:“好吧,那三兒就拜托你了?!彼龥Q定相信這個人。“許姐,我會配合你幫忙治療許三兒的人格障礙。而且你也知道我家住址了,不放心可以隨時上門查看,我們還能電話聯系?!?/br>許珊蓉聞言略安心,開始向青年索要電話號碼,青年笑說不用,拿出手機翻到一個備注名為“許三兒的小姨”的號碼,撥打出去。許珊蓉的手機響了,她眼尖地發(fā)現對方通訊錄上還有兩個備注為“許三兒”的號碼,一個座機,一個小靈通。暗想這才認識多久啊,三兒就把他倆的秘密聯絡號透出去了,她對自家侄子如此親近信任青年都有點吃醋了。正當門外兩人談話進入尾聲時,許三兒也洗完碗。他走進主臥,找到搭在椅子上的厚重外套,剛拿起,有東西啪地掉在地板上。他撿起一看是易世的身份證,上面的號碼映入眼簾:500103198406232334。少年頓了一下,去了門外,將外套和身份證遞給了易世。青年接過后從外套口袋掏出了錢包,抽出張支票給許珊蓉。“我提前預支工資給小許吧,讓他先還清學費?!痹S珊蓉代收下了,許三兒在旁卻有點心不在焉。少年突然冒出一句:“你要過生了?”青年調笑道“對啊,你要送我禮物嗎?”。許珊蓉瞟了眼易世的身份證,驚奇道“你和三兒同一天生啊,剛好可以一起辦,緣分吶”。許三兒看著有說有笑的兩人,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夜色已深,終是到了告辭的時候。易世站在門外目送兩人離去,直到盡頭背影消失,才轉身回屋。他蛻下平日里的溫暖面孔,難掩疲憊地走向西北角的神秘房間。卻在打開門的那刻,換上了冷漠的表情。房間很空曠,只一臺桌子和一把凳子,墻壁上掛滿了照片,桌上堆著各式各樣的資料。他拉開凳子,倚靠在上面,閉目沉思,中指和拇指慢慢按揉著兩邊的太陽xue。室內沒開燈,窗簾也密不透光。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里,顯出一個人形輪廓,慢慢凝結成實體。銀色的發(fā)絲在黑暗中并不耀眼,反而折射出一種金屬的質感,機械又冰冷。一個黑衣白發(fā)的人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白色的正方體。它冷血的瞳孔饒有興味地注視著青年,那是猶如貓玩弄老鼠,對待獵物的眼神。“你還剩53天”它惡意提醒道。青年沒搭理它。“那孩子真可憐,被你當成滿足執(zhí)念的工具?!彼Z氣夸張地嘲諷。“我不知道羯磨空間還有你這么聒噪的卡瑪。收起你那蹩腳的模仿。你學人類講話就跟蛆學習蝴蝶飛舞一樣惡心可笑。事情結束后,你會得到想要的,現在滾吧?!鼻嗄昝偷乇犻_了眼,似被戳中痛腳,語氣冷到極點,極盡刻薄。一天后,許珊蓉收到了一個匿名的快遞,里面裝著一些手續(xù)材料和收養(yǎng)章程的講解。第6章第6章從喇叭傳出的放學鈴聲,仿佛打開了某種開關,沉悶的教室猛地喧嘩起來。少女少男們背著碩大的書包,三兩成群涌向校門。許三兒呆坐在位子上收拾課本,拭去上面人為制造的腳印灰,待人潮散盡后,才慢吞吞起身。剛走出大門口,卻被校霸攔了下來。“喂,傻子,孝敬點錢給老子花花?!眳侨黍湏P了揚下頜,語氣兇狠,眼神鄙夷。看著吳仁驕如往常一樣拙劣的街頭混混架勢,許三兒不耐煩道:“要打快打”。“喲呵,你個啞巴傻子竟然也會叫板了,真是欠收拾!”吳仁驕放學堵許三兒已是習慣,甚至經常帶人圍毆他。要錢只是欺凌的借口。拳拳到rou的發(fā)泄讓吳仁驕有了扭曲的權力感。每每看到蜷縮在地,狼狽不堪的同學,施暴的隱秘快感油然而生,令人迷戀。盡管霸凌了不少同學,由于父親是校長,除了口頭教育,他并未受到實質性懲罰,這讓吳仁驕變本加厲。他對許三兒的欺凌持續(xù)最久,因為少年從不做無謂的反抗,甚至懂得用標準的姿勢護住要害。他清楚許三兒想讀書才忍耐下來。但無論遭